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双方的伤亡与损失
清晨的南沙海面蒙着一层薄纱似的雾，淡金色的阳光穿透雾气，照在漂浮着碎木和油膜的海面上——这是昨夜激战留下的痕迹。小毛豆蹲在疗伤礁的礁石上，指尖轻轻拂过守护者背上的焦痕，那片被抑制波灼伤的皮肤还泛着暗红色，连金色黏液都难以完全覆盖。张博士正用特制的银质刮刀，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边缘的污染物，每动一下，守护者就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却始终温顺地将身体贴在礁石上，生怕碰伤旁边帮忙递纱布的乐乐。
“它的能量核心波动还不稳定。” 张博士将一块浸满能量膏的纱布敷在伤口上，探测仪的屏幕上，守护者的能量曲线依旧带着细小的波动，“抑制波灼伤了它的能量传导组织，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这段时间不能再承受高强度能量冲击了。” 乐乐突然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丝线串着的贝壳，轻轻放在守护者的鳍上：“这是我捡的最漂亮的贝壳，你拿着它，伤口就会像贝壳长珍珠一样，很快好起来。” 守护者似乎听懂了，用头轻轻蹭了蹭乐乐的手背，眼里的光芒柔和得像化开的蜜。
海珠兽的伤亡清单在共鸣站的白板上列得清清楚楚：守护者背部二级灼伤，能量损耗60%；小珍珠右鳍被潜艇外壳划伤，深及软骨，是此次受伤最严重的幼兽；三头参与撞击潜艇的幼海珠兽出现能量紊乱，需要持续喂食能量膏；还有五头成年海珠兽在拦截抑制波时，体表出现大面积黏膜脱落——这些平时能轻松净化一片赤潮的“海洋卫士”，此刻都安静地趴在疗伤礁的浅水区，连吐泡泡的力气都显得有些微弱。
“最让人心疼的是它们的应激反应。” 小琪蹲在浅水区边，看着一头幼兽缩在成年海珠兽的肚子底下，连阳光都不敢晒，“张博士说，幼兽们第一次经历这么激烈的战斗，很多都出现了进食困难，刚才喂能量膏，只有小珍珠肯主动舔食。” 小毛豆沉默着点头，她知道海珠兽对人类的信任是多么珍贵，昨夜为了保护海力泉眼，它们几乎赌上了整个群落的安危。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进装备室，抱出一个装满海露草的竹篮——这是孩子们特意为海珠兽采摘的，带着清晨的露水，是它们最爱的食物。
人类阵营的损失清点也在同步进行。阿水踩着水，在翻倒的渔排间穿梭，手里的记录本写得密密麻麻：“老周叔家的三号渔排被无人机炸穿了两个洞，浮力袋全破了，得换整套设备；李伯的渔排防御网能量核心烧毁，需要重新镶嵌海力珠；我们的五台牵引器里，两台吸盘被潜艇外壳刮坏，一台能量线路短路——还好核心部件没坏，修修还能用。” 他顿了顿，指着远处海面上正在被拖回的冲锋舟，“小毛豆姐的冲锋舟船底被炮弹碎片划了道三十厘米的口子，发动机也有点漏油，估计得送回大陆大修。”
护海队员的“伤亡”则多是疲惫和轻伤。小航的手腕被协同盾的后坐力震得红肿，却还在电脑前调试受损的预警系统；小琪的嗓子因为昨夜大喊指挥而沙哑，说话都得压低声音；三个渔民在跳上潜艇抓俘虏时被甲板擦伤，此刻正坐在渔排上，由队医涂碘伏消毒。“这点伤算啥？” 老周挥了挥缠着纱布的胳膊，目光落在疗伤礁的海珠兽身上，“比起这些大家伙的伤，我们这点皮外伤根本不算事。当年台风把渔排全掀了，是海珠兽帮我们把浮漂一个个推回来，现在该我们护着它们了。”
最让人揪心的是通讯设备的损坏。小毛豆走进共鸣站时，小航正对着一堆烧焦的线路板叹气：“共鸣站的主接收器被自杀式无人机的冲击波震坏了，现在只能靠备用频道和海珠兽联系，信号特别不稳定。刚才想给小珍珠发安抚信号，试了五次才成功。” 桌上摆着被炸开外壳的预警徽章，其中三枚已经完全黑屏，是昨夜为了掩护幼海珠兽，被无人机碎片砸中的队员留下的。“这些徽章的核心芯片还能用。” 小航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可以用蓝鳍资本留下的设备残骸，拆零件来修！”
蓝鳍资本的损失则是毁灭性的。在临时关押俘虏的渔排上，二十多个被俘的成员垂头丧气地坐着，每个人的手腕都戴着防逃脱手环。林宇拿着一份缴获的装备清单，念给身边的渔政队员听：“三艘爆破潜艇全毁，一艘被能量波击穿核心舱，两艘翻沉搁浅；十架自杀式无人机全部爆炸，八架被干扰枪击落，两架撞在防御网上；还有五支抑制炮、十二台信号收集器，要么被炸毁，要么被我们缴获——他们这次是倾巢而出，家底全赔光了。”
“不止是装备。” 小琪抱着一摞从潜艇里搜出的文件走进来，文件上的字迹潦草却透着疯狂，“这是他们的内部记录，为了造爆破潜艇和抑制炮，他们挪用了旗下三家公司的资金，还欠了境外军火商一大笔债。现在总部被捣毁，技术核心数据库被我们缴获，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翻到其中一页，眉头皱了起来，“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头目为了鼓舞士气，谎称有远洋舰队支援，结果被俘后才知道，所谓的‘舰队’根本就是电脑合成的图片。”
蓝鳍资本成员的“伤亡”更多是心理上的崩溃。那个举着遥控器威胁众人的头目，此刻缩在渔排的角落，眼神空洞地盯着海面。当小毛豆把蓝鳍资本总部被捣毁的新闻给他看时，他突然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我们的技术是最先进的……” 小毛豆冷冷地看着他：“你们的技术用来破坏，而我们的技术用来守护——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 旁边一个年轻的俘虏突然哭了：“我是被他们骗来的，他们说只是来‘采集海洋数据’，我根本不知道是来炸海力泉眼……”
清理战场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天。阿水带着几个渔民，用海力牵引器将潜艇残骸和无人机碎片集中拖到浅滩，这些残骸将被运到大陆的环保工厂，拆解后回收可用的金属，避免污染海洋。“你看这个。” 阿水从一堆碎片里捡起一个扭曲的零件，“这是抑制炮的能量逆导模块，里面还嵌着半颗被榨干的海力珠，真可惜。” 小航接过零件，眼睛一亮：“这个模块的线路设计有参考价值，我们可以拆了它，用来改进我们的能量回收系统。”
午后，阳光渐渐驱散了雾气，疗伤礁传来一阵欢快的嗡鸣——小珍珠终于肯主动进食了。乐乐正用勺子，一点点将能量膏喂到它嘴里，小珍珠的右鳍虽然还缠着绷带，却已经能轻轻摆动，蹭了蹭乐乐的手腕。张博士的探测仪显示，它的能量曲线正在缓慢回升：“恢复得比预想的好，这多亏了乐乐天天陪着它。海珠兽是高灵性生物，情绪对恢复速度影响很大。” 小毛豆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有的损失都有了意义——至少，他们守护住了最重要的伙伴。
渔民们的重建工作也热火朝天。老周带着几个年轻渔民，正在修补被炸毁的渔排，他们用阿水提供的珊瑚胶混合尼龙绳，将新的浮力袋固定在渔排底部。“这珊瑚胶真管用，比以前用的沥青结实多了。” 老周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指着远处的海力泉眼，“等渔排修好了，我们就把新的防御盾装上去，以后不管蓝鳍资本还有没有余党，我们都不怕了。” 旁边的渔民笑着接话：“还要在渔排周围种上红树林，既能防台风，又能给小鱼苗提供栖息地，一举两得！”
傍晚时分，国际海洋保护组织的支援船抵达南沙，带来了大量的医疗设备、修复材料和能量石。专家团队一登岛，就直奔疗伤礁，当看到守护者背上的灼伤时，领头的专家忍不住感叹：“这些生物用生命守护海洋，我们必须用最先进的技术来回报它们。” 他们带来的“能量修复仪”能模拟海力泉眼的能量波动，辅助海珠兽恢复，当淡蓝色的能量束照在守护者的伤口上时，它舒服地发出一阵悠长的嗡鸣，金色黏液开始更快地覆盖伤口。
小毛豆和专家们一起，制定了详细的“战后恢复计划”：第一阶段，用一周时间修复共鸣站和通讯设备，确保与海珠兽的联络畅通；第二阶段，修复受损的渔排和防御系统，在南沙周边增设十个预警点；第三阶段，研发更先进的“海力医疗装备”，专门用于救助受伤的海洋生物。“这次的损失让我们明白，守护不仅是对抗，还要有强大的恢复能力。” 小毛豆在计划手册上写道，“我们既要能打胜仗，也要能治好伤。”
夜里，小航和阿水还在实验室里忙碌。他们将蓝鳍资本的设备残骸拆解开来，把可用的芯片和线路板分类整理，准备用来修复预警徽章和共鸣装置。“你看这个芯片。” 小航举着一块银色的芯片，“虽然是他们用来控制抑制炮的，但运算速度很快，我们可以改造一下，装在我们的预警系统里，能提前十秒检测到威胁信号。” 阿水则在改装牵引器：“我要给牵引器加个‘打捞模式’，以后清理战场和垃圾都更方便，也算变废为宝。”
乐乐躺在疗伤礁的礁石上，陪着小珍珠。小珍珠的鳍已经不那么疼了，正用身体轻轻推着乐乐的脚，月光洒在它身上，金色的黏液泛着柔和的光。乐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是他白天画的：画面里，守护者和小珍珠在共生护盾下游玩，小毛豆和伙伴们站在冲锋舟上，举着旗帜微笑。“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海力泉眼看珊瑚好不好？” 乐乐轻声说，“小琪说那里的珊瑚开花的时候，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小珍珠对着他吐了个金色的气泡，气泡里映着月光，像一颗小小的星星。
小毛豆站在共鸣站的楼顶，看着下面忙碌的身影：渔民们在渔排上点起了灯，像一串落在海面上的珍珠；实验室的灯光亮得刺眼，小航和阿水的影子在窗户上晃动；疗伤礁的浅水区，淡蓝色的能量修复仪光芒和海珠兽的金色黏液交织在一起。她的手腕上，协同盾手环传来温暖的能量，那是泉眼核心珠在传递力量，也是海珠兽在传递信任。
林宇走上楼顶，递给她一杯热姜茶：“在想什么？” 小毛豆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流到心里：“在想损失和收获。我们丢了渔排，坏了设备，海珠兽受了伤，但我们彻底打垮了蓝鳍资本，还和海珠兽的联结更紧密了。” 林宇点头：“损失是暂时的，但我们收获的是守护南沙的底气和决心。你看，渔民们没有抱怨渔排坏了，反而更积极地重建；孩子们没有因为战斗疲惫而退缩，反而更用心地研发装备——这才是最宝贵的。”
远处的海面上，共生护盾的金光依旧在闪烁，像一层温暖的铠甲，守护着这片海域。小毛豆知道，伤亡和损失是战斗的必然代价，但这些代价没有击垮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强大和团结。海珠兽的伤口会愈合，渔排会修复，设备会更新，但他们心中守护海洋的决心，会像共生护盾一样，永远坚固。
三天后，第一艘修复完成的渔排重新下水，渔排上的防御盾展开金色的光膜，在海面上格外耀眼。老周带着渔民们在渔排上挂起了红灯笼，还放了一挂鞭炮，庆祝重建成功。小珍珠带着几头海珠兽游过来，用身体推着渔排，像是在帮忙稳定船身。渔民们笑着向它们挥手，有人扔了一把海露草到水里，海珠兽们立刻围过来进食，画面温馨得像一家人。
小航和阿水也修复好了第一台预警徽章，当徽章重新亮起淡绿色的光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小琪拿着修复好的共鸣装置，成功与小珍珠建立了稳定的通讯，画面里，小珍珠正对着镜头摇尾巴，右鳍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再过两周，它的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了。” 张博士笑着说，“到时候，我们可以举行一场‘康复庆典’，邀请所有护海队员都来参加。”
小毛豆站在新的渔排上，看着远处的海力泉眼。共生护盾的金光下，珊瑚礁已经开始恢复生机，几只小鱼苗游出了藏身的礁石，在海水中欢快地穿梭。她知道，这场战斗带来的伤亡与损失，会成为他们成长的勋章，而他们用勇气和智慧守护的这片海洋，会在人与海珠兽的共同努力下，永远保持蔚蓝。
夕阳西下时，小珍珠突然跃出水面，吐出一道金色的能量波，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乐乐、小航、小琪和阿水立刻跑过来，对着它挥手欢呼。小毛豆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微笑——损失让他们更懂得珍惜，战斗让他们更坚定信念，而这份人与海灵之间的深厚联结，会带着他们走过每一个挑战，书写更多守护南沙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