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次的轮回,黄娇与余有名亲眼见证自己女儿,疯癫后的死亡。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宋家,宋炎山的贪得无厌,始乱终弃,余齐死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余有名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语气一直很是温柔,“娇娇,”
黄娇背对着他,暖阳的光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撒在黄娇的手上,倒了一杯果汁,她无声无息的在给杯子中加料。
黄娇痴痴的望着窗外,“有名,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他们因为地皮的是非以后,失去了余齐。
劳心劳力,无法东山再起,不光被欺骗的散尽家底,更背负上了骂名。
宋炎山当家以后,给了他们唯一的颜面与出路,就是余家的一处老宅,让他们愧疚到死的地方。
出路?
父母的出路是孩子,黄娇与余有名更甚。
黄娇颤抖的手,端着橙黄色果汁,转过身的时刻,阳光一层一层的撒在她的脸上,发光的瞳孔里带着难得的快乐。
恍惚之间,余有名仿佛见到了年轻时期的妻子,“娇娇,齐齐会去好地方的,我们也是。”
余有名扔下手中残缺的拐杖,慢慢地走向黄娇,百叶窗下,一格一格的身影,折叠成了图像,黑白分明。
黄娇枯黄了的脸上,就算有了岁月痕迹,余有名依旧是不离不弃的那个,
“还记得,我们见面,跳的第一支舞吗?”
黄娇一边落泪,嘴角难掩幸福的笑,“记得,那天你紧张的,一直踩我,还撞倒了别人。”
余有名拿过黄娇手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那,能不能,再请我的夫人,跳这最后一支舞呢?”
随着手中的玻璃杯陨落,黄娇抬眸看向眼前男人,浅色的眼眸里,他仿佛也回到了过去意气风发的模样。
黄娇饮下果汁,将手上的杯子扔到一边,苍老的手掌落在一起。
唱片机里,残乐悠扬,黄娇在余有名的怀里也轻轻哼唱。
枯黄的树梢上,阳光正好,两只可爱的麻雀相互依偎,安静过后又叽叽喳喳的结伴而行。
一切都平静,又安宁。
等警察发现两人,那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余有名再次醒来,是在黄娇在医院待产的时刻。
没错,他重生了!
黄娇已经被推进了产房,虚弱无力的恍惚着。
她已然是三十九岁,疼痛之间陷入昏迷。
“糟了,她晕过去了!”
“抛!”陪产医生话音刚落。
病床上的黄娇,撞了身体一般,猛然惊醒!浑圆的双眸里,对周围熟悉又陌生,痛苦的汗水渗透身下的床单。
“老公!”
一声痛不欲生的喊叫,余齐降生。
由于体质虚弱,她只在黄娇怀里一晚,就住进了宝宝病房,由专人看护。
“娇娇!”余有名激动的拉住黄娇的手,颤抖的不敢置信,“是你吗?”
“是我!”黄娇身体还未恢复,热泪盈眶趴在余有名胳膊上。“齐齐也还在!”
“嗯,”为了不能重蹈覆辙,余有名黄娇夫妇,苦心经营多年,为的就是拯救自己的孩子。
也是因为重生后更加疯狂的工作,余有名的心脏越来越不好,加上长期的操劳,积劳成疾。
而黄娇同样是病痛缠身。
他们活过一世,够够的了。重活一次,他们为的就是护自己女儿周全。
黄娇放下手机,手中的油画笔迟迟未能拿起,颤抖的身躯,还是抑制不住心痛的泪水,她不断祈祷,深爱的丈夫,一定要挺过去。
沉默之后,她给国内自己的朋友打去电话。
秋子在公司里整理资料的时刻,手机信息提醒着她,她机械的脸上多了些吃惊。毫不犹豫放下手里的工作,从余氏大楼冲了下去。
余齐在卫生间墙上,补着姓名笔画,换好了干净的衣物。
什么一夜情,她左瞧右瞧自己的身体,皮肤上一丝一毫的证据都没有存在。留下的只有宋炎山的手指掐痕。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无奈的翻着手机,继续搜索自己的头条。
搜索失败,是老爸吧。
她沉思了一秒,准备给父亲打电话认错的功夫。
门外一阵急促的走路声,
“小姐!”秋子少有的焦急,敲门声沉重而极速。
“怎么了?”余齐套好浴袍,打开卫生间的门,秋子快速凑到她耳边。她还没有思考的时间,迅速换上了外出服,跟着她去了医院。
同属一个姓氏下的兄弟,没有想象中的熟悉。同属一个血缘下的兄弟,更没有想象中的亲情。
“私生子!”宋聘脚步停止在宋家别墅的门前,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他的肩头,将他拉出了近在咫尺的门口。
宋炎正一早看到了头版头条,立马杀到了宋家别墅。
“你居然敢到这里来!”宋炎正气愤的拳头,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宋聘挥去。
宋聘轻松躲闪,宋炎正再次甩着胳膊,又扑了个空。宋聘抓紧机会,黑色鞋靴与宋炎正的态度一样,没有半分的犹豫,一脚将他踹到了刘管家的怀里。
刘管家扶着捂着腰间的宋炎正,“大少爷!你没事吧?”
宋炎正恼羞成怒的站起身,还想继续追打,“你敢踢我!”
宋炎山本就心情很差,见两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更是糟糕。
他从来对家里那些伯伯叔叔家的破烂事,没有半分的关心。
最近的操心事太多,他没有忍受住,心烦的揉了揉眉间,呵止双方的打斗,“够了!要闹,出去闹。”
宋炎正的拳头,怒目圆睁瞥向多管闲事的三少爷,“宋炎山。他,是你带来的吧!”
管良多嘴,代替宋炎山解释起来,“大少爷,这位少爷,只是在半路上了三爷的车。”
“你闭嘴!”宋炎正怒视管良,对方收紧了嘴巴。他颤抖激动的指责宋炎山,“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你居然让他进了宋家大门!”
宋炎山冷冷的看丧家之犬一般的宋炎正,“他是爷爷放进来的。”
“狗屁,放他!?一个早该死在外面的野种!爷爷才没有这么不开眼,让他进门。”
宋聘勾着嘴角,手指展开,顺着右边的发丝理了理。
宋家的崩裂在儿子这代已经初见雏形,到了孙子这,更是不可缝合的裂痕。
宋炎正是宋宋鸿川大儿子,宋孝的第一任妻子张芯所生,两人只是和睦了两年,宋孝就开始在外沾花惹草。
“你妈害死我妈,这个账还没算清楚。现在还敢打着爷爷的旗号,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