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刀只觉眼前金光爆裂,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山崩海啸般压来,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闷响,气血瞬间逆涌,几欲破体而出。
第一道巨剑轰然炸散,化作无数长剑冲天飞出。
金色刀芒其势未衰,又带着万千金色光束,悍然撞向第二道巨剑当中。
光波剧震,震耳欲聋,天地金黄一片。
“叮叮叮!”
漫天银光闪烁,数十长剑四散飞射,直破云霄。
众人手臂酥震,阵形登时大乱,心中大骇:“这两仪阵竟被奈何沈言不得!”
气浪迎面冲击,刘一刀与四大名捕居于阵法关键位置,如重锤当胸撞击,喉中一甜,再也支撑不住。
“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翻身抛飞出去。
沈言身形如岳峙渊渟,双手疾速翻飞,右手屈指猛地一弹!
一道金色的剑芒闪电般直冲而下,金光一闪,直接没入护龙山庄门口的广场上。
“喀啦啦......”白色的石板下传来细微的声响,无数金线似的细缝急速蔓延,地面上忽然浮起一层淡淡的金晕。
“轰!”
剑芒飞天冲出,万千道金光破舞怒射,大地震颤,广场竟像是被瞬间炸飞上天,无数巨大的白色石板冲天掀飞,纵横乱舞。
地面上,人仰马翻,顿时乱作一团。
惨呼声、惊叫声炸锅似的嘈杂刺耳,那些手持弓箭的军卒当场被石板打的脑浆横飞,血肉模糊。
段天心中大骇,经脉火烧火燎地灼痛难忍,混乱中只听见沈言手提着上官月,长喝道:“诏狱钦犯,我带走了。”
“够胆,就来锦衣卫要人!”
话音刚起,沈言抓住了冯巧云的手腕,流星般离开了护龙山庄。
只留下护龙山庄的一地的狼藉。
刘一刀又惊又怒,喝道:“沈言,这件事情没完!”
四大名捕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对于沈言的强大又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此番他们四人选择了站队护龙山庄,本以为可以凭借两仪阵拿下沈言,可未曾料到沈言已经强大到了如此的地步。
两仪阵被沈言轻松破去,更是将他们重伤。
经此一事,六扇门与沈言也算彻底结下梁子了。
此事,还是尽快告知捕神才好。
........
与此同时,大朝会!
永乐帝面色阴冷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堂下几乎全部站出队来的百官.
“尔等,”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就这般容不下一个区区锦衣卫千户?”
吏部尚书朱波趋前一步,躬身拱手,声音沉稳却暗藏锋芒:“陛下,非是臣等刻意针对沈言。”
“然其行径,自衡阳始,至江都终,桩桩件件,俱是明目张胆,踩踏我大明律法之底线!”
“若不严惩,朝廷威严何在?黎民百姓眼中,岂非公然包庇?长此以往,纲纪废弛,恐致人心浮动,社稷不宁!”
礼部尚书接着道:“朱尚书言之有理,陛下,沈言的罪行不止如此。”
“臣根据收集来的证据,在此列举沈言十大罪状,还望陛下过目。”
礼部尚书从怀中摸出一份折子,捧在手心,慢慢举过头顶。
站在龙椅边上的郑和走了下去,将折子取来呈到了永乐帝的面前。
永乐帝拿过折子,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看向站在最前列的太子,问道:“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朱高炽往前踏出小半步,拱手弯腰,然后稍稍喘了一口气道:“沈千户的初衷是好的,只不过手段过于狠辣了一些。”
“不管是衡阳城还是彭城,地方有错不假,自有律法决断,还轮不到他动以私刑。”
“大明律法在上,个人情绪在下,沈言触犯了律法,纵然罪不至死,也当关押诏狱。”
永乐帝静静地听完朱高炽的话,眼中的杀意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炽热,“好,好得很呐!”
“你们整天一个个的大明律法,大明律法,天天盯着别人,说别人触犯了律法。”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有多干净!”
“汉王何在?”永乐帝的声音陡然拔高。
汉王朱高煦走出队列,“儿臣在!”
“朕命你即日起,京察百官,事无巨细,无论亲疏,一应详实,直报御书房!不得有误!”
永乐帝豁然起身,一甩袖子,“退朝!”
“遵旨!”朱高煦恭敬地道。
这道圣旨一出,如平地惊雷。
朝堂上的百官大多数脸色瞬间变化,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四部尚书。
四部尚书也是各自皱着眉头,似乎对提前京察之事并不知情。
更多的人心中也是明白一个道理,永乐帝不想办沈言。
可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一个千户而已,值得陛下如此大费周章替他转移压力?
没道理的的啊。
难不成.......不少人心中顿时冒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
.......
永乐帝才进御书房,后脚朱高燧就跑来了。
朱高燧脸色极其的严肃,朝着永乐帝一拜。
“儿臣,拜见陛下!”
朱高燧对于永乐帝,还是十分惧怕的。
御书房内,永乐帝望着朱高燧,实话实说,朱高燧这王爷有些碌碌无为了。
皇宫失火案明察暗访这么久,若不是沈言出手,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
至于幼童案,到现在只查到了大概的失踪人数,后续情况,一概毫无进展。
后面的血丹,估计他都没有听过吧。
永乐帝的目光有些怪异,朱高燧被看的有些发毛,本来是来找永乐帝求情得多,现在倒不敢说话了,只能讪笑着。
“废物!”
过了半晌,永乐帝的声音响起,带着讥讽。
“?”朱高燧蒙了一下,有些不服气,忍不住道:“父皇,我最近没做什么事情啊。”
“骂你还有错了?”
永乐帝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气勃发,“失火案! 查清根由了吗?!幼童案! 查出结果了吗?!”
这话一说,朱高燧直接沉默,脸色由红转白,因为的确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永乐帝余怒未歇,目光更厉,“还有!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怎地把沈言……调教成了那般冷酷无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