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广场的全息投影屏缓缓亮起,胡斐站在三十台展品扎古前,手里捧着一个磨损严重的牛皮笔记本——封面烫金的“星尘日志”四个字已褪成淡金色,边缘处还留着火烧的焦痕。这是老霍克的遗物,也是他藏了多年的秘密。
“全星域的朋友们,”他的声音透过扎古群的共鸣网络传遍每个角落,连中立星的公共频道都被强制切入,“今天我不是来辩解的,是来揭开真相的。”
他翻开笔记本,全息屏上立刻投射出泛黄的纸页,老霍克苍劲的字迹清晰可见:“帝国星历37年,雷克斯强迫研究员进行‘活体能量引导’实验,将星尘碎片植入囚犯体内,记录能量融合数据……第17号实验体死亡时,星尘碎片呈现灰黑色,暗星能量开始侵蚀……”
广场上一片死寂,中立星观察员的记录仪沙沙作响,镜头死死盯着投影屏。那些曾被“活人献祭”谣言煽动的平民捂住嘴,眼中的恐慌渐渐被震惊取代。
“老霍克是帝国早期星尘计划的研究员。”胡斐的声音带着沉痛,指尖划过一段用血写的记录,“他拒绝参与活体实验,被雷克斯扣上‘叛国’的罪名,逃亡前藏起了这些笔记。你们口中的‘联盟献祭’,恰恰是帝国干了二十年的勾当!”
全息屏切换到实验数据页,上面贴着囚犯的编号照片,其中一张少年的脸让洛卡浑身一颤——那是和马克的眉眼,编号旁写着“星尘适配者,融合度72%,已销毁”。
“这是……”洛卡的声音哽咽,星尘碎片在他掌心发烫,“马克……他也曾是实验体。”
胡斐点头,声音艰涩:“老霍克救下过三个实验体,其中一个就是你弟弟马克。他临终前说,星尘能量的本质是共鸣,而帝国为了掠夺这份力量,已经害死了上万人。”
这时,全息屏突然插入一段视频——艾伦修复的帝国监控录像里,帝国雷克斯穿着白大褂,正将暗星矿石注入一个昏迷的少女体内,少女的惨叫声撕心裂肺,而她的胸口,嵌着一块与马克相似的星尘碎片。
“那是……星尘圣女!”中立星老者突然惊呼,“传说中能与星尘完全共鸣的存在,帝国一直说她是自然死亡!”
“是被活活榨干了能量!”林薇的声音切入投影,她调出圣女的能量记录,“她的星尘碎片最后出现在圣骑士团的‘猛虎王’机甲里——就是洛克硬抗的那台主炮核心!”
洛克的大魔机甲突然展开能量翼,青蓝色的光在广场上炸开:“我就说那主炮的能量不对劲,带着一股血腥的颜色!”
广场上的情绪彻底爆发了。黑礁星域的平民举着亲人的照片哭喊:“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抓去当实验体的!联盟救我们的时候,还帮我们找回了他的遗物!”一个曾质疑联盟的中立星记者冲到全息屏前,对着记录仪怒吼:“看看!这才是真相!帝国拿我们当小白鼠,还敢反咬一口!”
胡斐抬手示意安静,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是老霍克的自画像,画里的老人笑着比出“共鸣”的手势,旁边写着:“星尘从不择主,是人心在择善恶。”
“老霍克说过,害怕星尘能量的人,其实是害怕自己心中的贪婪。”胡斐合上笔记本,目光扫过全场,“帝国用活体实验玷污星尘,又用谣言抹黑我们,就是怕你们知道真相——怕你们明白,能毁灭世界的从不是能量,是掠夺的野心。”
他转身走向展品扎古,将笔记本放在73号扎古的驾驶舱里:“这本笔记,从今天起放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查阅。联盟的星尘技术,永远对全星域公开——因为我们不怕看,更不怕比。”
中立星老者走上前,对着胡斐深深鞠躬:“是我们狭隘了。从今天起,中立星联盟全力支持你们,彻查帝国的活体实验!”
“还有雷克斯的残部!”张强的机械腿在地面踏出沉重的声响,“他们散布谣言,就得付出代价!”
全息投影关闭时,星兰晶体的光芒在扎古群上流淌,像给老霍克的笔记镀上了一层光晕。胡斐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林薇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笔记本的封面:“老霍克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说‘早该拿出来了’。”
“他大概是怕我沉不住气。”胡斐笑了笑,想起老霍克总说“真相要等最合适的时机”,“现在看来,他是对的——只有当人们自己愿意相信时,真相才有力量。”
远处,陈默正给73号扎古的驾驶舱盖上锁,钥匙链上挂着半片星兰晶体。他对着笔记本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转身时撞上洛卡,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没有了之前的阴霾。
夕阳的光透过星尘港的穹顶,将广场上的扎古群拉出长长的影子。胡斐知道,这场关于真相的战争还没结束,但至少从今天起,他们不再需要在流言中辩解——老霍克的笔记,星尘的光芒,还有那些愿意相信正义的人,已经为他们筑起了最坚固的防线。
而防线的尽头,是所有被掩盖的罪恶,终将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