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萧阳望着美目流转,唇角勾着俏皮笑容的张琪瑛,大笑一声,一个翻身便扑了上去。
床板再次摇曳起来。
天光大亮。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小院内。
张琪瑛鹅黄色长裙拖拽在地,缓缓走出房门,金色暖阳下美人周身玉肤更加光彩照人,微风拂动,如瀑黑发飘飘,裙摆被风吹的紧贴,露出惊人的曲线。
转身玉臂轻挥,朝萧阳甜甜一笑,玉腿优雅迈动,跨上马车。
咕咚!
马车车轱辘滚动,飞速转动,圣女杀气腾腾,直奔阳平关而去。
……
阳平关,中军大帐。
忙了一夜,张鲁坐在案前,持笔在金色布帛上,勾勾画画。
老父亲,还在为宝贝女置办着嫁妆。
“不行,还得再添置些好看的酒樽,琪瑛喜欢金色,嗯,再赶工一套金脚四珠杯……嗯,还有这婚服还得再改改,珠宝还能再镶嵌些,嗯,这凤冠还不够华美…….”
“改!就这一个闺女!什么珠翠满天星冠,特娘!全用金丝做!”
咬了咬牙,张鲁大笔一挥。
“嗯,这玉带也得改改……”
张鲁一边擦着额头汗珠,一边毛笔敲着脑袋伏案不断思索。
就在这时,帐外一阵脚步声响起,直奔大帐不断走来。
“不通报…何人如此不知礼数?”
张鲁抬头,眉头一皱。
整了整凌乱的发冠,拂了拂道袍,正襟危坐,变得仙风道骨。
哗啦——
帐帘掀开。
在张鲁惊讶目光中,张琪瑛鹅黄色长裙荡漾,莲步轻移,款款走入。
见四下无人,张鲁惊喜,也不用在意什么形象了,起身走上前,哈哈大笑:
“琪瑛,你来的正好!为父正在为你置办嫁妆,看!你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的,办!想要什么为父都给你办了!”
“父亲,女儿想要什么都可以么?”
张琪瑛走着,闻言扭头。
“哈哈!那当然!当然什么都可以!”张鲁毫不犹豫大笑。
“那好,父亲,女儿要你投降!”
“投降?什么投降?!”
张鲁笑容一僵,愣了。
张琪瑛走到张鲁面前,没有入座,站着很认真的说。
“父亲,您刚说什么都可以的,女儿想让您投降萧阳,投降明皇!”
“什么?投降萧阳狗贼?!
张鲁瞪大了眼,震惊了:
“琪瑛!那可是窃汉狗贼!你不也一直喊他狗贼的,你没事吧?你在开玩笑?琪瑛,这可不是什么笑话!”
“我没喊他狗贼!不是…我喊他狗贼,那都是被父亲您误导了!”
张琪瑛脸一红,嘴角勾起一抹甜甜微笑:
“父亲,明皇他是个很好的人!”
“好个屁!”
张鲁瞪眼怒斥,一手指天,绕着大帐怒骂道:
“窃汉狗贼!人人得而诛之!”
“他就是个屠夫,开启群雄逐鹿,天下大乱!为父都怀疑,很大可能,汉帝就是被他杀的!太巧了,他入洛阳了,汉帝就死了!哪有那么巧得事!”
张鲁骂着突然脚步一顿:
他也不是傻子,宝贝女接触了那蔡玉朋友两天,就骤然态度大变。
瞳孔一缩,张鲁快步走近,有些不可置信,沉声问:
“琪瑛,告诉父亲,你这些天接触的那蔡玉朋友,是不是那萧阳狗贼的人?”
“父亲,他不是萧阳狗贼的人,父亲,他就是萧阳!”
“什么?!”
五雷轰顶,张鲁一个踉跄,头皮发麻:
“琪瑛,你没开玩笑?”
他感觉自己脑洞已经很大了,能猜到是萧阳的人,但他特娘的,谁能猜到萧阳他自己来?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阳怎么可能来我汉中,他找死吗?”
张鲁死死盯着张琪瑛,要这话不是她宝贝女说的,要换个人说,他恐怕要当场把那个敢戏他的人给宰了!
“父亲,你知道的,女儿从不爱开玩笑。”
柳眉皱了皱,张琪瑛看向张鲁。
“不可能,但这怎么可能啊……”
张鲁还是不愿相信,这太荒谬了!荒天下之大谬!
但紧接着他话音一顿,只见张琪瑛手中吊着一颗金色印绶在他眼前晃荡。
明皇印!
扑通!
“啊”的一声,张鲁顿时惊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胆大妄为…真的胆大妄为……敢进我汉中?这…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自投罗网!”
张鲁哆嗦着,眼神一亮,猛地拍着地面,站起:
“来人!来……”
话没说完,张琪瑛横身挡在他面前:
“父亲,你要抓我夫君?”
“可笑!什么夫君?没有拜堂成亲,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什么夫君?”
张鲁瞪了眼就要拔腿绕开,张琪瑛一字一顿道:
“父亲,他已经是我夫君了!”
一个踉跄,张鲁猛地回头,仔细凝视着张琪瑛眉眼。半晌,张大了嘴,颤抖着问:
“姑娘,你……你给了!”
“嗯,给了!”
扑通!
张鲁直挺挺的,再次一屁股跌坐在地,双眼无神,浑身颤抖如糠。
“怎么可能!琪瑛你怎么可能!说!是不是他逼你的!”张鲁红着眼怒吼道。
“他没有逼我!”
“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你!他要你就给了,绝对不可能!”
“父亲……他非要!”
轰!
短短三个字,又是五雷轰顶。
张鲁觉得被“窟窟窟”的万箭穿心,嘴巴张了张,眼前一黑,直接晕了。
“唉!爹!爹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
听到张琪瑛大喊,很快一群道姑涌入,旋即在一众亲卫拱卫下,一名医师快步而入。
良久。
“咳咳咳……”
榻上,张鲁一阵咳嗽后,幽幽醒来。
“额,张天师,主公,属下告退!”
见张琪瑛挥了挥袖,帐内众人拱手告退。
张琪瑛走上前,在榻边坐下:
“爹,您可不能怪女儿啊,当初我夫君,那也是女儿听您的话去追的!”
“咳咳咳!!”
张鲁听完,咳得更厉害了。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张鲁看向张琪瑛:“姑娘,真非他不可了吗?”
“从一而终,你教我的啊父亲!”
张鲁:“……”
张琪瑛见张鲁模样,赶忙叫了个道姑来帮忙捋气,见张鲁面色好了些许,继续道:
“父亲,我道讲究随心所欲,您作为张天师,可不要一声不吭啊,同不同意坑个声,您一个天师要道心还不通透,那女儿也会很失望的啊!”
“呵呵呵呵……”
张鲁听着这熟悉的上次他pUA张琪瑛得话,突然的呵呵傻笑起来。
“爹,这天下不是刘家天下,也不是嬴家天下,天下有能者当之!可没有窃与不窃!”
“而且,现在有我夫君在,再加上本圣女能调动不少兵马、教众,要女儿我造你的反,张天师,你该如何应对?您要为我汉中百万黎民百姓着想啊,牺牲牺牲,就投降算了吧!”
“你…….”
“造孽啊!!”
张鲁仰天咆哮,头一歪,正翻着眼皮时,被一旁清纯小道姑焦急的托在手上。
“天师,您先说下投降不投降再晕啊,您这样晕来晕去,很麻烦的,不是,很伤身体的!”
张鲁看着点头附和的张琪瑛。
“噗——!”
一口鲜血吐出。
“投!投了……”
两眼一翻,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