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海云天”享受完一套帝王般的服务后,赵陈神清气爽,看着旁边一脸生无可恋、还得强颜欢笑的赵虎,觉得这“大侄子”越看越顺眼(主要是使唤起来顺手)。
几人穿着浴袍,在休息区喝着赵虎刚让人买来的鲜榨果汁。气氛……依旧有些诡异。
赵陈吸溜了一口西瓜汁,看着坐立不安的赵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对了虎哥,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全名叫啥呢?”
赵虎连忙放下杯子,恭敬地回答:“大哥,我姓赵,赵虎。”
“呦吼!”赵陈乐了,一拍大腿,“跟我一个姓,还是本家啊!”
赵虎愣了一下:“您……您也姓赵?”
“对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陈。”赵陈笑眯眯地说道,然后习惯性地又问了一句,“虎哥你多大了?”
“我32了。”赵虎老实回答。
“卧槽!又叫错了!”赵陈一拍脑门,瞬间想起了当初把二十五岁的金猛叫大哥的社死场景,那股熟悉的尴尬感又涌了上来。他赶紧战术性喝水掩饰。
赵虎被赵陈这反应搞得有点懵,小心翼翼地问:“大哥……怎么了?”
“没事没事,”赵陈摆摆手,眼珠一转,开始即兴发挥,“就是突然想起来,咱们老赵家最讲究辈分。虎哥,你是啥字辈的?”
字辈?赵虎被问住了。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家里那本老黄历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哪还记得什么字辈?但看着赵陈那“殷切”的目光,他绞尽脑汁,隐约记得爷爷好像提过一句,他们这一支是……“良”字辈?
他不太确定地试探道:“好……好像是……良字辈?”
“良字辈?”赵陈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极其夸张的“惊喜”表情,猛地一拍赵虎的肩膀(拍得赵虎一个趔趄),“这不巧了嘛这不是!我是温字辈啊!”
他摇头晃脑,开始瞎编:“咱们老赵家的字辈,我记得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你看,温字后面就是良字!虽然你是辽东的,我是河北的,但这字辈排下来,按规矩,我可是你正儿八经的本家叔叔啊!”
赵虎:“!!!”
他张大了嘴巴,看着赵陈那张比自己看起来也大不了几岁,甚至因为修炼显得更年轻的脸,脑子彻底宕机了。
叔……叔叔?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就从社会虎哥,变成了人家的便宜大侄子?!
这世界也太奇妙了吧?!这认亲认得也太随意了吧?!
金猛和邓有福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抽,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师父这认亲戚的本事,跟他打架的本事一样,都是那么的天马行空、出人意料。
赵陈却仿佛没看到赵虎那懵逼的表情,自顾自地进入了“长辈”角色,叹了口气,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大侄子啊(这称呼转换得无比自然),你说你,好好的老赵家子孙,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走这条歪路?整天打打杀杀,欺行霸市,这像话吗?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赵虎被说得面红耳赤,讷讷不敢言。他现在脑子还是乱的,一方面觉得这“叔叔”认得太过儿戏,另一方面,赵陈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此刻“长辈”的架势,又让他莫名地有点……信了?或者说,不敢不信?
“走!”赵陈站起身,一把拉起还在懵逼中的赵虎,“今天叔叔高兴,带你和你的两个……呃,师兄弟(指金猛和邓有福),再去唱个歌,庆祝咱们叔侄相认!”
赵虎:“……”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完全失去了自主权。
于是,一行四人又转战县城最好的KtV。
包房里,赵陈兴致勃勃地点了一堆老歌,唱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偏偏他自己还十分陶醉。金猛五音不全,只能负责鼓掌和吃果盘。邓有福倒是会唱一点,但也被师父的“魔音”震得不敢开口。
赵虎则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角落,听着“叔叔”的魔音贯耳,心里五味杂陈。
唱到中场,赵陈放下麦克风,坐到赵虎身边,拿起果盘里的一片西瓜,一边吃一边打量着赵虎的面相。
“大侄子,来,叔叔给你看看相。”赵陈煞有介事地说道。
赵虎现在已经是半麻木状态,闻言也只是乖乖坐好。
赵陈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其实他哪会看相,纯粹是凭感觉和强大的感知瞎忽悠),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大侄子!你这面相不得了啊!”
赵虎被吓了一跳:“叔……叔叔,怎么了?”
赵陈指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看你这额头,这叫‘天庭饱满’,主早年虽有波折,但中年必发!再看你这鼻子,这叫‘悬胆鼻’,鼻头有肉,心无毒,而且聚财!还有你这下巴,方圆有力,晚年运势极佳!”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其笃定:“综合来看,你命里带财,而且不是偏财,是正财!你是搞酒楼的命啊!”
“搞……搞酒楼?”赵虎愣住了。他混了这么多年,除了收保护费,就是搞点地下赌场、放放高利贷,从来没想过做正经生意,尤其是开酒楼这种需要精细管理的行当。
“对!就是酒楼!”赵陈用力点头,“你想想,你在这县城混了这么多年,三教九流谁不认识?人脉就是资源!开个酒楼,黑白两道都给点面子,生意能差?比你整天打打杀杀、提心吊胆不强多了?赚的钱还干净,花着也踏实!”
他拍了拍赵虎的肩膀,语重心长:“听叔叔一句劝,回头是岸。把那歪门邪道的营生都停了,拿着本钱,正儿八经开个酒楼。就凭你这面相和运势,肯定红火!到时候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给老赵家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它不香吗?”
赵虎被赵陈这一套组合拳彻底打懵了。认亲、看相、指点人生……这一晚上信息量太大,他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但不知为何,赵陈那句“开酒楼”和“光宗耀祖”,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悄然种下了。或许,他内心深处,也早已厌倦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看着赵虎陷入沉思,赵陈满意地笑了。他拿起麦克风,继续他的个人演唱会。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西边黄河流~”
魔音再次响彻包房。
金猛继续鼓掌,邓有福继续憋笑,而赵虎,则在这一片“祥和”又诡异的气氛中,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赵氏酒楼”的可能性……
名场面,总是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影响着剧中人的命运。赵陈这随口一忽悠,或许真能给这位“大侄子”指一条明路?
(第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