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魂不散的前任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
林溪照常上班、下班，和沈倦约会。沈倦依然很忙，但他总会挤出时间陪她。他们的感情，在平淡温馨的日常中，稳步升温。
顾迟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松了口气。
然而，这天下午，林溪刚结束一个会议回到工位，前台就打来电话，说有一位顾先生给她送来了东西。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
她走到前台，看到一个巨大的、几乎要淹没前台的香槟玫瑰礼盒，上面放着一张精致的卡片。
打开卡片，上面是顾迟熟悉的笔迹：
“甜甜，纪念日快乐。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纪念日，我送你的就是香槟玫瑰。你说这是你最爱的花，像我们的爱情，优雅而珍贵。对不起，我弄丢了我们的珍贵。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找回来。—— 永远爱你的迟”
林溪看着那刺眼的“纪念日”，才恍惚想起，今天似乎确实是她和顾迟当年确定关系的日子。他竟然还记得？还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她？
她并没有丝毫感动，只觉得一阵烦躁和恶心。
他以为这样就能唤起她的美好回忆吗？他难道忘了，伴随着那些短暂美好的，是后来无数次的失望和心痛？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处理掉。”林溪面无表情地将卡片扔进垃圾桶，对前台小姐说道。
“啊？处理掉？”前台小姐看着那价值不菲的巨大花盒，有些愕然。
“对，随便你怎么处理，送人或者扔掉，都可以。”林溪语气坚决，说完转身就走。
回到办公室，她立刻将顾迟所有的联系方式（虽然大部分早已拉黑）再次确认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然后，她给沈倦发了一条信息，简单说了这件事。
沈倦很快回复，只有两个字：“收到。”
言简意赅，却让她莫名安心。
她以为这样明确的拒绝，应该能让顾迟知难而退了。
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她收到一个国际快递，里面是一只限量款的奢侈品手袋，是她大学时曾经随口说过喜欢，但当时顾迟买不起的那一只。
卡片上写着：“欠你的，都想补给你。”
林溪看都没看，直接原路退回。
第三天，没有礼物，但她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长长的邮件。顾迟在邮件里，细致地回忆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细节。他写得情真意切，文笔斐然，若是三年前的她看到，定然会泪流满面。
可现在，林溪只觉得可笑。
她动了动手指，将邮件拖进了垃圾箱，并设置了屏蔽。
顾迟的“攻势”并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他开始在她公司楼下等她，开着那辆扎眼的跑车。
林溪第一次看到他的车时，直接绕道从后门离开了。
第二次，他看到了她，下车追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
“甜甜，我们谈谈！”他拦住她的去路，引得下面的路人纷纷侧目。
“顾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林溪冷着脸，想要绕过他。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别这样不理我！”顾迟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执着，“沈倦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甚至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比他更了解你！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一点不剩了吗？”
“是，一点都不剩了。”林溪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决绝，“顾迟，请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很无聊，也很掉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我们很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会报警。”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快步走向路边，恰好一辆出租车停下，她拉开门坐了进去，绝尘而去。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顾迟还僵立在原地，手中的玫瑰花束无力地垂落，显得无比狼狈和可笑。
她以为这次之后，他总该死心了。
然而，她低估了顾迟的偏执，或者说，低估了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在面对“求而不得”时，那被无限放大的征服欲和不甘心。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林溪和沈倦在一家法餐厅吃饭。气氛很好，沈倦甚至难得地和她聊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再次打破了平静。
顾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们的行踪，径直走到了他们的餐桌前。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带着青黑，但眼神却亮得吓人，紧紧盯着林溪。
“甜甜，”他无视了沈倦的存在，声音沙哑，“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了吗？那些礼物你不喜欢没关系，我可以换，换到你喜欢为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林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没想到顾迟竟然偏执到了这个地步，公然找到这里来。
沈倦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从容。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顾迟。
他的目光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但那种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和压迫感。
“顾先生，”沈倦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顾迟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看来，我上次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
顾迟对上沈倦的目光，心头莫名一凛。但他此刻已经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强撑着气势：“沈先生，这是我和甜甜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哦？”沈倦微微挑眉，身体向后靠向椅背，姿态闲适，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打扰我和我女朋友用餐，骚扰我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插手？”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占有和蔑视。
“你的女人？”顾迟像是被刺痛了，声音拔高，“沈倦，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你知道她半夜做噩梦醒了要喝温水才能睡着吗？你知道她弹钢琴时最喜欢弹哪首曲子吗？我们在一起四年！四年的感情！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凭什么……”
“凭她现在选择的人，是我。”沈倦打断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迟的心上，“至于你所说的了解……”
沈倦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了解她半夜需要温水，所以在她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是在哪个酒桌上陪客户，还是在哪里为了你的‘事业’奔波？”
“了解她喜欢弹哪首曲子，所以在她想弹给你听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是有时间应酬别人，没时间听她弹一首曲子？”
沈倦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顾迟那自以为是的“深情”下，隐藏的自私和忽略。
顾迟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精彩纷呈。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沈倦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脸色同样不太好的林溪，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吃饱了吗？我们走吧。”
林溪点了点头，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沈倦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自然地牵起林溪的手，看也没看僵立在原地的顾迟，径直朝餐厅外走去。
经过顾迟身边时，沈倦脚步未停，只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顾迟，别把自己那点不甘心和占有欲，错当成深情。很可笑。”
“还有，别再出现在她面前。我的耐心，有限。”
顾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两人牵手离开。沈倦最后那句话，像淬了冰的针，扎进他的耳膜，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自欺欺人。
不甘心……和占有欲？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不！不是的！他是爱林溪的！他只是……只是用错了方式！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慌，这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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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波再起与坚定的心
餐厅外的插曲，并没有太影响林溪和沈倦的心情。沈倦似乎根本没把顾迟放在眼里，而林溪，在经历了最初的烦躁后，也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顾迟的种种行为，不仅没能唤起她丝毫旧情，反而让她更加看清了他的偏执和不成熟，也更加珍惜眼前这个沉稳内敛的男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林溪正在和同事讨论一个设计方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周晴，接连发了好几条微信链接，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感叹号和愤怒的表情。
“溪溪！快看！顾迟那个王八蛋是不是疯了？！”
林溪点开链接，跳转到一个本地颇有名气的财经自媒体公众号发布的一篇文章。标题十分煽情：
《商界新贵沈倦疑似横刀夺爱？揭秘其与创业才俊顾迟之间的情感纠葛！》
文章里，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用了“林姓女子”、“顾姓创业者”、“沈姓大佬”等指向性明确的代称，详细“爆料”了顾迟与“林姓女子”长达四年的校园恋情，如何相濡以沫，如何共同奋斗，却在顾迟事业起步最艰难的时候，被“横空出世的沈姓大佬”凭借财势“横刀夺爱”。文章将顾迟塑造成一个情深不寿、为爱拼搏却惨遭背叛的悲情角色，而沈倦则成了仗势欺人、夺人所爱的反派，林溪则被模糊地描述成一个可怜嫌贫爱富、移情别恋的形象。
文章下面，已经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网友在评论里痛骂“沈姓大佬”和“林姓女子”，同情和支持“顾姓创业者”。
林溪看着手机屏幕，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她没想到顾迟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利用舆论来施加压力！
他以为这样，就能逼她就范吗？简直是荒谬！
她立刻给顾迟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顾迟！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溪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带着颤抖，“立刻把那篇胡说八道的文章删掉！并且公开澄清道歉！”
电话那头的顾迟沉默了几秒，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执拗：“甜甜，我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们曾经有多好！是沈倦！是他趁虚而入！如果没有他，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你做梦！”林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顾迟，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沈倦，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在于别人，而在于你自己！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手段！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这种不实报道，虽然恶心，但杀伤力有限，尤其是对沈倦那样地位的人。但她不能任由顾迟这样泼脏水。
她正想着要不要联系法务部的朋友咨询一下，沈倦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哪篇文章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林溪有些愧疚，“对不起，沈倦，把你牵扯进来了。”
“与你无关。”沈倦淡淡道，“跳梁小丑而已，不必在意。”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和蔑视，让林溪焦躁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我已经让法务部去处理了。”沈倦继续说，“公众号会很快删除文章并公开道歉。另外，顾迟的公司，最近似乎在争取‘城东科技园’的项目？”
林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嗯，我听周晴提过，好像是他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
“哦。”沈倦应了一声，语气没什么变化，“这个项目，主导方是我一个朋友的公司。”
林溪瞬间明白了什么。
沈倦没有明说要做什么，但他这句话，已经传递了足够的信息。顾迟这次，不仅没能达到目的，反而可能踢到了铁板上。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那篇公众号文章就显示被删除，并且发布了一则简短的道歉声明，声称“信息源有误，向沈倦先生及相关人士致歉”。
而当天下午，周晴就兴冲冲地打来电话：“我的天！溪溪，你猜怎么着？顾迟那个混蛋，他公司那个势在必得的科技园项目，黄了！听说投资方那边直接打了招呼，说他人品有问题，合作存在风险！哈哈哈哈，活该！让他作死！”
林溪听着电话那头周晴幸灾乐祸的声音，心情复杂。她并不想看到顾迟事业受挫，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咎由自取。
她再次给顾迟发了一条信息，这是她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
“顾迟，到此为止吧。给自己留点体面，也给我们那段过去，留一点美好的回忆。不要再联系我了。”
这一次，顾迟没有再回复。
也没有再出现。
仿佛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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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尘埃落定与新的开始
时间悄然流逝，又过去了几个月。
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顾迟似乎真的接受了现实，没有再掀起任何波澜。林溪偶尔从周晴那里听到一点他的消息，说他公司发展遇到了一些困难，似乎沉寂了不少。
林溪听了，也只是点点头，心中再无波澜。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的荣辱兴衰，早已与她无关。
她和沈倦的感情，愈发稳定深厚。他依然很忙，但总会把她放在重要的位置。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在她加班时送来她爱吃的那家甜品，会在周末推掉不必要的应酬，陪她去郊外爬山，或者只是窝在家里看一部老电影。
他话不多，但他的行动，处处透着关心和珍视。
林溪觉得自己很幸运，在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后，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尊重她、爱护她、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这天，是沈倦的生日。
林溪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块她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的， vintage 百达翡丽怀表。她知道沈倦有收藏古董表的爱好，这块表不算特别贵重，但品相极好，背后还有一段关于传承的小故事，她觉得很适合他。
晚上，她在沈倦常去的那家私人会所订了一个小包间，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当她捧着蛋糕，推开包间门时，却愣住了。
包间里不止沈倦一个人，还有几位年纪稍长、气度不凡的男女，看情形似乎是他的家人。沈倦坐在中间，正与一位面容严肃、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说着话。
看到林溪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林溪瞬间紧张得手心冒汗。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沈倦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站起身，朝她走来，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蛋糕，另一只手牵住她微微发凉的手。
“爸，妈，大伯，这就是林溪。”沈倦向几位长辈介绍，语气平静自然。
然后他又低头对林溪温声道：“我父母和大伯，正好过来看看，我就一起叫来了。”
林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露出得体的微笑，向几位长辈问好：“叔叔，阿姨，大伯，你们好。我是林溪。”
沈倦的母亲是一位看起来保养得宜、气质温婉的妇人，她打量着林溪，目光带着审视，但还算温和。父亲则面容严肃，不怒自威，只是微微颔首，看不出喜怒。那位大伯倒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蔼。
“听小倦提起过你，”沈母开口，声音柔和，“今天碰巧了，一起坐吧。”
这顿生日宴，吃得林溪有些坐立难安。沈倦的父母显然不是普通人，言谈举止间透着世家大族的底蕴和规矩。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生怕说错一句话。
沈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席间，沈父话不多，偶尔问及林溪的工作和家庭，问题简洁，却都切中要害。林溪尽量坦诚地回答，不卑不亢。
饭后，沈倦让司机先送几位长辈回去。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人今天会来……”林溪有些懊恼，“我是不是……表现得很不好？”
沈倦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很好。”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父亲很少对第一次见面的小辈点头。”
林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安慰她。那位严肃的沈伯伯，点头已经是难得的认可了？
她稍稍松了口气，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生日快乐，沈倦。”
沈倦打开那个丝绒盒子，看到里面那枚古朴精致的怀表时，眼中明显掠过一丝惊喜。他拿起怀表，仔细端详，指腹摩挲着表壳上细微的划痕。
“我很喜欢。”他抬眼看她，目光深邃而专注，“谢谢。”
他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林溪能感觉到。
“你怎么找到这块表的？”他问，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柔和。
“就……托朋友打听的。”林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说它原来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相伴了一辈子。我觉得……很有意义。”
沈倦凝视着她，包间暖色的灯光落在她清秀的脸上，映得她眼眸亮晶晶的。她有些害羞地微垂着眼，长睫像两把小扇子。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林溪。”他叫她的全名，语气郑重。
“嗯？”林溪抬起头，对上他异常认真的目光，心跳莫名加速。
“我们结婚吧。”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单膝跪地的仪式，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戒指。他就这样，捧着她的脸，用他那一贯平静无波，却在此刻带着难以言喻的认真和力量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林溪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看着他深邃眼眸中那个小小的、呆住的自己。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他刚才那句话。
我们结婚吧。
不是“嫁给我好吗”，而是“我们结婚吧”。带着一种沈倦式的、不容置疑的确定和笃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几秒后，林溪看着他那双映着灯光、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那微微抿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薄唇，忽然笑了。
笑容从嘴角漾开，蔓延至眼底，像春日里融化的冰河，温暖而明亮。
她伸出手，覆盖在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清晰而坚定。
沈倦眼底那丝紧张瞬间化为巨大的惊喜和暖流，他手臂用力，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她熟悉的冷冽松木香气，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圆满。
原来，真正的幸福，不是轰轰烈烈，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在经历了风雨之后，能找到一个让你安心停靠的港湾，一个能与你并肩前行，共度余生的灵魂。
顾迟，早已是过去式。
而她的未来，是沈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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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尾声？还是风暴的前奏？
林溪和沈倦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没有大肆宣扬，只是通知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沈家那边似乎对林溪还算满意，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林溪的父母更是对沈倦满意得不得了。
一切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林溪几乎快要忘记顾迟这个人了。
直到这天，她接到一个陌生的本地固定电话。以为是工作电话，她顺手接起。
“喂，请问是林溪小姐吗？”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生，语气严肃。
“我是，您哪位？”
“我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我们这里有一位病人，名叫顾迟，他昏迷前，手机里最后一个拨出的号码是您的，并且他设置了紧急联系人也是您。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林溪握着手机，愣住了。
顾迟？昏迷？紧急联系人？
她早就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怎么还会设置她的号码为紧急联系人？难道是……很多年前，他们还在恋爱时设置的，他一直没改？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她该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如果去，沈倦会怎么想？她不想再和顾迟有任何瓜葛。
如果不去……万一他真的有什么生命危险……
林溪握着手机，指尖冰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而此刻，办公室的窗外，阳光正好，天空湛蓝。可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一片看不见的阴云，正悄然汇聚。
顾迟的再次出现，是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
这一次，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