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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浔野脸色一沉,冷硬的目光直直盯在对面的小孩身上,语气里满是质问:“你跟踪我?”

此刻他全然没把眼前人当成个五岁的孩童,眼神冷冷的看着他,活像是在看什么仇家。

靳厌被他这模样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身子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带着怯怯的哭腔:“我一个人在外面,我害怕……我一直在你后面,是你没发现我。”

“一直跟着?”顾浔野皱紧眉头,心里暗惊,他居然真没察觉到这小屁孩的踪迹。

想来也是,小孩脚步轻,夜里又黑,刚才直到靳厌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时,他才隐约听见了一点细微的动静。

顾浔野望着眼前这张写满天真的小脸,心头那点想放狠话的念头瞬间散得无影无踪,面对一个才五岁的奶娃娃,再硬的语气都像是在欺负人。

他无奈地叹口气,也学着对方的样子趴在桌上,乌黑的眼珠盯着那圆乎乎的小脑袋,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顾浔野指尖在键盘上轻巧一点,原本满是资料的电脑屏幕骤然跳跃到了游戏画面。

靳厌听到顾浔野的邀请眼睛一亮,立刻颠颠地凑过来,肉乎乎的小手撑着桌沿,踮着脚尖把脑袋凑到屏幕前,软乎乎的声音里满是好奇:“这是什么呀?好好看!”

顾浔野见那小孩的目光瞬间被屏幕勾住,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花,眼底的好奇几乎要溢出来。

他心里暗笑,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容易就转移了注意力。

顾浔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开口问道:“你没玩过游戏?”

靳厌的视线黏在屏幕上,看着几个小人在画面里蹦跳,愣愣地摇头:“没有。但我剪手工很厉害!”说罢,他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顾浔野,小模样里满是藏不住的炫耀。

顾浔野眼睛微微眯起,不屑的轻哼一声:“剪手工有什么厉害的。”

“那哥哥在这里是在玩游戏吗?”靳厌终于挪开视线看向他,小眉头轻轻皱着,语气带着点认真,“可是这是院长妈妈的办公室,她说过不许随便进来的。”

顾浔野的脸色沉了沉,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所以说,你现在跟我一起待在这儿,要是敢说出去,你也得完蛋。”

靳厌眨了眨眼,圆脸上满是茫然,显然没听懂这话里的威胁,只是奶声奶气地保证:“哥哥,只要你让我不说,我就绝对不说。”

“小屁孩,现在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顾浔野皱着眉,伸手敲了敲他的小脑袋,“别摆出这副无辜样。”

他看着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靳厌,却还是认真思考着怎么更迅速的解决他。

直接杀了或打残?反正这里没人,要不然把他舌头割下来?可这想法很快就被熄灭了。

眼下这种情况他的解决方式可行不通。

只能另辟蹊径了。

但孩童的心思最是难猜,他最怕这小屁孩管不住嘴,把办公室的事捅出去。

索性带着他玩了几把游戏,男孩子对游戏的热情向来直白,不管几岁都是如此,靳厌很快就玩得入了迷,小脸上满是雀跃。

眼看他要闯最后一关,顾浔野伸手按住键盘:“行了,该回去了。”

靳厌顿时露出依依不舍的模样,小手指还不熟练地戳着键盘,那副老头打字的样子又滑稽又可爱。

“可是哥哥,后面还有好多关没玩呢……”

顾浔野屈起指节,轻轻敲了下他的脑门,皱眉道:“不许叫哥哥,我不是你哥。”

“那叫你什么呀?”靳厌歪着脑袋问。

顾浔野想了想,下巴微抬,带着点小得意:“叫我老大,我本来就是这儿的老大,你也得这么叫。”

靳厌瘪了瘪小嘴,声音软乎乎的,“可是我就想叫你哥哥。”

“不行。”顾浔野想都没想就拒绝,语气斩钉截铁,“不许叫,我没弟弟。”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抛出诱饵,“想玩后面的关卡也简单,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以后我常带你偷偷溜进来,怎么样?”

靳厌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星,用力点头:“哥哥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见这小孩还是叫他哥哥,他只无奈的摇摇头,果然小孩子教不转,说一百遍也不听。

哎,算了。

饶是如此,顾浔野心里仍不踏实,索性沉下脸,又故意挤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记住了,今天溜进院长办公室的事,半个字都不许对别人说。”

他盯着靳厌圆溜溜的眼睛,故意把话说得吓人:“要是敢漏出去,让院长妈妈知道了,不光要把你赶出福利院,还会让你一个人蹲在街头。到时候啊,夜里的大灰狼闻着味儿就来了,一口把你这个小不点叼走吃掉,连哭都没人听见。”

靳厌听完这话,先是愣了愣,小脸上没什么波澜,可突然像是联想到了那个场景,小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靳厌露出害怕的模样,小嘴微微抿着,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奶气:“哥哥,我、我不想被大灰狼吃掉……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这般连哄带吓好几回,顾浔野悬着的心才算彻底落定。

他暗自思忖,这世上最不能信的有两种人,一种是靳厌这样的小孩,心思纯得可笑,一颗糖就能被勾走,藏不住半点秘密,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把柄,准得出乱子。

另一种,便是那些心思深沉、永远让人猜不透底牌的大人。

随后顾浔野先关掉发烫的电脑,动作轻柔地将桌面恢复原样,甚至弯腰仔细检查了一遍地板,确认没留下半道脚印。

一切妥当后,才带着靳厌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再次回到了儿童楼里,顾浔野的单间在左侧,靳厌的集体寝室则在右侧。

到了一楼楼梯口,他松开攥着靳厌手腕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压得极低:“进去吧,回去睡觉。”末了,还不忘比了个“嘘”的手势,眼神郑重地示意他守好秘密。

可靳厌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仰着小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顾浔野皱起眉,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的质疑:“游戏也玩了,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难不成还想蹲外面哭?”

话音刚落,靳厌的眼眶忽然红了,鼻尖微微抽动着,小肩膀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拼命忍着,才没让哭声溢出来。

顾浔野心头猛地一顿,瞬间反应过来,他回不去,就算回去了,那寝室里也未必有他能安稳躺下的地方。

周武那小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他没辙,只能叹了口气,撂下一句“跟我来”,便转身朝自己的单间走去,没再回头。

身后的靳厌眼睛瞬间亮了,方才的难过一扫而空,眼底盛满欢喜,颠颠地迈着小短腿,紧紧跟了上去。

推开房间的门,顾浔野刚迈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暗自骂了句倒霉,不过出去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身体就扛不住了,真是晦气。

顾浔野没理会后面跟着他的小孩,他进去点开床边那盏小小的台灯,暖黄的光晕立刻漫开,将逼仄的小屋衬得格外柔和。

随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小床,弯腰慢条斯理地褪去鞋子和袜子。

靳厌却一直站在门口,小手局促地在身前绞着,一双圆眼睛却滴溜溜转着,悄悄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屋子。

他只敢在门口驻足,半点不敢挪步进去。

顾浔野收拾好自己,才注意到还僵在门口的身影。

他抬眼看向靳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语气里带着调侃:“都敢跟我回来,怎么现在局促起来了。”

此时他已换好舒服的拖鞋,见靳厌还是站着不动,只好起身拉着靳厌走到旁边的小木桌前。

桌上铺着印着一排小兔子的桌垫,透着几分可爱。

顾浔野又从柜子里摸出个软乎乎的屁股垫,垫在椅子上,才把靳厌按到凳子上坐下。

“我要睡觉了。”他语气恢复了平淡,条理清晰地交代,“你就待在这儿,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会儿,不困也得老实坐着,不许乱走,更不准碰屋里的东西。要是想回寝室,就自己轻手轻脚离开,别弄出动静。”

说着,他捏紧拳头,摆出凶巴巴的模样:“但你要是敢吵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靳厌没被吓到,反而冲顾浔野笑,声音软软的:“哥哥你睡吧,我就坐在这里,肯定不打扰你。”

顾浔野对他懂事又听话的模样心里没半点波澜,也没有对让一个小孩子睡桌子的惭愧。

这屋里就一张床,哪怕靳厌比他小两岁,他也绝不会委屈自己让出床铺,更不会让这小屁孩和他一起睡。

能让这小屁孩进他的房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而顾浔野知道,这孩子格外的倔强,被人欺负成那样,也不愿意去告诉王然,天天晚上一个人跑外面去哭,还有刚进屋时的局促不安和小心翼翼,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直白,容易被哄骗,却也藏不住事。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不开心了会直说,委屈了也会明晃晃地表现出来,靳厌正是如此。

他有没有撒谎,顾浔野一眼就能看穿。

这般想着,他对靳厌的警惕渐渐松了些,一个五岁的孩子罢了,既不会杀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实在没必要过分提防。

何况他这副身子骨弱得离谱,说是“弱鸡”都算抬举。

刚躺下没多久,喉咙就痒得难受,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涌了上来。

好在浓重的睡意很快席卷而来,他没再管坐在桌边的靳厌,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顾浔野嘴上看着冷淡,却悄悄留了心。

那盏昏黄的小灯整夜亮着。

而靳厌安安静静坐了几个钟头,半点没敢乱动。

后来许是熬不住,便趴在桌上,侧着小脑袋,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的顾浔野。

暖黄的灯光落在顾浔野脸上,连他颊边细软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只是他睡不安稳,隔一会儿就会低咳一声,那细碎的咳嗽声落在靳厌耳朵里,让他小小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底满是担忧。

#

第二天,顾浔野醒来,只觉得脑袋重得像灌了铅,额头上贴着一片冰凉的东西,让滚烫的额头稍缓。

浑身酸软得提不起力气,喉咙又痒又痛,稍一吞咽便牵扯着刺痛,连睁眼都费了劲。

他勉强掀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最先映出的是王然的身影。

顾浔野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声音十分沙哑:“院长妈妈……我怎么了?”

“小野,你又发烧了。”王然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担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语气里藏着心疼,“怎么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顾浔野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他不过是夜里出去了一会儿,吹了点凉风,这孱弱的身子这么经不住折腾。

他费力地歪过头,看向桌边,桌上的东西整整齐齐摆在原位,凳子上他昨晚上放的屁股垫也没挪动半分。

“多亏了靳厌。”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王然轻声说道,“要不是那孩子一大早急急忙忙跑来找我,说你病得厉害,我再晚来一步,你怕是要烧得更严重了。”

“靳厌?”顾浔野愣了愣,沙哑的声音里满是诧异,原来他叫靳厌。

“是啊。”王然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那孩子平时在院里不爱说话,性子也安静,今早却急得直哭,拉着我的手往你这儿跑,生怕来晚了。”

王然又笑着补充道:“说起来也巧,真没料到靳厌那孩子居然能跟你处得这么投缘。”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浔野的额头,眼底满是欣慰,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他虽然比你小两岁,却是个通透孩子,跟你一样聪明,性子又乖巧懂事,半点不让人费心。”

听了王然的话,顾浔野脸上没什么波澜,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跟那小屁孩根本不是一路人。

一个才五岁的小屁孩,怕是把他丢在路边,连回福利院的路都找不着。

可想也是想,但眼下事实摆在面前。

王然找医生给开了药,顾浔野望着手里的药粒,脸色不大好,这破身子简直就是个药罐子,天天靠这些没用的药吊着。

而接下来几天,他便老老实实在屋里养病,约莫两天后,发烧和感冒的症状才渐渐消退,精神好了不少。

这天正靠在床头,跟脑海里的101闲聊剧情,房门忽然被悄悄推开一条缝,一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在缝里滴溜打转。

顾浔野抬眼扫过去,看见了外面那圆脑袋。

他往床头又靠了靠,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我还病着,最好别进来。万一传染给你,以后你也得天天吃药打针,病毒入了体,可有得受。”

这话本是吓唬人,没成想靳厌直接推开了门,小脸上满是执拗:“哥哥,我不怕,我想进来。”

“都说了别叫哥哥。”顾浔野皱起眉,语气添了几分不满,“你这小屁孩怎么听不懂人话?”

靳厌却像没听见似的,仍站在门口,仰着小脑袋询问上一句:“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顾浔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语气里满是妥协:“要进来就进来吧,真被传染了可别后悔,我身上的病毒还没散呢。”

靳厌眼睛一亮,立刻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蹲在床边仰望着他,小脸上满是认真:“哥哥,如果我生病了,是不是也可以一个人住?”

顾浔野挑眉,嘴上故意逗他:“倒是可以,不过你可没这福气,就算你病了你也没这待遇,院长妈妈只对我好。”说罢,他还带着点小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暗自得意自己把这“嘴甜懂事又乖巧”的人设演得炉火纯青,连王然都对他格外迁就。

靳厌闻言,立刻耷拉下小脑袋,原本亮着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都透着股蔫蔫的委屈劲儿。

他抿着小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想一个人住,像哥哥这样……他们总把我的被子藏起来,还往我床上放虫子。我不喜欢他们,可我打不过……”

顾浔野心里莫名一动,看着眼前蔫得像霜打了的小娃娃,竟感觉他有些可怜。

可转念一想,这孩子本就不在原剧情里,不过是个连剧情里都没有出现纯路人。

可怜归可怜,他没道理平白出手相助。

顾浔野突然收了神色,眼底瞬间淬上冷意,目光冰冷的锁住他,故意吓他:“那要是我像周武他们一样欺负你,你怎么办?”

靳厌听到这话鼻尖微微抽动着,却还是梗着小脖子,声音格外执拗:“可我觉得,哥哥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顾浔野步步紧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都是两条腿的人,我和周武差不多高,年纪也相仿,真要像他那样欺负你这小不点,你哭都来不及。”

靳厌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认真地吐出一句:“因为哥哥长得好看呀。”

靳厌抬着小脑袋望他,语气无比认真继续说道:“而且哥哥并没有欺负我。哥哥很厉害,打架很厉害,也不会像他们那样,拉着别人一起欺负我、嘲笑我。”

顾浔野听得一怔,心里暗笑,这算是被发了张“好人卡”?

可他哪是什么好人,不过是懒得搭理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而且合着半天,是自己这张脸长得太像“好人”,才让这小屁孩放下了防备。

顾浔野心思转了转,顾浔野忽然勾了勾唇角,换了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可以帮你,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帮你出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物物交换这招他用得熟稔,不管对方是大人还是小孩,总得图点什么才划算。

他可没义务免费帮人,就算心里可怜这小屁孩,也得明码标价,这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

听到这话,靳厌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连忙往前挪了挪小身子,凑得离床边更近,可刚燃起的欢喜又很快褪去,小脸上浮起几分无措,声音软乎乎带着点失落:“可是……我没有东西,也没有钱。”

顾浔野看着他这副模样,指尖轻轻敲了敲床沿,心里也跟着盘算起来。

这小屁孩说的倒是实情,才五岁大,又在福利院里长大,浑身上下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除了他自己,简直是一无所有。

顾浔野正犯愁,实在想不出能从这小屁孩身上要到什么,他如今在福利院吃喝不愁,就算真有想要的,这孩子也拿不出来。

就在他琢磨间,靳厌忽然低下头,小手在脖子里摸索着,片刻后竟掏出一条项链。

链子坠着块琥珀,里头嵌着一只完整的蝎子,透亮的琥珀裹着深色虫体,看着有些渗人,但仔细看那只蝎子却是非常漂亮的。

靳厌小心摘下项链,递到他面前,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郑重:“我身上只有这个了,从进福利院开始,就一直带着。”

顾浔野接过项链,指尖摩挲着带着一点温热的琥珀,这八成是这孩子从家里带出来的,要么是父母留下的念想,要么是贴身戴了多年的宝贝,竟是说给就给了。

他转了转琥珀,没再多想,随口道:“行,就用这个当报酬,我帮你。但说好了,给了我可就收不回去了。”

“嗯!”靳厌用力点头,像是怕他反悔,又急忙摸了摸口袋,掏出两枚带着体温的硬币,递过去,“要是不够,我还有钱。”

顾浔野瞥了眼那两枚硬币,眼底掠过一丝嫌弃,摆了摆手:“算了,钱我不要,就留着这东西吧。”说罢,他晃了晃手里的琥珀,随手扔在枕头边,权当收下了这份“报酬”。

他会接下这档事,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图个新鲜,而且那枚琥珀看着成色不赖,想来值些钱,靳厌没进福利院前,家里条件定是不差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福利院的日子实在太无聊。

他翻看的收养家庭信息,那个女人的资料是两个月前的介绍,而并没有时间显示她会什么时候来,眼下只能等着对方来院里挑选孩子,他才有机会表现自己。

可这等待的日子漫长得没个准头,他总得找点事做,打发这难熬的时光。

毕竟帮这小屁孩出头,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对付几个欺负人的小孩,简直易如反掌,和他从前经历过的那些生死关头比起来,这点小事连皮毛都算不上,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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