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c9下路双人组的尸体，和下路一塔的废墟一同出现在地图上时，整个比赛场馆，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热。
观众们不再是单纯地为击杀而欢呼，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见证了“犯罪”全程的共犯般的兴奋与震撼。
“我的天！c9被耍得团团转！”一个观众激动地对他身边的同伴喊道，“在他们的视角里，小丑是真的回城了！他们根本不知道Fan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
他的同伴，一个资深玩家，指着大屏幕上刚刚切出的c9第一视角，声音都在颤抖：“你看！这就是上帝视角和选手视角的区别！我们能看到一切，所以我们更能理解Fan的思路有多恐怖！他利用了视野盲区和回城特效，给c9上演了一出完美的心理魔术！他们到死都不知道小丑是怎么出现的！”
解说席上，pdd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他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吼道：“游戏结束了！兄弟们！当一个队伍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视野是不是真的时，这个游戏就已经结束了！”
“c9现在的心态，已经不是崩了那么简单，”米勒的分析一针见血，“他们现在是彻底的茫然。他们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知道该防守哪里。因为在Fan选手的世界里，真眼和扫描，已经失去了意义！他能让你看到他想让你看到的任何东西！”
比赛，确实已经失去了悬念。
在江凡这个超神的Ap小丑带领下，EdG开始了他们最擅长，也是最窒息的运营节奏。
拿下大龙，抱团推进。
c9的选手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上单Impact的大树，看着那个从阴影中突然出现，一个qE二连就能打掉自己近半血量的小丑，他连开大的欲望都没有。
中单Jensen的妖姬，更是成了惊弓之鸟，任何一个草丛，任何一个视野盲区，都仿佛隐藏着一个戴着滑稽面具的恶魔，随时会跳出来，送给他一套“惊喜”。
他们不是不想操作，是不敢。
小丑这个英雄，在江凡的手里，已经超脱了游戏机制本身，化作了一种精神层面的病毒，感染了c9的每一个人。
二十分钟。
EdG带着大龙buff，兵临城下。
c9五人被迫集结在高地上，准备迎接他们最后的宿命。
“开他！开那个小丑！”c9的队长Sneaky在语音里发出了最后的嘶吼，“我们就算输，也要杀他一次！不能让他零死结束比赛！”
这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Impact的大树，闪现上前，一个w【扭曲突刺】死死捆向了那个走位最靠前的小丑！
contractz的盲僧，也终于鼓起勇气，一记天音波精准命中！
“捆住了！踢中了！”c9的粉丝们，发出了最后的，带着哭腔的呐喊。
然而，江凡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控制住的“自己”，脸上却露出了和六分钟时，如出一辙的，冰冷的笑容。
然而，就在大树的身影化作一团奥术能量，以【扭曲突刺】的姿态扑向他的前一刻，就在那记天音波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
江凡的反应，快到了极致！
他几乎是预判了对手的所有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精准地在控制技能生效前的零点几秒，按下了R键。
【幻像】！
“砰！”
小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了短暂的无法被选定状态，完美地让盲僧的天音波q了个空！
而当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丑再次出现时，Impact的大树已经捆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将这个“目标”定在了原地！
“捆住了！他没R了！杀！！”Impact在语音中疯狂咆哮，他以为自己抓到了真身！
c9五人，将他们所有的技能，所有的伤害，如同泄愤一般，疯狂地倾泻在了那个被大树捆住的小丑身上！
一套技能，毁天灭地！
那个小丑的血条，瞬间清空。
然后……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恐怖的巨响，在高地之上轰然炸开！
超高的Ap加成，让这个假身的自爆伤害，达到了一个毁天灭地的程度！
c9五人，瞬间被炸成残血！
“是假的！我们杀的又是假的！”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辅助Smoothie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真正的江凡，利用大招那短暂的消失和位移效果，早已出现在一个无人察觉的侧翼，如同鬼魅一般，冷眼旁观着c9众人对着他的分身倾泻火力的丑态。
他甚至不需要队友动手。
一个q技能隐身上前，E技能的飞刀，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收割掉了残血的Adc。
平A，触发卢登的回声，溅射的伤害带走了旁边的辅助。
“double Kill！”
Scout的卢锡安和iboy的霞，紧随其后，开始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收割。
“triple Kill！”
“quadra Kill！”
当c9的水晶枢纽，在EdG五人的集火下轰然爆炸时，最终的比分，定格在了二十一分三十秒。
江凡的小丑，战绩10\/0\/5，完美超神，零阵亡。
【叮！恭喜宿主以颠覆性的战术和完美的个人表现，锁定小组第一！奖励：天赋技能【灵光一闪】！】
【灵光一闪】：被动技能。在bp阶段，你有极小的概率（随对手强度和比赛重要性提升）获得一次“灵感”，洞察到克制对方阵容的“天外飞仙”式英雄选择。
江凡看着这个新的奖励，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技能，有点意思。
等于是在关键时刻，给他提供一个官方的“外挂”思路。
握手环节。
c9的五名队员，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麻木地走来。
当Adc选手Sneaky和江凡握手时，他苦笑了一下，用流利的英语说道：“man, that wasnt a game. that was a horror movie. And you... you are the director.”（兄弟，那不是一场比赛，那是一部恐怖电影。而你……就是那个导演。）
江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赛后采访，当主持人任栋，激动地问出那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时：
“凡神！我们所有人都想知道，在选下小丑的那一刻，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好这一整套连环骗局的？”
江凡接过话筒，沉吟了片刻。
他的目光，穿过摄像机，仿佛在看着屏幕前的某一个人。
“其实，这场比赛的剧本，并不是临时想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在上一场，我们输给SKt之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们会输？”
“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吗？我不觉得。”
“是因为我们运营差吗？更不是。”
“我们输，是因为我们太想赢了，我们打得太‘正确’了，以至于每一步，都在Kkoma教练的计算之内。”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式，可以跳出这个框架，打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无法计算的比赛？”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最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到极致的弧度。
“今天，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英雄联盟，不止有运营和操作。”
- “它还可以是一场，华丽的魔术。”
“我，就是那个魔术师。”
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掌声雷动！
而在遥远的SKt休息室内。
Faker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在聚光灯下，自信得有些刺眼的男人。
他知道，江凡最后那番话，是说给他听的，更是说给他的教练Kkoma听的。
这是一种宣告。
更是一种，来自胜利者的，最极致的挑衅。
Kkoma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看着屏幕上那个Id为EdG.Fan的男人，那张年轻而又俊朗的脸，在他眼中，却仿佛与另一个身影，缓缓重合。
那是很多年前，另一个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战术，将他戏耍于股掌之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Id，叫……
mata。
“三星白……”Kkoma的喉咙里，干涩地挤出了三个字。
“教练，”Faker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这个人，和当年的mata，不一样。”
Kkoma抬起头，看向Faker。
“当年的mata，是用视野和战术，在和我们下棋。”
Faker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燃起了一团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恐惧与战意的火焰。
“而他……”
Faker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但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前所未有的旺盛。
“他要做的，不是遵守规则，而是打碎规则。”
“然后用我们的尸骸，去铸就他自己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