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亲昵了好一会儿。
珍珠忽然拍了拍黎占的胳膊，从他怀里挣脱，坐起来：“美色误事，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黎占翻身躺在床上，努力平复着心跳：“我早晚憋死在你手里。”
珍珠正在给魏明拨号，闻言回嘴道：“臭表脸。”
与此同时，手机里传来疑问的男声：“甄总……对不起，我之前要是有犯错的地方，请您原谅我。”
是魏明误会了。
黎占单手遮眼，闷闷的笑。
珍珠急忙解释：“没说你，我在骂我家那只狗。”
眼尾余光瞥见黎占动了，骇得她往旁边瑟缩了一下身体。
结果黎占只是移来她旁边。
珍珠继续说道:：“魏经理，跟你打听个事。你在帝都这些年，知不知道黑家，以前是不是还有个二小姐？”
魏明沉默了几秒，才谨慎地回答：
“甄总，我在黑家旗下的公司工作了十五年，确实隐约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小姐，好像是黑总的妹妹。但时间太久远了，那时候我职位也低，具体的细节实在不清楚。我主要负责的是商业运营这块，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黑家老宅那边的私事。”
“嗯，理解。”
珍珠应了一声，“有机会的话，帮我侧面打听一下这位二小姐的旧事，越详细越好。”
“好的，甄总，我会留意的。”魏明答应下来，随即汇报起另一件事，“对了，甄总，按照您之前的示意，用来分流业务和资金的壳公司，我已经注册完成了17家，手续齐全。目前运转都还算顺畅。”
“辛苦你了。”
珍珠顿了顿，语气平静，“还有一件事，我改名字了。以后叫黑珍珠。珍珠的珍。”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好几秒，
魏明迟疑的声音才传来，带着惊愕：“姓……黑？您是说，您和黑家……”
“嗯，”珍珠肯定了他的猜测，“我是黑家人。今天刚去了黑家老宅，见到了黑老夫人，她亲自认了我。”
魏明那边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能听到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原来……原来如此……”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警局见到珍珠时，就觉得这姑娘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隐约有点像黑启松。
但那时。
一个是帝都人，一个是南江人，天南地北，他压根没往血缘关系上想。
时过境迁，如今真相揭开，他才惊觉，那份莫名的熟悉感并非错觉。
魏明忍不住追问：“那……您是黑家哪位千金？”
“黑启松说，他是我父亲。”珍珠给出了答案。
魏明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
终于，
魏明沉声说道：“甄总……不，小黑总。有些话，我知道不该由我来说，但……我跟您相处的时间，算起来，可能比您和黑总相处的时间还要长些。”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想提醒您，务必小心黑总。我为他工作了这么多年，亲眼所见……他那个人，性格暴戾，手段狠辣，骨子里是真正的冷血无情。为了利益，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您……千万要留个心眼。”
珍珠握着手机，心头蓦地一暖。
她深知，魏明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承担着怎样的风险。
明面上，黑启松是她的“父亲”，
魏明这样直言不讳地提醒她小心自己的“父亲”，一旦她选择站在黑启松那边，或者转头就把这话传出去，魏明在黑家乃至整个帝都，恐怕都再无立锥之地。
这份提醒，超越了上下级，是基于长久以来建立的信赖。
珍珠感激道：“谢谢你的提醒。这份心意我记住了，也会万分小心的。”
挂了电话。
珍珠握着手机，若有所思。
一直侧卧在床、单手撑着脑袋听完全程的黎占，
这时才挑了挑眉问道：“所以，黑启松到底是不是你亲爹？”
珍珠答得肯定：“不是。他当着我的面说是我父亲时，系统就报警了。但奇怪的是，今天在黑家，他真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白纸黑字写着支持亲子关系。”
黎占眸色微沉：“需要我们再私下测一次吗？”
珍珠摇头：“我觉得没必要。系统从没出过错。我更倾向于，那份报告是伪造的，或者样本被动了手脚。黑启松……他费这么大周章把我认回去，肯定有所图。”
她顿了顿：“不过，今天倒是有个意外发现。黑家原来还有个二小姐，黑启松的亲妹妹。”
刚才电话内容黎占听得一清二楚。
“二小姐？”他重复道。
“嗯。”
珍珠躺下，窝进他怀里，将吃饭时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黎占若有所思：“看来黑老夫人对这个女儿感情极深，思念成疾了。”
珍珠点头：“是啊，我当时不知道，看那位置空着就直接坐下了，结果一桌子人全都盯着我看，也没一个人敢吱声提醒，估计是怕犯了老夫人的忌讳。”
黎占手臂收紧，搂紧她：
“既然你好奇，我也帮你留意一下。回头我去系统里查查，看看有没有这位黑家二小姐的身份信息录入。不过时隔多年，又是豪门秘辛，未必能查到什么。”
珍珠仰头看他，笑道：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黑老夫人说了，会让黑启松安排人给我‘补课’，讲讲黑家的家族史。到时候我正好可以借机多问问这位‘姑姑’的事，比查档案可能更直接。”
黎占说：“哟，还给你补课啊。”
他翻身压住珍珠：“你也给我补补呗。”
……
黑家老宅，书房里烟雾缭绕。
黑启松靠在真皮座椅里，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他正凝神想着什么，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瞥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他面无表情地按了挂断。
没过几秒，那号码又不死心地打了进来。
黑启松皱眉，再次挂断，眼底已浮起一丝不耐。
这次对方学乖了，没再打电话。屏幕亮起，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黑启松漫不经心地划开：
【我知道黑启媛在哪。】
他瞳孔骤然收缩，指间的雪茄差点掉在桌上。几乎没有犹豫，他立刻回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