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站在舰桥前，盯着屏幕上突然爆发的红色警报。
不是几个。
是几十个。
陈逸飞冲进来，手里还拿着锻锤。“强哥！大事不好了！”
“看到了。”萧易切换画面，“牌境在崩塌。”
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卡牌侵蚀，而是更可怕的东西。
整个牌境副本正在物理层面上碎裂。
画面里，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岛屿突然出现了裂痕。裂痕从中央向四周蔓延，空间壁垒像被砸碎的玻璃，一块块剥落。
岛上的冒险者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土地就塌陷了。
惨叫声传来。
然后画面中断。
王浩然扒着门框探头进来。“强哥，我刚收到消息，熔岩炼狱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王浩然咽了口唾沫，“整个牌境爆开了，里面的岩浆全倒进现实世界了。”
萧易脸色一沉。
熔岩炼狱是大陆最着名的高级牌境之一，里面的岩浆储量足够淹没三个王国。
“现在情况怎么样？”
“南方三个王国全被淹了。”王浩然说，“死亡人数还在统计，但保守估计超过百万。”
慕容悦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地图。
“不止熔岩炼狱。”她把地图摊在桌上，“冰原禁地、暗影森林、天空之城……十七个大型牌境同时崩塌。”
萧易盯着地图上的红点。
所有红点分布在大陆各处，但如果连成线，会发现它们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圆环的中心，是傅彧珩的法师塔。
“这家伙在抽取牌境的规则。”萧易说。
“抽取规则？”陈逸飞愣住，“这也能抽？”
“当然能。”萧易调出系统扫描结果，“牌境本质上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有自己的物理法则和魔法规则。如果把这些规则全部抽走……”
“牌境就会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直接崩塌。”慕容悦接话。
王浩然挠了挠头。“那咱们怎么办？”
萧易没说话。
他盯着地图，脑子里在飞快计算。
十七个牌境崩塌，意味着傅彧珩已经收集了至少十七份核心规则。
再加上之前抹除的那些空洞……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去最近的崩塌点。”萧易转身走向控制台，“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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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堡垒在云层中穿行。
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间裂缝。
裂缝边缘悬浮着一块大陆碎片，碎片正在缓慢坠落。
碎片上还有建筑，还有人。
萧易看了眼高度计。
碎片下方是一片平原，人口密集区。
如果碎片掉下去，至少会砸死几十万人。
“陈逸飞。”萧易按下通讯器，“启动重力锚。”
“收到。”
堡垒底部的舱门打开。
六根巨大的金属锚链从舱门伸出，链条末端是拳头大小的重力发生器。
萧易盯着屏幕，手动调整锚链的发射角度。
“发射。”
锚链呼啸着射向碎片。
重力发生器嵌入碎片边缘，然后启动。
蓝色的光芒从发生器中涌出，将碎片整个包裹起来。
碎片的下坠速度开始减缓。
萧易看了眼数据。
碎片重量：三千万吨。
堡垒最大拉力：四千万吨。
还行，拉得住。
“全引擎反推。”萧易说。
堡垒的引擎轰鸣起来，蓝色的火焰从喷射口喷出。
碎片停止下坠。
甲板上，王浩然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强哥牛逼啊！”他大喊，“这都能拉住！”
萧易没理他。
他盯着碎片上的空间裂缝，启动了系统扫描。
【叮——检测到异常空间结构】
【分析中……】
【分析结果：目标碎片的核心规则已被抽取】
【剩余稳定时间：47分钟】
萧易眯起眼睛。
“江寻舟。”
“在。”江寻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带人去碎片上，找到规则抽取的管道。”
“管道长什么样？”
“黑色的，会动，像血管。”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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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
江寻舟带着三名刺客跳下堡垒，落在碎片边缘。
碎片上的建筑已经开始崩塌，地面上到处是裂缝。
“分头找。”江寻舟说。
三名刺客散开。
江寻舟走向碎片中央。
几分钟后，他在一座倒塌的神殿废墟里找到了目标。
一根黑色的管道从地底延伸出来，管道表面流淌着暗紫色的光芒。
管道在蠕动。
江寻舟盯着管道，按下通讯器。“强哥，找到了。”
“位置发过来。”
江寻舟发送坐标。
几秒钟后，萧易的声音传来。
“管道的另一端在哪？”
“等我看看。”江寻舟沿着管道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管道的延伸方向是东南方。
东南方的尽头……
“法师塔。”江寻舟说，“这玩意儿直通傅彧珩那里。”
萧易沉默了几秒。
“切断它。”
“怎么切？”
“用你的刀。”
江寻舟抽出匕首，对着管道砍下去。
匕首碰到管道的瞬间，被一股黑色的能量弹开。
江寻舟的手臂一麻，匕首差点脱手。
“切不动。”他说。
“那就别切了。”萧易说，“堵住它。”
“用什么堵？”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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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工坊。
陈逸飞站在熔炉前，盯着炉子里翻滚的金属液体。
“强哥，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堵住管道？”
“试试。”萧易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板碎片。
那是薛旻苍给的上古规则石板，萧易切下来的一小块。
他把碎片丢进熔炉。
石板碎片接触到金属液体，瞬间融化。
金属液体的颜色从红色变成了金色。
陈逸飞瞪大眼睛。“这……”
“加入熊之坚韧的规则碎片。”萧易说，“这样锻造出来的金属能抵抗规则侵蚀。”
陈逸飞咬了咬牙，从工作台上拿起一块熊头图案的金属片。
那是他锻造了三天才完成的作品。
他把金属片丢进熔炉。
金属液体的颜色变得更亮了。
“倒模。”萧易说。
陈逸飞拉动拉杆，金属液体流入模具。
几分钟后，模具打开。
一块巴掌大小的金属补丁出现在工作台上。
补丁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萧易拿起补丁，掂了掂重量。
“就是它了。”
他按下通讯器。“江寻舟，接收空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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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
一个金属箱从天而降，砸在江寻舟面前。
江寻舟打开箱子，里面装着十几块金属补丁。
“把这些贴在管道上。”萧易的声音传来。
江寻舟拿起一块补丁，按在管道表面。
补丁接触管道的瞬间，符文亮起。
金色的光芒从补丁中涌出，像藤蔓一样缠绕住管道。
管道的蠕动停止了。
暗紫色的光芒开始暗淡。
江寻舟笑了。“有效。”
他快速把剩下的补丁全部贴上去。
管道彻底停止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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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
傅彧珩站在祭坛前，盯着面前的紫色水晶。
水晶突然闪烁了一下。
他皱眉。
“有人在干扰规则抽取。”
他抬起手，按在水晶上。
画面浮现。
画面里，江寻舟正在给管道贴补丁。
傅彧珩盯着补丁上的符文，眼神微微一变。
“上古规则的力量……”他低声说，“萧易，你果然有点意思。”
他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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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
江寻舟刚贴完最后一块补丁。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他抬头。
一支由数百名堕落天使组成的飞行军团正从云层中俯冲下来。
天使们手持黑色的长矛，眼睛里燃烧着猩红的火焰。
江寻舟脸色一变。“强哥！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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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
萧易看着雷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
“堕落天使？”他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一个红色按钮。
“启动伐木锯阵列。”
堡垒两侧的装甲板打开。
数千把高速旋转的锯片从装甲板后伸出来。
锯片在空中排列成一道巨大的绞肉机阵列。
萧易盯着屏幕。
“全速冲锋。”
堡垒的引擎轰鸣起来，直直撞向天使军团。
天使们举起长矛，准备迎击。
然后——
锯片阵列启动。
刺耳的切割声响彻云霄。
第一排天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锯片切成了碎片。
光尘在空中飞扬。
堡垒继续前进。
锯片像收割机一样，将天使军团一排排绞碎。
不到十秒钟。
数百名堕落天使全部化作光尘。
王浩然趴在窗前，看得目瞪口呆。
“这他妈也太暴力了……”
萧易关掉锯片阵列。
“暴力就对了。”他说，“跟傅彧珩玩规则，咱们玩不过。”
“但跟他玩物理……”
他笑了。
“老子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