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煮了红薯粥,还蒸了两个红薯当主食。红薯又面又甜,比野菜粥好吃多了。罗小虎一口气吃了三个红薯,还喝了两大碗粥,把肚子撑得溜圆。
吃完晚饭,天还没黑透。阿禾把白天刻的小猪木牌挂在自己的床头——她觉得这是她刻得最好的一个,要当宝贝收着。
林逸坐在大殿里,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巩固灵力。罗小虎精力旺盛,帮着明辉把柴火劈成小块,码在灶膛边,说这样烧起来方便。
明辉坐在厨房门口,看着天上的云彩被夕阳染成橘红色。远处的山林里传来鸟叫,还有虫鸣,山谷里安安静静的。
“师父,明天我能跟林逸哥哥去张家庄吗?”罗小虎突然问,“俺认识路,还能帮着背东西。”
“想去就去,不过得听林逸的,别瞎跑。”明辉点头。
“哎!”罗小虎应着,更有劲了,劈柴的“哐哐”声又响起来。
阿禾从宿舍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她的小猪木牌:“师父,你看,我挂在床头了,晚上能看见。”
“好看。”明辉摸了摸她的头,“明天要不要跟我去灵田看看?止血草说不定活了。”
“要!”阿禾用力点头。
夜幕慢慢降下来,月亮爬上树梢,给山谷镀上一层银霜。灶膛里的火已经灭了,只剩下点火星。林逸从大殿里出来,说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罗小虎也劈完了柴,把斧头擦干净放回厨房。
四个人聚在宿舍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特别亮,一颗一颗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
“师父,天上的星星是不是跟咱们一样,也有宗门啊?”阿禾仰着小脸问。
“说不定有。”明辉笑着说,“说不定那边的星星上,也有人在开荒,在种地,在做饭呢。”
“那他们吃腊肉焖饭吗?”罗小虎问。
“肯定吃,说不定比咱们的还香。”林逸接话。
四个人都笑了。笑声在山谷里飘着,惊飞了树上的夜鸟。
明辉看着身边三个弟子,心里琢磨着:明天林逸去治伤,罗小虎跟着;她带阿禾去灵田,顺便再找找灵草;等灵谷再长高点,就得搭个棚子挡挡雨了;还有那只小黑猪,得弄点好饲料,让它长得壮壮的……
日子就像这山谷里的小溪,慢慢流着,虽然平淡,却有盼头。
练气期的掌门又怎么样?只要有这几个孩子在,有这口能做饭的锅,有这片能长粮食的地,这新枢宗就一定能撑起来,一天比一天好。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天不早了,都回屋睡觉吧,明天还得干活呢。”
“嗯!”
阿禾抱着她的小猪木牌,罗小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林逸整了整衣襟,三人跟着明辉往宿舍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连在一起的糖葫芦。
宿舍里,稻草铺得厚厚的,盖着明辉用旧布缝的被子,虽然不新,但干净暖和。阿禾躺下来,摸了摸床头的木牌,嘴角带着笑。
林逸靠在墙边,心里想着明天的治疗术。罗小虎沾着床就打哈欠,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明辉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熟睡的三个弟子,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月光清亮,照得山谷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灵田的小苗,围栏里的小猪,厨房的烟囱,还有大殿顶上的茅草。
她轻轻带上宿舍门,走到大殿里,坐在聚灵阵中间。
今晚她打算多修炼一会儿,争取早点突破到练气四层。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灵力,像握着一团暖暖的棉花。
“快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大殿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小溪的水潺潺流着,像在哼一首温柔的歌。新枢宗的夜晚,安静又热闹,藏着满满的希望。
天刚蒙蒙亮,明辉就醒了。不是被阿禾的动静吵到,也不是被罗小虎的呼噜声闹醒,是窗外的风变了。
她披上衣裳走到门口,山风裹着股潮乎乎的气儿,吹在脸上黏糊糊的。抬头看天,昨天还亮堂堂的星星没了踪影,头顶的云彩压得低低的,灰扑扑的像块浸了水的破棉絮。
“怕是要下雨。”明辉嘀咕着,伸手摸了摸大殿的茅草顶——前几天下过场小雨,边缘有点渗水,当时没当回事,真下大了可不行。
她转身往宿舍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罗小虎睡得沉,呼噜声跟打雷似的;林逸呼吸匀匀的,怕是早就醒了在打坐;阿禾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灵谷苗”,估计还在做梦。
“都起来了。”明辉在门口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盖过罗小虎的呼噜。
里面瞬间没了动静。先是林逸掀开草帘走出来,衣裳穿得整整齐齐:“宗主,早。”
接着是阿禾揉着眼睛出来,小辫子睡得歪到了一边;最后罗小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跑出来,还打了个大哈欠:“师父,咋了?天还没亮透呢。”
“看看天。”明辉指了指头顶,“这云不对劲,今天多半要下大雨。趁雨没下来,咱们得把该弄的弄好。”
三人都抬头看天,阿禾最先反应过来:“下雨?那灵谷苗会不会被淹了?”她昨天刚给苗浇了水,要是再下大雨,小苗说不定会烂根。
“所以得提前准备。”明辉往厨房走,“先做饭,吃完分工干活。林逸,你去把大殿和宿舍的屋顶再检查一遍,漏雨的地方用新茅草补上,多铺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