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扰乱深渊前哨站的仪式后,沈倦小队在格里克带领下来到一个更隐蔽的安全屋——一处位于巨大齿轮结构内部的密室,这里能量屏蔽良好,显然是“遗迹保护协会”的重要据点。
没过多久,密室一面的墙壁无声滑开,走进来的正是监察长本人。与通讯影像中的严肃不同,真人的他个子更矮小,灰袍下摆沾着机油,单边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手里还拿着个不断闪烁的水晶板。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沈倦怀里的锅上,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件绝世珍宝和一堆垃圾的混合体。
“所以,你就是那个……‘锅爷’的持有者?”监察长开门见山,声音比通讯里更沙哑些,“沈倦?王国士兵,登记技能……‘基础烹饪’?”他念出最后四个字时,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沈倦有点尴尬地点头:“呃,是的,长官。技能是有点……非主流。”
监察长没理会,走到锅面前,掏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扫描仪对着锅上下打量:“能量签名混乱度历史新高,兼容性悖论级,还自带信息扰动效应……你这口锅,简直是个行走的物理法则漏洞。”
锅似乎不太喜欢被这么近距离扫描,锅身微微发热,传递出“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锅啊”的不满情绪,锅底习惯性地冒出一小缕带着焦糖味的轻烟。
监察长被烟呛得咳嗽两声,眉头皱得更紧,但眼神却越发闪亮:“连能量逸散都带有随机属性……奇妙!太奇妙了!”他转向沈倦,“根据格里克的报告和我的分析,你这口锅,可能不仅仅是‘钥匙’,它本身或许就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万能适配器’或者‘规则粘合剂’。”
他调出水晶板上的复杂图谱:“‘艾恩葛朗特’沉寂太久,很多系统模块受损,能量回路断裂,不同区域的协议甚至互相冲突。常规修复手段缓慢且危险。但你的锅……它似乎能用一种……嗯……‘蛮不讲理’的方式,强行弥合这些裂痕,哪怕只是暂时的。”
“比如用月光苔能量糊短路点?”沈倦想起通管道的经历。
“比如用混乱信号冒充上级命令!”霍夫曼补充。
“比如打嗝冒烤红薯泡!”格里克忍不住插嘴。
监察长的脸色黑了黑,选择性忽略了最后一句:“……尽管方式难以描述,但结果导向是积极的。这说明,它或许能绕过复杂的修复流程,直接达成‘功能实现’。”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沈倦士兵,我代表‘艾恩葛朗特临时维护委员会’(他刚编的名字),正式邀请你……和你的锅,加入我们的‘非标准技术应用小组’。”
“啥小组?”沈倦没听明白。
“就是专门用各种歪门邪道……呃,是创新方法,解决正规渠道搞不定的问题的小组!”格里克兴奋地解释,“简称‘锅铲组’!”
这名字听得沈倦眼皮直跳。
监察长继续道:“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尝试激活一个位于核心区边缘的‘环境稳定模块’。如果成功,能小范围净化深渊污染,并为后续修复提供安全区。但那个模块的启动协议丢失了,能量接口也老化严重。”
他再次看向锅:“我们需要你的锅,去‘说服’那个模块启动。不管是用它那套方言,还是用能量糊弄,或者……其他什么它擅长的方式。”
这任务听起来比通管道和冒充石头难多了。沈倦低头看看锅,锅传来一股“又让锅去忽悠老实系统?这活儿咱熟!”的跃跃欲试感,还带着点“这次得加餐,要高品质能量”的讨价还价。
“我们有什么好处?”沈倦直截了当地问。跟技术宅打交道,得实在点。
监察长似乎早有准备:“官方层面,我会协调王国军方,提升你的权限和待遇。技术层面,我可以开放部分非核心数据库给你们,包括一些古代能量图谱和……或许对你这口锅的‘成长’有帮助的资料。”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锅身那些古老纹路。
沈倦心动了。他对王都的奥秘和锅的潜力都充满好奇。“好,这活儿我们接了!”
就在这时,零柒突然开口,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和谐”:“监察长先生,有一个问题。你们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修复‘艾恩葛朗特’之后呢?是让它重新成为‘天空之城’,还是另作他用?我们需要评估风险。”
密室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格里克紧张地看着监察长。霍夫曼也握紧了斧柄。
监察长推了推单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重启‘艾恩葛朗特’,是为了应对迫在眉睫的深渊威胁,也是为了……找回我们失去的过去和未来。至于之后……”他顿了顿,“那取决于‘艾恩葛朗特’本身的选择,以及……像你们这样的‘变量’。”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但至少没有直接恶意。零柒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记录。
“锅铲组”的第一次非正式会议就此结束。沈倦抱着锅,感觉正式踏上了一条更加离奇又责任重大的道路。而锅似乎只关心接下来的“加餐”质量好不好,锅底又冒出一个带着期待情绪的小气泡。
监察长看着那口仿佛人畜无害的黑锅,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个最大的“变量”,在接下来的“非标准技术应用”中,别把整个“艾恩葛朗特”给“说服”得散架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