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驾崩了——”
晚秋卡着点入内,看到床上的一幕,立刻放声大喊。
目及主子胸口的血迹,脚步连快的冲出寝殿,大声叫嚷大王驾崩,玉妃殉情。
一时间,炤王宫乱作一团。
大王驾崩不要紧,要紧的是玉妃怎的又殉情了。
她难道不知道炤国如今的处境?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上赶着殉情,真是蠢货。
有尊号,活着不好吗?
最先赶到的是众位太医与礼部尚书。
依照惯例,先检查脉搏,确认是否真的身死。
礼部尚书更是急的不得了。
没了玉妃,他们用何人与虞朝讲情面?
“大人,玉妃娘娘还活着”
太医的一句话,礼部尚书欣喜若狂,忙催促着为其诊治。
甚至扬言,治不好惠后,太子一定会拿整个太医院问罪。
圣旨已经加盖大印,玉妃是货真价实的新王之母,也是炤国最尊贵的惠后。
现今整个炤国都得依仗她递交书信给虞庆帝,绝对不能出现岔子。
其他几位尚书包括丞相陆续赶到,最后一个进殿的是太子。
得知惠后还有救,齐刷刷松了口气。
床上的一幕,众人看在眼中。
大王临死都放心不下惠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十指相扣,看的人感触良多。
往日只是听闻如何如何宠爱惠后,今日一见,真是令人惋惜。
两人年纪相差过大,一桩好姻缘就此消散...
盛,景两国都在关注炤国的动静,唯有虞朝,一副与我何干的姿态。
处理朝政的几位大臣很清楚,有着静菱长公主的关系,炤国一定会讨好求助。
所以干嘛要上赶着呢?
而此时,虞庆帝与君时煜正在赶回帝宫的路上。
马上就到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他们二人见证了许多苦难。
虞庆帝本想带着他到附近城池逛一逛,怎料却被君时煜一口回绝。
因此大部分时间住的都是百姓家,偶尔到城中闲逛了解一些事。
百姓疾苦之下,还要遭到官员的剥削,与官员有亲的人更是狗仗人势,欺压百姓。
“陛下”前脚刚走,后脚就恢复常态。
很明显是营造出一种百姓安居乐业的假象,演给他看。
“皇兄,如果有来世的话,你想做什么?”
君时煜靠着车壁,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来世?”虞庆帝轻轻点了点他的脑门,嗔怪道:“这一世还有很长时间,你怎的就想着来世了?”
君时煜回应他一个大大的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而已,皇兄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追求是什么吧!”
虞庆帝目光悠远,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天下大同,是孤毕生的愿望,不过天下那么大,或许孤有生之年见不到,但下辈子,孤还愿意为此继续付出所有心血”
说到最后,他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那你呢?”
“我呀!”
君时煜停顿片刻,目光直视过去,眸中倒映着虞庆帝的面容。
“我才不要像皇兄那般整日操劳,我想到外面做生意,将生意遍布天下,还要惩恶扬善,救济百姓。
如果可以,我还想做皇兄的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这样皇兄就能罩着我”
“行啊!那孤一定要好好求求神灵,没准儿咱们真的能做至亲兄弟呢!到时候孤准你将生意做大做强,不过你发了财可不能忘了孤”
两人相视一笑,马车内的气氛极为轻快,增添了几丝亲情。
君时煜面上挂着真心实意的笑着,心底却多了几分苦涩。
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若阿姐真的能治好他,也不必写了上千方子。
他也能感觉到,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外强内虚,撑不了多久。
不久,马车停在帝宫前。
虞庆帝掀开车帘,侍卫立时放行,跪地请安。
回到落凤殿之时,君时缈与君时逸正坐在桌前你来我往的对弈。
君凰则半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翻阅。
“皇姐,孤回来了——”
虞庆帝拉着君时煜凑到软榻前,毫不客气的坐下。
君时煜咧嘴一笑,一屁股将人挤开,投入君凰的怀抱。
深吸一口属于阿姐的清香味,糯糯道:“阿姐,煜儿想你了~”
“啪嗒”一声,书籍掉落在地。
垂眸看着撒娇的人,君凰下意识将人抱住,轻轻拍打着后背。
还未开口,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瘦削的身子在怀中一下下的颤抖,轻声啜泣。
“阿姐,下一次,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闷闷的声音响起,几人不由得心头一酸。
君凰抚着他的头发,轻嗯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再开口,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
直到君时煜哭够了,抱够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二兄,我给你带了份礼,看看喜不喜欢”
君时逸在这时开口,艰难的抱着一个大盒子走到榻边。
盒子打开,一大块木雕入目。
赫然是整座落凤殿。
君时煜接过,放在榻上,眼中写满震惊二字,
紧接着,他又取出另一个木盒,在君时煜面前打开。
五个木雕人映入眼帘。
算上之前送他的那个,他们兄弟姐妹总共六个人,齐了。
一个个木雕人放在“落凤殿”中,君时煜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真好...大家都在...
傍晚时分
司膳迎来宫内话语权最大的几位“大人物”
君凰本想着亲自动手做一顿饭食,结果其他人吵着闹着跟过来。
这可吓坏了司膳的总管太监,生怕一个不注意没了小命。
一声令下,御厨以及打下手的太监们全部退了出去。
有着现成烧热的灶台,处理好的食材,君凰挽起衣袖,直接动手。
君时缈在郑家没少被磋磨着亲自动手做饭食,自然也会。
“冒烟了冒烟了——”
“哎,别倒水,千万别——”
“皇兄你真笨,肉难熟,当然要先放肉煮”
“你还有脸说孤,你是怎么烧火的,怕不是要把整个司膳房烧了”
“时逸,你干嘛呢!端个菜也能端到锅里去?”
“我这不是没注意嘛,哎呀,重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