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就算陈鸣飞不承认,但他已然就是小团体的首领,他下达的指令,只要不是太离谱,大家也不会去反对。
等把床铺收拾好,一众男人都累的不想动。只有一直坐雪橇的几女还有精力。
赵阿姨开始张罗着做晚饭。这种时候只要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那绝对是最幸福的事情。
夕夕闲不住,想要出去玩玩。谢晓菲只能陪着,顺便想去休息区扫荡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性格最坚毅的刘斌,依旧咬牙坚持,拿着水桶,想去厕所打点水来,烧水洗漱。
谢岳想要陪着媳妇,不过被艾霞赶了出去,让他帮忙去休息区的食堂,看看能不能再找一眼炉灶来,或是能有调味品啥的,也一并找回来。顺便看着谢晓菲和夕夕。
时迁和黄皓已经找了一间房间睡觉了,黄皓是要守夜第一班岗。时迁是还没倒好时差,只要能有时间就抓紧补觉。
陈鸣飞和杨凡把东西给赵阿姨他们搬好后,就结伴出去巡逻。
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还能用热水泡泡脚,简直就是顶级享受。
为了能更好的保持体力,陈鸣飞给六个男人排好值班岗,每人两个小时,其中最难熬的倒数二三岗,被时迁和刘斌包下。陈鸣飞自己排第三岗,接谢岳后面,黄皓第一岗,杨凡最后一岗。主要就是怕黄皓排中间会睡着,当误事儿。
夜里的气温又下降了,陈鸣飞跺着脚,在一楼来回溜达。好在风还不大,只要把一楼的玻璃门关上,再用透明胶带把门缝一封,还是可以忍受的。
“陈鸣飞。”
“我屮。谁啊?”陈鸣飞正在门前,透过玻璃门往外看,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是我。”时迁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来。
“我靠了,迁哥,你走路没声音啊。”要知道,整个休息区都极度安静,住宿区的小楼也没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走廊里但凡有点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这是基本功。没什么大不了的。”时迁毫不在意,只是走出阴影,让陈鸣飞能在微弱的光里,看到他的身影。
“怎么这么早?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吧?”陈鸣飞估算一下时间,应该还没到。
“睡醒了。”午夜对于时迁来说,刚好是起床的时候。
“靠,你这时差啥时候能调回来啊。”陈鸣飞无语了。
“没事儿。习惯了。”
“那行吧,既然你起来了,那我就回去睡觉了。”陈鸣飞打着哈气,准备回去补觉,他可一点不想去跟时迁客气。
“等等。既然时间没到,那就聊两句。”时迁伸手拦住陈鸣飞。
“啊?聊啥?”
“就说说你刚才站岗的位置吧。我建议你以后要小心注意下,站岗的时候,千万别站到光里,别站到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时迁说着,身子又往后退了退,缩进阴影里。
“你刚才站在门口,如果有人在外面观察。可能你还没看到人,别人就先发现你了。”
“不会吧,迁哥。着大雪天的,外面哪有人。我安排值班,也是希望有突发情况,我们也能有人提前发出预警,给其他人争取些准备时间。”
“陈鸣飞。你既然已经安排了守夜,那就不要含糊过去。我了解了一下,谢岳是退伍军人,刘斌是现役。这两个人是会守夜班的。还有黄皓和杨凡,你给他们安排的岗,也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你这班岗最为重要。希望你能重视。”
“额~迁哥,怎么说我也是干保安的。这夜班我也上了不少,应该不至于吧。”陈鸣飞还想狡辩一下,毕竟在治安这么好的社会,他是真没有太把夜班当回事儿。安排值夜班,主要还是希望大家能安心睡觉。
“呵呵,你还是保安?那你是没遇到我。我要是上你们小区转几圈,你分分钟被开除。”
“额~迁哥。这谁能和你比啊。别说我们小区,要是您真想偷,就是防守严密的监狱,您怕是也能随意出入吧。”陈鸣飞恭维一句,拿他和时迁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三十三天天外天,一个地下,十八层地狱下面小煤窑。
时迁要是真想偷哪个小区,也绝不是保安能拦得住的。
“你去过监狱么?”
“没有,不过我倒是认识看守所的所长…”陈鸣飞不免想起,已经牺牲的赵所长,以及一众狱警。
“我去过。而且没能逃出来。”
“行吧,算我说错了。不过…好吧。谢谢迁哥,我以后会注意的。”陈鸣飞还想辩白几句。可是想了想,人家时迁又没提醒错。既然他想把人都安全的带去安全区,那就不能松懈。想想那些已经逝去的人,陈鸣飞没脸再给自己辩解。只能认认真真的向时迁道谢。
“不用。主要是想告诉你,站在阴影里,除了不会被人发现,还能免得光线,晃花了眼。虽然外面没光,但雪地的反光也会让你的视线出现幻视,真要发什么,你可能很难做出快速反应。而且,容易犯困,容易产生幻觉…”
“额~迁哥。你这都是哪来的理论。”
“生活积累,历代前辈的经验教训。”
“牛逼。”
时迁的职业经验确实吸引了陈鸣飞,让他的睡意一扫而空,热情的向时迁请教起来。本来应该是死对头的两个职业,居然能找到共同话题。
就在两人聊的正欢时,远远的传来一声狼嚎。
时迁一个激灵,身体重心向下,膝盖微曲,双手护在身前,手里居然还有一把黑漆漆,一点都不反光的小匕首,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一根黑炭条。
“这是…狼么?”陈鸣飞也紧张起来,目光看向外面白茫茫的雪地。
“嘘…”时迁又是嘘一声,不让陈鸣飞说话。
等了不到两分钟,又陆续传来两声狼嚎。
“是狼。”时迁收回匕首,站直身体,放下戒备。
“啊?真有狼啊。迁哥,你听着声音,能判断出距离么?”陈鸣飞想起,时迁之前可是听到过枪声的,甚至还能判断距离。
“听不出来。这么安静的雪夜里,声音能传的更远。而且,狼这玩意儿,没打过交道。”时迁摇摇头,没有准确的信息。
“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