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见公主来了,声音更大了:“公主!您来评评理!尼楚格格格在这儿跟三阿哥……”
“够了!”清婉打断她,眼神冷得像冰:
“三阿哥是皇子,尼楚格是伴读,偶遇说几句话,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什么?”
“乌拉那拉·青樱,你是想让全宫都知道,公主所的伴读只会搬弄是非吗?”
青樱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清婉冷厉的眼神,心里的火气顿时泄了大半。
三阿哥趁机道:“不过是场误会,妹妹莫怪。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走,脚步里带着明显的愠怒。
钮钴禄·尼楚格也福了福身,低着头,委屈的说道:“还请公主与贵妃娘娘为奴婢做主,今儿奴婢请示了嬷嬷出来逛园子,偶遇三阿哥说了几句话儿,便被青樱格格说成这般…”
“公主您说,奴婢这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人?哪里还嫁的出去?不若贵妃娘娘与公主赏奴婢一根白绫让奴婢吊死也就罢了。”
“也不至于因着奴婢连累家中姐妹遭人议论。”
而此时,皇帝也到了此处:“这是怎的了?”
乌拉那拉·青樱看到皇帝,不等旁人说话便上前一步:“姑丈。”
凌清婉皱着眉头:“乌拉那拉格格,李嬷嬷与秦嬷嬷就是这般教你宫中规矩的?”
华贵妃翻了个白眼,旋即看向钮钴禄·尼楚格:“你也别在这要死要活的,你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钮钴禄·尼楚格福了福身:“是,贵妃娘娘。”
“奴婢回禀皇上,贵妃娘娘,清婉公主。”
“今儿下学后奴婢与秦嬷嬷求了一会子假,出来逛逛园子,在此处偶遇了三阿哥,便与三阿哥说了几句话。”
“谁知被乌拉那拉格格瞧见了,一上来便给奴婢扣上个勾引皇子,不知检点的罪名,奴婢便同乌拉那拉格格吵起来了…”
“乌拉那拉格格是皇后娘娘侄女儿,太后娘娘钦点来给公主伴读的,奴婢,奴婢实在是……”
乌拉那拉·青樱却说道:“姑丈,这钮祜禄氏一看就是要勾引三阿哥!”
皇帝皱了皱眉:“你闭嘴。”
钮钴禄·尼楚格把刚才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帝皱着眉头:“乌拉那拉·青樱…”
华贵妃却挑了挑眉:
“乌拉那拉·青樱是个没规矩的,可你当真是与三阿哥偶遇的吗?见着阿哥不知避开?”
钮钴禄·尼楚格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她身子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奴婢……”
一旁的凌清婉见状,心中有些不快,她轻哼一声,插嘴道:“尼楚格可不是第一次同三哥哥说话儿了,而且据清婉所知,她可是经常偶遇三哥哥呢。”
皇帝听到凌清婉的话,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似笑非笑地问道:“哦?清婉觉得她这样做对吗?”
凌清婉连忙摇摇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当然不对啦,额娘说过,女儿家的婚事最荣耀的是皇阿玛赐婚,再不济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哪有像她这样主动去接触男子的呢?”
凌清婉说到这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四哥哥身边那个时常跟随的伴读身影。虽然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自己确实没有怎么与他接触过。
皇帝想起前段时间周宁海给自己汇报过的,这个钮祜禄氏也不是个安分的,不到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经知道勾搭皇子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和硕嘉宁公主伴读钮祜禄氏尼楚格,着,赐予皇三子弘时为格格,待到满十五岁入皇三子后院。”
这道旨意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钮祜禄·尼楚格惊愕得无法言语。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是想入皇子府,可是,可是,不是福晋也应该是侧福晋啊,如今怎么只是个格格呢?怎么可以只做个格格呢?
“今日你便出宫待嫁吧。”皇帝冷漠的声音传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钮祜禄·尼楚格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赐予这样的命运。
她的姓氏虽然不是主枝,但也算是名门望族,怎么会只被封为一个格格呢?
“皇上……贵妃娘娘……公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些机会。
然而,苏培盛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给小夏子使了个眼色,说道:“钮祜禄格格,您快去收拾行囊赶在宫门下钥前离宫吧。”
钮祜禄·尼楚格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是徒劳,她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转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此处。
在走出御花园的那一刻,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刚才三阿哥弘时直直离去、毫无担当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失望。
“奴婢,告退。”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当她离去时,听到皇帝对苏培盛说:“苏培盛,你陪青樱格格去公主所收拾了行装,送去皇后宫里,让皇后把人送出宫去,清婉身边的伴读在精不在多。”
苏培盛:“嗻。”
皇帝又说道:“乌拉那拉·青樱,日后非朕召见不得入宫。”
苏培盛:“嗻。”
乌拉那拉·青樱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姑丈,姑丈,您怎么可以这般啊。”
“姑丈,您对姑母,对青樱,当真这般无情吗?”
皇帝一挥手:“带下去。”
凌清婉看着青樱离开,轻轻叹了口气:“是清婉没有教好她规矩,找了那么多嬷嬷,还有皇嫲姆派的人,诶…”
华贵妃看着凌清婉:“这不是你的错。”
凌清婉扬起一个笑脸,点点头,自己终于不用面对这个颠婆了,富察·爱尔兰、阿尔拉·布尔和、沈书妤她们三个都是好的,估摸着她们只要家中没有变故,以后就是自己固定的伴读团队了。
是自己手下的兵。
开始还担心沈书妤会亲近惠嫔,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似乎被伤透了心,再也没去过惠嫔宫里。
如今看来,倒是个老实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