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小儿子的事,裴母一时语塞,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还能聊些什么,想到府中还居住着的月灵开口提了一句:
“府上暂住的那月姑娘,你准备怎么办?那姑娘我瞧着倒是不错。”
“你先前不是同我提起要娶月家之女一事,怎么人来了反而不见你提了?”
裴母知晓儿子对成婚之事并不热衷,可做长辈的,谁不盼着儿孙满堂?
从前大儿子总拿事务繁忙当借口,一提起婚事,就常往外跑,几月不着家,即便在家,也是行色匆匆,大多时候请安后便走,几次想跟他谈婚事,刚起个头就被他打断,只说有事要忙,等空了再说,让她满肚子夸赞女方的话都没处说。
就算难得能让他安静坐着听唠叨,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最后干脆搬出了裴府,裴母对他实在没辙,只能看他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已经年近三十,还未有婚配。
先前大儿子哄她说有了心仪之人,准备成婚时,裴母虽有几分生气,心里却更多是欢喜,毕竟,这是儿子头一回松口提婚事。
“你也不小了,你弟弟比你小如此之多,都已娶妻,你在这般下去,别等到你小侄儿出世长大,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裴靳握着茶盏的指节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随即才若无其事地送到唇边,“我的婚事就不劳母亲挂心了,公务繁忙,孩儿先告退了。”
说完,他起身,双手交叠,恭敬一揖,随后退下。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小丫鬟脚步极轻地走进房内,将鎏金香炉中吞吐萦绕的帐中香悄然熄灭。
屋中人在香气作用下,早已陷入沉沉昏睡,对周遭一切动静都浑然不觉。
窗外飘起了蒙蒙细雨,细密的雨点儿借着风势,落在了窗沿边。
裴靳自廊下信步踏入房中,晚风吹拂,他身着的绛紫色交领中衣轻轻鼓起,勾勒出清瘦却不失劲健风骨的身形轮廓。
袖口处用黑线绣就的繁复花纹,在摇曳烛火中若隐若现。
他步履从容,姿态闲适,如同漫步在自己卧房。
男人的目光先是漫不经心地掠过室内陈设,半开的雕花窗,案几上未及收拾的茶盏,最后定格在那张垂着淡紫色纱帐的沉香木榻上。
他上前几步,抬手撩开纱帐露出榻上沉睡的美人。
她侧卧着,墨玉般的长发铺了满枕,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锦被只盖到腰际,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浑圆的臀线,再往上,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脯,在薄薄的寝衣下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逡巡着,从她微启的朱唇,到修长的颈项,再到寝衣领口处露出的一小片如玉肌肤。
“小骗子……”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呢喃自语。
他伸出指腹,轻轻抚上红润的娇嫩唇瓣,指尖不由自主地来回摩挲,贪恋着那细腻润滑的触感。
须臾,他抚弄唇瓣的手停下,转而抬手轻轻一掀,那床柔软的锦被便顺从地顺着少女起伏的身形滑落。
少女那青涩又饱满凹凸有致的轮廓瞬间展露无遗,肌肤胜雪,弧线优美。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伸手去扯少女的衣服,指尖在触碰到亵衣系带的瞬间顿了顿,随即毫不客气地扯开了衣服。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收敛,可陷入昏睡中的少女毫无反应。
闪烁的烛火流淌在少女裸露的肩头与半掩娇躯将肌肤衬的晶莹粉润。
带着雨夜的凉意大掌,覆在温软上,掌心下的身体猛地一颤。
“唔……”陷入昏迷中的少女蹙起眉,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想躲开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控住让她没有办法逃开。
炽热的吻落了下来,柳夕颜只能被动接受着这一点都不温柔的吻。
不一会,陷入昏迷中的娇羞少女,脸上浮起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裴靳看着面前泛着潮红,无意识的勾引着他的女人,眼睛一眯,看来香里的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夫君…”柳夕颜无意识轻唤。
“嗯,我在。”男人毫不要脸应下。
淅淅沥沥,掩盖了室内愈发急促的呼吸与压抑的声响。
………….
窗扉似乎未合拢,留有一道细缝,蒙蒙雨丝随风飘入。
雨声淅沥,不疾不徐地敲打着屋瓦与庭院中的石板,交织成一片催人入眠却又扰人清梦的声响。
柳夕颜便是被这混杂着凉意与声响的夜惊醒,她缓缓睁开眼,室内光线昏暗,只能借由窗外透进的微光,勉强辨认出帐顶熟悉的缠枝莲纹样。
意识如同沉在深水中的玉石,正一点点缓慢上浮。
她做了一个极不安的梦,具体内容已然模糊,只残留一种被禁锢无处可逃的惊悸感,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却感觉胸口有些异样,低头看去,寝衣的领口不知何时松散了开来,微凉的空气正贴肤侵入。
她记得自己睡前明明系好的衣带啊,怎么散掉了?
她半卧起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种…不属于她的触感。
一种被力道强行扯开的微妙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