·
收拾好蘑菇,草药盆早被郁思瑶挪到后车厢了,文心悠喝了碗蘑菇鸡汤暖身子就赶紧去洗澡了。
也不知道这防御值防不防病毒攻击,要是两万多防御值还感冒这情况就会很幽默。
洗好澡,就着红烧肉吃了碗汤泡饭,便马不停蹄地启程上路了。
雨下得越久,之后路就越难走,指不定沼泽范围还会扩大,或者哪里会淹水,早过去早少折腾。
苏纳西的刀质量不是白说的,砍大叔都跟切菜一样,这一路上硬是被她扩出一条能容房车通过的小道。
不过也就是把挡路的大树给清理了一下,剩下的小的到时候直接碾压过去,不然那就不是小道,是直接人工开了条路了。
郁思瑶在驾驶座后边的沙发上整理文心悠带回来的药草,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
对于自己这位同志出门一趟就混了个基地老大回来这事儿,郁思瑶接受非常良好。
在文心悠说的时候,她的回应甚至有点‘就应该这样’的意思。
“不说这个了,反正我去了也能对你有帮助就好,大家能同心协力一起过关,那肯定是很好的事情呀。”
文心悠笑笑。
“哦,是了是了,我有个念头,一直想着你回来就说来着,唉这记性,这才想起来。”她懊恼地拍了拍手,怀孕之后再注意,有时候也容易忘事,她对此很是苦恼。
“没事,现在说也来得及。”文心悠说。
郁思瑶便赶紧道:“我下午不是弄药草呢,发苗的时候,我就想,既然你的技能是有土有根就能用,那用在树上,是不是也可以?树桩其实是活的,你晓得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文心悠瞬间就接上了她的思路。
是啊,谁说农民只有种菜的才是农民?种树,种花,不全都是农业范畴吗?
她笑了,简直是打开新思路的豁然开朗。
“姐,你真是个天才。”
郁思瑶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下午突发奇想,具体能不能的,你去试试,万一成了,直接省了修墙的功夫。”
“你说得对。”
文心悠接话,手边已经打开跟李徵钰的对话框。
【文心悠lv.4】:让人抽空到雨林里找棵树苗,要大树,连根,要活要健康的
对面这会儿估计也在监工,立刻就回了。
【李徵钰lv.6】:树苗?现在?急要?
【文心悠lv.4】: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场,必须看到
要做就趁她现在正好有能量储备就做,拖到明天又是浪费时间。
对面静默了一分多钟新消息才弹出来。
【李徵钰lv.6】:行行行行,哪来的怪要求,安排了
文心悠没再回,专心开车。
一个小时后,房车顺利抵达基地外围。
看守已经撤了,只剩下两排短短的铁丝网。
两人穿戴好下车,母狼安静地跟在她们身后,最后这段得靠走的。
房车收起,往前走几步,没多久就听见了里头鼎沸的人声,远远也能瞧见火光和高高挂起的白炽灯光。
这会儿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其实也才刚八点过,还远不到要回屋休息的时候。
乱世之下,人总是希望能抱团取暖的,这会儿又没下雨,比起自己回屋里发呆,还不如大家都在外面干活聊天。
一路过去,比起文心悠,大家倒是更关注郁思瑶。
尤其是到了第二阶段,孕妇已经完全称得上是稀缺物种了。
老大,孕妇,后面还跟了匹狼。
这组合很难不引人注目。
大家对狼的出现倒是不怎么惊慌,虽然雨林里出现草原狼不合逻辑,但这个游戏本身就不需要逻辑。
所以还是孕妇比较新奇。
这些视线把郁思瑶盯得有点不自在,即便大部分都是探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让她有些局促。
文心悠留意到她的反应,转头淡淡扫了眼那群人,他们立马脖子一缩,转身继续卖力铲土。
“谢谢。”郁思瑶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谢。
文心悠反手握住她,“地滑,注意点。”
下午大概也下了一点小雨,土层比她离开时松软,不注意可能会滑倒。
看得出来,李徵钰没让人偷懒,比起早上还磨磨唧唧的进度,这会儿排水渠的深度已经比人高了。
再往下挖点,就可以开始拓宽,到让一般大型动物一时半会儿都爬不上来的程度就好。
否则太深太窄,起不了护城河的作用。
李徵钰正坐在木屋门边上,夹着眉头听着旁边拿着图纸的男人激烈地说着什么,满脸写着‘老娘不想听’。
见到文心悠来,她立马起身,把男人推得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泥里。
“你终于回来了!你那……这位是?”
她刚要说什么,才留意到被她挡在身后的郁思瑶,看到她的肚子,当场梗住。
“别的一会儿说,我让你别先别急着埋吧?放哪儿了?”
李徵钰福至心灵,脸色更加怪异。
“不是吧,那人渣……”
文心悠抬手打住:“不好说,不确定,她看一眼就知道了。”
“哦……”李徵钰挠挠头,回头指了指左手边的棚子。
“在后边儿呢,我带你们过去吧。”
郁思瑶不明所以,但文心悠说走,她也就乖乖跟着过去了。
但母狼看着是走累了,它后腿的伤口昨晚淋了雨,早上有点发炎,它今天一天都不爱动。
它自顾自地走到李徵钰刚刚坐过的椅子边上,就这么大咧咧地趴下了。
李徵钰丝毫不好奇这狼哪儿来的,随便指了个人让帮忙看着,几人接着往后走。
郑云峰和他几个心腹的尸体随便盖了几片芭蕉叶摆在一个棚子下,这年头布料也是物资,没必要浪费物资给这些人留什么身后的脸面。
李徵钰走上去把盖脸的叶子都掀了,每张脸都完好。
毕竟最开始都是想捉活的,后来没必要了才补的刀,子弹都懒得浪费。
郁思瑶总算反应过来,没等文心悠推,她便自己走上去看了,看清后,很快又平静地退了回来。
“如何?”文心悠看着她。
她抿了抿嘴,将情绪咽下,点了点头。
“都过去了。”
她重新扬起笑,轻缓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