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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鸽走到胖轩身旁蹲下。孩子正开心地拆开零食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突然高兴地拍手,转身又抓了一片递到胡鸽嘴边:“哥哥这个很好吃!”
胡鸽笑着吃完零食,轻轻抚摸胖轩的头,眼中满是温柔。
耿豪的质问让王元青脸色铁青,身为分局局长被人当众质疑,就如同当众打他的脸。“难道要把嫌疑人当祖宗供着?裴元真的嫌疑早有定论,你们初来乍到就要翻案?连卷宗都没看就急着喊冤,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当场放人?”
付东升忽然抬头,带着讥讽的目光看向耿豪:“刚到没多久,案子还没交接就急着给嫌疑人脱罪,是你活够了,还是你上面的人活够了?”最后半句突然变得如雷鸣般怒喝。
耿豪喉咙滚动却说不出话,只能涨红着脸盯着付东升。
王元青此刻心情大好,心想这次真是跟对人了。局势已经清楚,付东升并不是他们一伙的,而是上级派来的督查!裴元真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他隐约感觉到情况有变。
付东升盯着裴元啸,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既然来了,你就别想逃出去。指望这几个废物救你?他们的级别还不够。”
裴元真瞳孔猛地收缩,立刻转向耿豪。只见这位专案组负责人脸色铁青,咬紧牙关,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说话。
这样的反应让裴元真心中剧震——事情果然变了!省城专案组怎么会有外人?更奇怪的是这个人竟然掌握最高权限,看来今天是插翅难逃了。
“他说的是真的?你们只是摆设?”裴元真索性撕破脸,眯着眼当众质问耿豪。
耿豪脸色阴沉,微微点头。
站在一旁的王元青和张德明怒不可遏。这两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暴露了勾结关系!这不是审讯犯人,简直像是犯人在审问警察!
“有意思,连戏都不演了?”付东升冷笑着走到耿豪身边,“你们这套办案方式太儿戏了,既不讲规矩也不守程序。省局指示:能力不足者立刻撤换,由我全权接管专案组……”
耿豪突然厉声打断:“王局长,你们平时就这么办案?连基本的审讯流程都不遵守?”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在王元青脸上。身为分局局长,被当众质疑,面子何在?他强压怒火反问道:“难道要把嫌疑人当祖宗供着?裴元真的证据早就定案了,你们空手而来就打算翻案放人?”
付东升闻言抬头,眼中带着讥讽:“案子都没交接就敢下结论?是你活腻了,还是你背后的人活腻了?”最后半句变成了震怒的喝问。
“你!”耿豪一时语塞,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王元青此刻心情大快,这位新来的帮手果然靠得住。局势已经清晰,付东升并不是他们的同伙,而是上级派来的督察。裴元真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察觉到情况有变。
付东升对着裴元真笑了笑:“我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脱身。别指望这几个废物能帮你,他们的级别还不够。”
裴元真瞳孔猛然收缩,猛地看向耿豪。只见这位专案组负责人脸色铁青,咬紧牙关却一句话不说。这个反应让裴元真心头一颤——省城专案组里竟有这样的人物,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们都是摆设?”裴元真干脆撕下伪装,眯着眼质问耿豪。
耿豪阴沉地点了点头。这一幕让王元青和张德明更加愤怒——这些人竟然在审讯室里公然暴露内部矛盾!
“精彩,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付东升冷笑着走到耿豪身旁,“你们的办案水平太差劲了,完全不懂司法程序。根据省厅指示,现在由我接管专案组。”
“付东升,你太过分了!”李海拍案而起,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去撕碎这个空降兵。
付东升轻蔑一笑:“想打架还是打小报告?随便你们选。”
“魏源!”耿豪喝住要动手的部下,慢慢起身与付东升低语:“别得意得太早,狂妄的人往往死得快。”
“老掉牙的威胁。”付东升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既然付组长觉得我们碍事,接下来就看他怎么表演。上面给了七天时间,破不了案可不能怪我们。”耿豪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王元青立刻示意手下跟上安抚。
“闲杂人等都出去,我要单独审讯。”付东升下达了最后命令。
付东升对其他人说道。
王元青点头,虽然此人有些傲慢,但至少不是裴元真的同伙,于是招呼其他人离开。
“王局,这案子是你和张队长负责的吧?”
王元青和张德明正要走,付东升突然叫住他们。
“对,我和张德明、刘峰一起负责。”王元青回答。
“那你们三个留下。”付东升微笑着说。
王元青几人互相看了看,点头同意。刘峰关上审讯室的门,走到王元青旁边。
付东升坐下,看着裴元真,轻声笑道:“是不是很意外?”
“确实有点。”裴元真神色平静,语气从容。
既然别人无法公开把他弄出去,他也不打算再装了。他自信自己可以走,没人能拦得住。
“看你这样子,似乎并不怎么失望?”付东升问。
裴元真嘴角一扬,直视付东升的眼睛:“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还是自己最靠得住,别人都不可信。”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王元青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走,你们拦不住。”裴元真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
“你试试!”张德明怒吼。
付东升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随后对裴元真说道:“老人尿和女子经血对你这个六道境的人来说,确实没用。”
裴元真眉头一皱,目光锐利地盯着付东升,冷冷道:“你是谁?”
旁边的王元青三人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付东升怎么好像比他们知道得还多?最关键的是,老人尿和女子经血竟然对裴元真无效?那这段时间他们岂不是一直在被耍?这个消息太重要了!现在专案组的人被付东升牵制住,裴元真可能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就麻烦了。以他的实力,想走还真拦不住。
张德明和刘峰的手已经放在腰间,只要裴元真稍有动作,立刻动手,先打断他的腿再说。
付东升靠在椅子上,神情镇定,缓缓说道:“一年多前,有个小女孩看到了你和全真教交易的场面,后来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当时还有一个年轻人,是个明星,姓胡,他是我发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话音刚落,裴元真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到底是谁?”
裴元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神中透出寒意。
王元青几人面面相觑,从付东升的话来看,他似乎也是道门中人?
付东升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深吸一口:“我是谁不重要。现在是我来审你,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呵...”裴元真扯了扯嘴角,“你以为这破笼子能困住我?”
“越狱的罪名你承担不起。”付东升弹了弹烟灰,“等耿豪来放你出去——这才是你乖乖待着的原因,对吧?”
“所以你是来监视他们的?”
付东升突然向前倾身,两人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我是来找机会杀你的。”为了去年那个女孩。
尽管压低声音,这句话还是清晰地传进了王元青三人的耳朵。审讯室的监控正在运作,付东升竟敢如此大胆?王元青不由望向单向玻璃——耿豪他们此刻一定在监控后面。
“杀我?”裴元真后仰靠在椅子上,“就凭这铁门?”
“午夜时分张静茹会来。”付东升吐着烟圈笑道,“大门能挡得住卡车撞,却挡不住她。至于你……墙外撒满了子臾粉,六道境的修为恐怕……”
“你说什么?!”裴元真瞳孔猛地收缩。
裴元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前这个人不仅知道张静茹的存在,竟然连子臾粉这种隐秘的东西都一清二楚,让他心中震惊不已,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王元青三人愣在原地,付东升对案件的了解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这个人明明刚到这里,还没翻看卷宗,言语间却像是全程参与了调查。那份提交给上级的报告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你到底是谁?”裴元真声音嘶哑,像钝刀刮过石板,浑浊的眼珠中翻涌着刺骨的杀意。
王元青等人互相看了看,听这语气,付东升似乎是“圈内人”,似乎一直在暗中关注道门的一举一动。付东升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烟,青烟缭绕中眯起眼睛:“该回答问题的是你。”他弹了弹烟灰,“分清楚主次。”
“真当这铁栅栏能关住我?”裴元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审讯椅被他弄得哐当作响,“不过是在等耿豪那群废物走流程罢了!”
付东升突然靠近身体,两人鼻尖几乎贴在一起:“我是来为那个小女孩讨公道的。”压低的声音在密闭的审讯室中格外清晰,“午夜时分张静茹会来,这间混凝土牢房……”他弹了弹烟灰,“门外洒满了子臾粉,你插翅也难逃。”
监控探头红光闪烁,玻璃后面想必已经乱成一团。王元青后背冒冷汗——这种死亡预告竟敢当着录音设备说出来?
“就凭这扇门?”裴元真突然大笑,笑声却在付东升下一句话中戛然而止:“六道境的防爆门,对张静茹来说不过是纸糊的。”烟头明灭之间,付东升露出蛇一般的笑容:“子臾粉会让你的遁术变成笑话。”
裴元真瞳孔骤缩,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他这才注意到墙角隐约反光的奇异粉末,喉结剧烈滚动起来。
王元青三人听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个刚到现场的付东升竟然对案件了如指掌。他连卷宗都没看,却清楚张静茹行动自如且实力非凡——这些连王元青的汇报材料都没写。
“胡说!”裴元真脸色扭曲地大喊,“子臾粉岂是小警察能弄到的?省城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张静茹今晚会来!你在骗我!”
付东升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金色粉末在灯光下闪烁。他把瓶子扔在桌上,双手抱胸,带着一丝讥讽看着裴元真的反应。
看到玻璃瓶的瞬间,裴元真脸色惨白。他不是怕子臾粉,而是害怕当张静茹出现时,这瓶粉末会成为他的死神。
“砰砰砰!”审讯室的铁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付东升看了眼震动的门,笑着对王元青说道:“看来有人发现外面的粉末,坐不住了。”
王元青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这个神秘人物到底知道多少?为何插手此案?他说是为了那个女孩,那女孩和裴元真、还有那位胡姓男星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一连串疑问在他脑海中翻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他立刻拨通电话:“专案组组长正在突审,任何人不得靠近审讯室——包括组里的人!”
敲门声很快停止。付东升朝王元青竖起大拇指:“王局够胆识。”王元青只是耸耸肩,将主动权交给了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