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半人马座的代理人战争 (the proxy war of centaurus)
地点： “流浪者”太空城，核心区，格利泽商会总部（金色金字塔） 时间： 街头突围后 30分钟
轰！
厚重的金合欢合金大门在身后重重关闭，将集市上那沸腾的喊杀声和激光束隔绝在外。 世界瞬间安静了。
这里是格利泽商会的驻地大厅。 不同于外面的混乱肮脏，这里极其空旷、洁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无菌消毒水味。地面是流动的液态金属，墙壁上悬浮着无数全息数据流。
“这就是文明世界吗？” 铁臂靠在墙上，机械臂还在滴着冷却液，那上面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外星生物的绿色体液。 “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
“只要进了这扇门，我们就安全了。” 亚瑟收起发烫的高斯手枪，推了推眼镜。 “半人马座虽然是个奸商文明，但他们最看重契约和领地权。没人敢在他们的办事处动武。”
“欢迎，来自太阳系的……惹祸精们。”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厅中央的液态金属地面突然隆起，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正四面体悬浮物——那是半人马座行商的替身投影。
【你们比我预想的要早到十分钟。而且……】 四面体旋转了一下，似乎在扫描亚瑟身后的惨状。 【……你们造成的附带损害（collateral damage），比预估高了300%。那条街区这周都没法做生意了。】
“这是必要的广告费。” 亚瑟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找了个看起来像是椅子的悬浮力场坐了下来。 “现在，全‘流浪者’都知道，动地球人会崩掉牙。”
“废话少说。”亚瑟把那个装满金属氢的铅盒放在“桌子”上。 “货带来了。你的工厂种子很好用。现在，结账。”
【当然。格利泽商会童叟无欺。】 四面体射出一道光束，扫描了铅盒。 【纯度极高。交易确认。】
随着一声轻响，一张存有巨额**“能量信用点”**的芯片弹了出来。
“铁臂，拿钱，我们走。” 亚瑟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 行商突然叫住了他。 【亚瑟·卡特。你有没有兴趣……赚一笔更大的？】
亚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个金色的几何体。 “多大？”
【大到……足够买下一个恒星系的开采权。】 【或者，足够买到一个关于‘观察者’的……一级绝密坐标。】
亚瑟的瞳孔猛地收缩。 情报。这是他现在最缺的东西。
“代价是什么？”亚瑟问。
【代价是，替我去打一架。】
行商周围的全息投影变了。 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的角斗场。 角斗场周围坐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外星观众，而在中央，两台机甲正在厮杀。
【你知道‘代理人战争’吗？】 行商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在银河系，战争成本太高。一旦开战，就是歼星级的毁灭。为了避免双输，各大商业公会达成了一个协议：】 【遇到利益纠纷，不打仗。】 【去‘铁笼’（the Iron cage），派各自的冠军打一场。谁赢，利益归谁。】
【最近，我和‘织女星生物科技’在争夺一颗富含稀土的小行星。】 【我们约定明天决斗。】 【但是……我的冠军，那个来自天狼星的王牌机师，昨天晚上在红灯区被人暗杀了。】
“织女星干的？”苏珊问。
【没有证据。但结果就是，我没有代理人了。】 行商无奈地说道。 【如果弃权，我不仅会输掉小行星，还要赔付巨额违约金。那会让我破产。】
“所以你想让我上？” 亚瑟看着那个角斗场模型。 “你们半人马座科技那么发达，自己造个机器人上去打不行吗？”
【不行。‘铁笼’有规则：必须是碳基生物驾驶。】 【而我们半人马座人……】 金色的四面体闪烁了一下： 【我们在一千年前就抛弃了肉体，进化成了纯能量态。我们无法驾驶那种原始的物理机甲。】
【而你……】 行商的扫描光束锁定在亚瑟身上。 【你的神经反应速度（超忆症加持）是普通人类的五倍。】 【而且，你是个黑户。如果你死了，没人会追究外交责任。】 【你是完美的耗材。】
“真是诚实得让人恶心。”铁臂吐槽道。
“对手是谁？”亚瑟问。
【织女星的王牌——‘暴君’级生化兽。】 全息投影中出现了一只高达十米的怪物。 它看起来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三角龙，浑身覆盖着几丁质装甲，背上背着两门生化酸液炮。 【它没有痛觉，自我修复能力极强。已经在角斗场连胜了19场。】
“我拒绝。” 亚瑟转身就走。 “我是物理学家，不是角斗士。去跟那种怪物肉搏，那是野蛮人的行为。”
【如果我说……织女星的那颗小行星上，有一座‘前代文明’的遗迹呢？】 行商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那座遗迹里，可能藏着……突破光速限制的秘密。】
亚瑟的脚步停住了。 光速限制。 那是他一直无法逾越的墙。即使有了曲率引擎，没有精确的导航图，他也只是在瞎撞。
他转过身，看着行商： “我不用你们的机甲。” “我有自己的。”
“你那台拼凑的‘泰坦’？”行商有些怀疑，“那只是工程机甲。”
“那是蒸汽朋克的艺术品。” 亚瑟的眼神变得狂热。
“给我开放**‘分子打印机’**的最高权限。” “给我一晚上的时间。” “我会让那台‘工程机甲’……”
亚瑟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变成那只恐龙的噩梦。”
……
次日，地下角斗场“铁笼”。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数万名来自不同星系的外星观众在看台上疯狂嘶吼。 这不仅是娱乐，更是赌博。
“左边！是织女星的卫冕冠军——‘酸液暴君’！！！” 扩音器里传出解说员激动的声音。 那只巨大的生化兽走入场中，仰天咆哮，嘴里喷出一股绿色的酸雾，瞬间腐蚀了地面。
“而右边！是来自格利泽商会的临时替补——一个无名的……呃……铁罐头？”
闸门打开。 一台深绿色的、造型极其复古、甚至有些笨重的机甲走了出来。 它有着厚重的铆钉装甲，背部背着巨大的散热格栅，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它的右手是一门改装过的磁轨炮，左手拿着一把散发着寒气的超大号冰剑（派克瑞特加强版）。
这是亚瑟魔改后的**“泰坦-改”**。 驾驶舱里，亚瑟连接上了神经同步头盔。 薛定谔坐在副驾驶位上，负责雷达索敌。
“听着，大恐龙。” 亚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你的生物装甲也许能防住激光。” “但能不能防住……”
机甲背后的散热器猛地喷出一股红色的蒸汽（那是混入了金属粉末的冷却剂）。 引擎轰鸣。
“……牛顿第二定律的铁拳？”
【第八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