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渊缓缓摘下头上的官帽,扔在地上。
那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形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沉冷酷的陌生人。
“二十三年了。”
他抬起头,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恭敬。
“二十三年来,我每天都要对着你这个篡位者行礼,叫你一声皇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恶心吗?”
皇帝脸色煞白,身体摇晃。
“张文渊,你…”
“我什么我?”张文渊冷笑。“萧弘毅,你以为你的萧氏江山能坐得稳?我告诉你,从我进入朝堂的第一天起,就在为推翻你们做准备!”
太子萧承德怒道:“你这个叛徒!我待你如师如父,你竟然…”
“师如父?”张文渊嗤笑。“你这个蠢货,我教你读书写字,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傀儡!可惜你太笨了,连这点用处都没有。”
顾清影冷静地观察着张文渊身后的护卫。
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护卫,个个身手不凡,而且站位很有讲究,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张文渊,就算你是前朝皇室后裔,但前朝早已灭亡,你觉得天下人还会认你这个所谓的正统吗?”
张文渊转向顾清影,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
“顾清影,你确实聪明。但是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恢复前朝。”
“什么?”李相国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是要复辟吗?”
“复辟?”张文渊哈哈大笑。“李德昌,你这个蠢货!我要的不是复辟,而是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一个属于我张文渊的王朝!”
李相国瞪大了眼睛。
“你…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骗你?”张文渊不屑地看着他。“我只是让你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东西。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什么前朝血统?那不过是我用来收买人心的工具罢了。”
皇帝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张文渊慢慢走向皇帝。“我要你们萧氏皇室彻底消失!然后由我来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萧景辰拔出长剑,挡在皇帝面前。
“想动我父皇,先过我这一关!”
张文渊看了看萧景辰,又看了看周围的禁军。
“萧景辰,你以为凭你们这些人就能拦住我?”
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护卫立刻散开,将众人围住。
同时,从地宫的各个角落里又涌出了更多的黑衣人。
顾清影心中一惊,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
“张文渊,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当然。”张文渊得意地笑着。“从你们开始调查李德昌开始,我就在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你们今天会来这个地宫,我也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们?”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张文渊摊开手。“你们帮我抓住了荣王,解决了李德昌,省了我不少麻烦。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顾清影这才明白过来。
张文渊根本就是在利用他们!
“现在,荣王这个不听话的棋子被废了,李德昌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家伙也要死了。最重要的是,皇帝和太子都在这里,我可以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张文渊的声音越来越兴奋。
“等我杀了你们,再回京城宣布皇帝和太子遇刺身亡,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控朝政了。”
禁军统领大声喝道:“张文渊,你休想得逞!”
“休想得逞?”张文渊冷笑。“你们现在被我的人团团包围,拿什么跟我斗?”
就在这时,顾清影突然开口。
“张太傅,您确定您的计划天衣无缝吗?”
张文渊皱眉。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觉得您在朝中培植的那些势力,真的都对您忠心耿耿吗?”
顾清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您知道吗?就在三天前,户部侍郎赵明德已经向皇上递交了一份密折,详细记录了您这些年来的可疑行为。”
张文渊脸色一变。
“不可能!赵明德是我的人!”
“是吗?”顾清影淡淡地说。“那您知不知道,兵部尚书李元霸也在昨天夜里秘密进宫,向皇上汇报了您私下接触边关将领的事情?”
张文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您最信任的心腹,翰林院学士王文正,现在正在天牢里等着指证您呢。”
张文渊怒吼道:“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您心里清楚。”顾清影冷静地看着他。“您以为您这么多年的布局天衣无缝,实际上早就被人看穿了。”
皇帝这时缓缓开口。
“张文渊,朕确实收到了那些密折。朕之所以没有立刻抓你,就是想看看你还有多少同党。”
张文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你…你早就知道了?”
“朕不但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你在各地培植的势力名单。”皇帝的声音逐渐恢复了威严。“朕甚至知道你在边关的那些布置。”
张文渊踉跄后退,脸上满是绝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地宫外面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一个禁军士兵快步跑进来报告。
“皇上!京城各处同时发生叛乱,但都已经被平定了!张文渊的同党全部被抓!”
张文渊彻底绝望了。
他环视四周,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奇怪的铜哨,用力吹响。
刺耳的哨声在地宫中回荡。
顾清影脸色大变,因为她想起了李相国之前说过的话。
这个地宫如果受到剧烈震动,就会坍塌!
果然,随着哨声响起,整个地宫开始剧烈摇晃。
头顶的石块开始往下掉落。
张文渊狞笑着大喊:“我得不到的江山,你们也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