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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捷报传入长安那日,昭镜司正厅的铜雀衔枝灯燃得比往日更盛,灯花噼啪轻响间,将案上堆积的军报映得字字分明。沈惊鸿指尖捏着李策那封染着漠北风沙的亲笔信,指腹反复摩挲“收复云漠关以西三城”的墨字——墨迹浓淡不均,想来是写于战事稍歇的军帐中,砚台未稳便仓促落笔。窗外晨光初透檐角,恰好落在她鬓边那支“昭雪簪”上,萧玦昨日御赐的银簪雕着缠枝祥云,簪头半粒鸽血红宝石,在晨光里漾着细碎的暖光,倒比案上烛火更添几分暖意。

“大人,兵部尚书秦嵩求见,携北疆将领任免拟票而来。”李默的声音从廊下飘来,尾音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沈惊鸿抬眸时,正见庭中那抹从一品紫袍——秦嵩立得笔直,腰间玉带佩着的金鱼袋垂在腹前,乌纱帽的软翅因站姿过僵而微微发颤。这是老狐狸惯有的姿态:既想端着尚书的威严,又因昭镜司连斩三名通敌世家的雷霆手段,藏着掩不住的忌惮。

秦嵩不仅是世家秦家的宗主,更握着禁军半数人脉——其侄秦峰现任禁军副统领,昨日朝堂上还敢替户部尚书站台,直言要削减流民安置粮。沈惊鸿将李策的信折成方胜,压在泛黄的“北疆将领名录”下,玄色披风扫过椅边铜炉,炉中沉香烟气便顺着窗缝飘向庭中,恰好绕着秦嵩的紫袍打了个旋。“秦尚书连夜拟定拟票,倒是比昭镜司核查军报更急切。”她抬手示意李默奉茶,目光落在秦嵩怀中那只紫檀木匣上——木匣刻着兵部专属的虎纹,边角还沾着新鲜墨渍,显然是晨光未亮时刚装订完毕的。

秦嵩双手托着木匣上前,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刻意压得沉稳:“沈大人,北疆大捷关乎国本,将领任免系着十万将士性命,老夫岂敢懈怠?这《北疆将领任免拟票》涵盖云漠关、雁门关等五处要隘,还请大人核验后,与老夫同呈陛下。”他垂着眼帘,视线却总往案上那枚“总领三司”鎏金令牌瞟——那令牌是萧玦亲授,意味着沈惊鸿对军政人事有最终核决权,他精心安插的棋子,未必能过这关。

沈惊鸿掀开木匣铜扣,取出叠得齐整的拟票。宣纸上字迹端方,却透着世家子弟惯有的圆滑——开篇便写“云漠关守将由秦峰升任,雁门关守将由李康接任”,落款处兵部尚书朱印鲜红,却独独缺了北疆各镇守使的举荐签押。她指尖点在“秦峰”二字上,指甲几乎要将纸背戳透,抬眸时眼底已凝着霜雪:“秦尚书,秦峰任禁军副统领十年,从未踏过北疆半步。云漠关距突厥王庭不足三百里,残部尚有十万精兵虎视眈眈,让这般‘温室将领’守国门,是要将北疆拱手让人?”

秦嵩脸色骤变,慌忙躬身辩解:“大人有所不知,秦峰虽未戍边,却精通禁军操练之法!此次北疆大捷,他在后方调度粮草从未出错,论功升任实乃众望所归!”“众望所归?”沈惊鸿从袖中抽出一本蓝布账册,甩在案上——那是昭镜司核查禁军粮库的底册,朱笔圈着的“三月初七,秦峰挪用军粮三万石,赠予前太子旧部张怀安”字样格外刺目,“张怀安是你侄女婿的岳父,也是先帝陵寝案的漏网之鱼。秦峰这‘调度之功’,原是喂饱了乱臣贼子?”

冷汗顺着秦嵩的鬓角滚进衣领,后背紫袍已湿得贴在身上。他怎会不知昭镜司的手段?连禁军粮库的进出账都查得丝毫不差,秦峰那点猫腻早被看得通透。他强撑着威严,声音发颤:“此事……定是下属粮吏欺瞒,秦峰绝不知情!老夫回去便彻查,明日给大人一个交代!”“不必等明日了。”沈惊鸿将账册往前一推,纸页翻动的声响里带着千钧之力,“张怀安已在昭雪司招供,那三万石粮是秦峰亲自押送,还说‘秦家要掌北疆兵权,先喂饱自己人’。更妙的是,昭镜司还查到,秦峰在城郊别院私养三百死士,甲胄兵器一应俱全——这是要守边关,还是要反朝堂?”

秦嵩双腿一软,若非及时扶住案角,险些当场跪倒。他盯着账册上张怀安的画押,那熟悉的字迹像把尖刀,戳破了他最后的侥幸——眼前这女子哪里是不懂军政的闺阁之流,分明是布好天罗地网等着秦家钻。他踉跄着挪到椅边坐下,端起茶杯时,茶水泼得衣襟全湿:“大人饶命!是族中长辈逼老夫的!秦家三代镇守禁军,如今却无一人掌要隘,长辈说若失了云漠关,秦家便要败落……还说您一介女流,终会给世家让步。”

沈惊鸿眼底寒光更甚。秦家自开国便盘踞军界,历代帝王都要让三分,如今竟想借北疆大捷吞了云漠关这咽喉要地。她拿起朱笔,在拟票上圈点如飞:“云漠关守将换李策——他收复三城时身中三箭仍死守城楼,北疆将士半数愿为他效死;雁门关换陈武——戍边二十年,三次以少胜多击退突厥,比秦家子弟更懂边关冷暖;秦峰免副统领之职,贬为云漠关参将——戴罪立功一年,若再敢伸手,直接押解回京。”

秦嵩手中茶杯“当啷”撞在案上,茶水溅到拟票上。李策出身农户,是世家眼中的“泥腿子”;陈武更是当年弹劾秦家克扣军饷的硬骨头,两家积怨三十年。他颤声开口:“大人,李策寒门出身恐难服众,陈武与秦家有怨必公报私仇!况且陛下倚重世家,这般任免……”“军中只论战功,不论血统!”沈惊鸿将朱笔拍在砚台里,墨汁溅起的飞沫落在拟票上,“李策从士卒做到游击将军,靠的是每次冲锋都站最前;陈武去年烧自家粮仓断突厥补给,难道是为了私怨?至于陛下,若他要保世家而弃北疆,这江山他坐得稳吗?”

她抓起一本军报,翻到最末页——那上面密密麻麻签着上千名将士的姓名,红手印盖得层层叠叠,正是举荐李策的联名书。秦嵩看着那些粗糙的指印,脸色红白交替,终是羞愧低头:“老夫遵令……只是族中长辈那边……”沈惊鸿从架上取下一本烫金黑册,丢到他面前——《世家军权录》四个字闪着冷光,里面详细记着秦家在禁军的五位校尉、三位副将名单,每人的贪腐劣迹都附着重证,“若秦家敢作梗,昭镜司便以‘结党营私’论处,这些人全革职查办。到时候秦家别说守关,怕是连禁军的门都进不去。”

秦嵩捧着黑册的手不停发抖,每页罪证都像烧红的烙铁。他终于明白,沈惊鸿早把秦家的根基摸得通透,从粮草账到军权分布,再到将领人选,环环相扣得让他无从反驳。他起身躬身,腰弯得几乎贴地:“老夫即刻回兵部改拟票,午后必送盖印文书来。”转身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金鱼袋——那是秦家荣耀的象征,此刻却重得像块石头。

秦嵩刚走,李默便捧着封火漆密信进来,火漆印着漠南屯田司的麦穗纹:“大人,陈武将军急报,雁门关军器半数不能用,弓断箭锈,怕是挡不住突厥反扑。”沈惊鸿拆开信,陈武那刚劲的字迹里透着焦灼,“军器失修”四字后竟划破了宣纸——老将军握笔时的急切,跃然纸上。她指尖捏着信纸,指节发白:“传我将令!苏文带二十校尉去军器监,三日内赶制五百硬弓、三千破甲箭,敢拖延者以通敌论;李修去户部支三万两,监督修缮雁门关城楼;李默点十五精锐,随我去李策府——他刚回京复命,北疆防务细节,我要亲听他说。”

李策府在城南陋巷,院墙斑驳得露出青砖,门口两株老槐树挂着去年的褪色灯笼,连个像样的门环都没有。昭镜司校尉守在巷口时,街坊们扒着门缝议论:“这不是打胜仗的李将军家吗?咋来了这么多官差?”“听说要升官了,这是来传旨的吧!”沈惊鸿翻身下马,玄色披风扫过青石板上的苔痕,抬手叩门——门环是锈迹斑斑的铁制,敲起来发着闷响。

开门的是个穿粗布短褂的老仆,看到沈惊鸿的官袍,慌忙擦着手躬身:“大人快请进!将军刚回来,在后院擦盔甲呢。”沈惊鸿跟着进院,后院小得转不开身,正房窗纸补着补丁,廊下挂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墙角堆着几捆柴火。李策赤着上身,后背三道箭伤还缠着渗血的纱布,正用布巾擦拭那副布满刀痕的盔甲,阳光照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映出满身战疤。

听到脚步声,李策回头,见是沈惊鸿,慌忙丢下布巾单膝跪地:“末将李策,参见沈大人!”声音洪亮,却因牵动伤口而发虚。沈惊鸿快步上前扶他,指尖触到他胳膊上的旧疤,那是当年戍边时留下的刀伤:“将军伤势未愈,不必多礼。”她让老仆搬来竹椅,坐在廊下直言,“兵部拟让秦峰守云漠关,我已驳回,举荐你接任——想听你一句实话,敢接吗?”

李策眼中闪过惊色,随即摇头:“大人,末将出身寒微,世家定会发难;秦峰在军中人脉广,怕是会暗中掣肘。若因末将乱了军心,北疆危矣!”沈惊鸿从袖中抽出那本联名军报,放在他膝上:“你看看这些名字——张校尉、王百户,都是你带出来的兄弟;连老将军陈武都在后面签了字。军中将士认的是你身中三箭不退的血性,不是秦家的姓氏!”

李策摩挲着那些熟悉的签名,眼眶渐渐发红。张校尉是他同乡,当年一起扛着锄头参军;王百户在西城之战中替他挡过一刀……这些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如今竟联名举荐他。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末将怕……怕守不住云漠关,对不起将士们的信任,更对不起大人的提拔。”“你怕的不是守关,是世家的唾沫星子。”沈惊鸿打断他,目光落在那副旧盔甲上,“当年你参军时说,要让北疆百姓再也不用躲突厥铁骑。如今云漠关需要你,你要当逃兵?”

这句话戳中了李策的痛处。他想起当年亲眼见突厥铁骑踏平家乡,父亲把他藏在柴堆里时说的“活下去,守好国门”;想起西城之战中,那些倒在他身边的兄弟最后喊的“将军,守住城”。他猛地站起身,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震得院中小草发颤:“末将接令!愿守云漠关,若突厥踏过一步,末将提头来见!”

沈惊鸿扶起他,指尖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日后勤好伤,随我上朝谢恩。昭镜司会派十名精锐校尉随你赴任,秦家敢伸手,我就敢斩。军器监正赶制新弓箭,三日内必送抵云漠关。”她走到院门口,回头时恰逢阳光落在李策身上,那道渗血的伤疤在光里像枚勋章,“你的后顾之忧,我来扛。”李策站在院中,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握紧了手中的联名军报——这份信任,他此生不敢负。

正午时分,秦嵩果然捧着改好的拟票赶来,看到案上的联名军报,手一抖差点把文书掉在地上:“大人真要让李策接任?世家那边怕是要闹翻天!陛下刚登基,还需世家支持啊!”沈惊鸿翻看着拟票,见李策、陈武的战功履历写得详实,满意点头:“世家要闹,就让他们闹。若为了讨好世家把北疆丢了,陛下的江山都不稳,还谈什么支持?明日一早呈给陛下,传李策、陈武午时上朝候旨。”

秦嵩躬身应下,退出去时忍不住回头——沈惊鸿正低头核阅军器监的清单,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那支昭雪簪的宝石闪着光。他忽然明白,这女子掌的不仅是核查权,更是江山的安稳。秦家若再执迷不悟,迟早要栽在她手里。他摸了摸腰间金鱼袋,暗下决心要约束族中子弟,再不敢与昭镜司为敌。

夜色渐浓,昭镜司的烛火亮透了院墙。沈惊鸿坐在案前,将军器监的清单与雁门关的修缮图纸比对——苏文传来消息,弓箭已开工赶制;李修那边,户部银两也已支取。她提笔在清单上签下“沈惊鸿”三字,字迹力透纸背。北疆防务的根基,总算要扎稳了。

“大人,陛下赐的夜宵到了。”李默端着描金食盒进来,掀开盖子便有热气扑出——一碗乳白的羊肉汤,撒着翠绿葱花,是北疆风味。这是萧玦特意让人按李策提供的方子做的,知道她连日操劳,需得暖身。沈惊鸿刚拿起勺子,院外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校尉跌撞进来:“大人!秦峰带禁军围了李将军府,说他通敌叛国,要抓人!”

勺子“当”地撞在碗沿上,羊肉汤溅出几滴。沈惊鸿霍然起身,抓起案上尚方宝剑,玄色披风扫过食盒,带起的风掀动了军报:“秦峰敢动我的人?李默,点齐所有在校校尉,随我去李府!他若伤李策一根头发,我今日便斩了他!”

李策府外早已灯火通明,数十名禁军举着长枪围成圈,枪尖映着月光泛着冷光。秦峰披着重甲,手持虎头刀站在门前,高声喝骂:“李策!你私通突厥,收受黄金百两,还不出来受死!”府内鸦雀无声,只有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秦峰,你凭什么说李将军通敌?”沈惊鸿的声音穿透人群,玄色披风在夜风里翻飞,尚方宝剑的剑鞘撞着腰间令牌,发出清脆声响。秦峰回头见是她,脸色一白,却仍强撑着喊道:“有禁军亲眼所见!他在云漠关与突厥使者密谈,还收了珠宝!”“哦?带你的证人来。”沈惊鸿抬手,李默立刻将一名缩着脖子的禁军推到前面。

那禁军不敢看沈惊鸿,支支吾吾:“上……上月十五,在云漠关城楼外,李将军和穿黑衣服的突厥人说话,说要……要分北疆……”沈惊鸿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李策的伤愈文书:“上月十五,李策在西城之战中身中三箭,昏迷一日一夜,军医和十名士卒可证。你是看见他魂灵出窍去密谈?还是秦峰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敢诬陷忠良?”

禁军吓得“噗通”跪倒:“大人饶命!是秦副统领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指证李将军,就升我做百户!我一时糊涂啊!”秦峰见状,知道败露,挥刀便砍:“叛徒!”“敢在我面前行凶?”沈惊鸿拔剑出鞘,剑光如练挡住虎头刀,火星溅在秦峰脸上。

“秦峰,你私养死士、挪用军粮、诬陷忠良,三条罪名足够抄家灭族!”沈惊鸿手腕翻转,宝剑直指他咽喉,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今日我便替陛下清理门户!”禁军将士见她持尚方宝剑,纷纷单膝跪地:“参见统领!”声震巷陌。秦峰手中刀“哐当”落地,瘫软在地:“大人饶命!看在秦家世代将门的份上……”“将门风骨,不是让你用来谋私害人的!”沈惊鸿厉喝,“拿下!打入昭雪司天牢,彻查他的同党!”

校尉们上前反绑秦峰,他挣扎着哭喊,却没人敢同情。沈惊鸿推开院门,李策正站在廊下,手中紧握着那副旧盔甲。见她进来,他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后怕:“多谢大人相救。”“我保的不是你,是北疆的防线。”沈惊鸿语气平淡,却让李策心头发热——她虽不说,却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明日上朝谢恩,安心赴任便是。”她转身离去,夜色里玄色披风的影子格外挺拔。

回到昭镜司时,三更梆子刚响。司署外立着道明黄色身影,萧玦未穿龙袍,素色锦袍外罩着貂裘,见她回来,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怎的冻成这样?秦峰之事我已听闻,你处置得极好。”沈惊鸿躬身:“陛下,秦峰案牵连甚广,明日朝堂需为李策正名,方能安军心。”

萧玦从袖中取出半枚虎符,鎏金纹路在夜灯里闪着光:“这是北疆兵权虎符,另一半在我手中。日后北疆将领任免,需你我双印生效。”他将虎符放在她掌心,“朕信你,比信任何世家都甚。”沈惊鸿握着沉甸甸的虎符,眼眶微热。这不是简单的权力,是帝王对她的全然托付。她单膝跪地:“臣定守好北疆,不负陛下!”

萧玦扶起她,将貂裘披在她肩上,龙涎香的暖意裹住她:“夜深了,朕送你回府。”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宫灯将影子拉得很长。沈惊鸿望着身边的帝王,忽然明白,所谓君臣同心,便是他敢放权,她敢担责。整顿军政的路还长,但有他在,她便无所畏惧。

次日朝堂,气氛肃穆。秦嵩站在文官列中,脸色灰败;李策、陈武身着崭新官袍,立在武官前排,虽紧张却腰杆笔直。萧玦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百官:“北疆大捷,将士有功,今日宣布将领任免!”

太监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响彻大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漠关守将李策,战功卓着,赐黄金百两、嵌宝盔甲一副;雁门关守将陈武,戍边有功,赐白银五十两、汗血宝马一匹;秦峰诬陷忠良、私养死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钦此!”

李策、陈武跪地接旨,声音洪亮:“臣遵旨!谢陛下恩典!”秦嵩身子晃了晃,扶住身边同僚才站稳。百官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反对——秦峰昨夜被抓的消息早已传开,谁都知道沈惊鸿握着秦家的罪证,没人敢触这霉头。

“沈爱卿。”萧玦看向列中的沈惊鸿,语气赞许,“此次任免你功不可没。朕决意设立‘军政核查司’,由你兼任司长,掌全国将领考核任免,任何人不得干涉!”沈惊鸿躬身:“臣遵旨!”她抬眸时,恰好与秦嵩的目光相撞,那目光里没了往日的轻视,只剩敬畏。她知道,从今日起,世家垄断军权的日子,彻底结束了。

退朝后,李策、陈武直奔昭镜司。李策抱着那副嵌宝盔甲,声音激动:“大人,末将到了云漠关,定将防务整得固若金汤!”陈武也拱手:“雁门关有我在,突厥再不敢越雷池一步!”沈惊鸿从架上取下两本蓝布手册,递到他们手中:“这是两地防务图和突厥作战纪要,仔细研读。军器和银两三日内送到,持此令牌,昭镜司校尉任你调遣。”她递过两枚鎏金令牌,刻着“镇边”二字。

两人接过手册和令牌,躬身行礼,转身时脚步坚定。沈惊鸿站

沈惊鸿接过虎符,心中满是感动。这枚虎符意味着,萧玦将北疆的兵权与她共享,这份信任,重如泰山。她握紧虎符,单膝跪地:“臣定不负陛下信任,好好辅佐陛下治理北疆,不让突厥再犯边境!”萧玦连忙扶起她,将身上的貂裘披在她肩上:“夜深了,天寒地冻,朕送你回府。明日朝堂,还要辛苦你了。”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中,宫灯的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惊鸿望着萧玦的侧脸,心中满是感慨。这位帝王不仅信任她,更愿意与她共享权力,让她得以放开手脚整顿军政。她知道,这只是整顿边防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但只要君臣同心,上下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气氛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秦嵩站在文官队列中,脸色惨白;李策和陈武站在武官队列前,身着崭新的官袍,却难掩紧张。萧玦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方的百官,声音洪亮:“北疆大捷,李策、陈武等将功劳卓着。今日,朕要宣布北疆将领任免旨意!”

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漠关守将由李策升任,赐黄金百两、盔甲一副;雁门关守将由陈武升任,赐白银五十两、战马一匹;秦峰诬陷忠良,私养死士,免去禁军副统领之职,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钦此!”

李策和陈武连忙跪下接旨,声音洪亮:“臣遵旨!谢陛下恩典!”秦嵩却浑身一颤,险些跪倒在地。百官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提出异议——昨日秦峰诬陷李策之事已传遍京城,大家都知道沈惊鸿掌握了秦家的罪证,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宣旨完毕,萧玦看向沈惊鸿,语气带着赞许:“沈爱卿,此次将领任免,你功不可没。朕已决定,设立‘军政核查司’,由你兼任司长,负责全国将领的考核与任免,任何人不得干涉!”沈惊鸿躬身行礼:“臣遵旨!谢陛下信任!”她抬头看向百官,目光扫过秦嵩等人,心中满是笃定——有了这个职位,她便能彻底整顿军政,让世家再也无法垄断军权。

退朝后,李策和陈武来到昭镜司,向沈惊鸿道谢。李策手中拿着那副崭新的盔甲,激动地说:“大人,若不是您,末将根本不可能升任云漠关守将。末将到了云漠关后,定会好好整顿防务,不让您和陛下失望!”陈武也拱了拱手:“大人慧眼识珠,提拔末将,末将定死守雁门关,不让突厥前进一步!”

沈惊鸿点点头,从架上取下两本账册,递到他们手中:“这是云漠关和雁门关的防务手册,上面记载了两地的地形、兵力分布和突厥的作战习惯,你们拿去好好研究。军器监赶制的军器和修缮城楼的银两,三日内便会送到你们手中。若有世家从中作梗,可持此令牌前往昭镜司,我会为你们撑腰。”她将两枚“昭镜司令牌”递给他们,令牌鎏金打造,上面刻着“镇边”二字。

李策和陈武接过账册和令牌,郑重地躬身行礼:“末将遵令!谢大人!”两人转身离去时,脚步坚定,眼中满是斗志。沈惊鸿站在廊下,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中满是欣慰。她知道,北疆的边防,终于有了可靠的守护者。

接下来的几日,沈惊鸿忙着组建“军政核查司”,选拔精干的校尉担任核查官,负责全国将领的考核与任免。秦嵩几次想从中作梗,安插秦家的人,都被沈惊鸿以“考核不合格”为由驳回。秦家的势力在军中逐渐削弱,世家们也不敢再擅自安插亲信,军政风气为之一清。

这日,沈惊鸿正在核查司处理公务,李默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大人,北疆传来急信,李将军说突厥残部集结了五万精兵,正在云漠关附近徘徊,怕是要发动反扑!”沈惊鸿拆开密信,信纸上的字迹带着急促:“突厥兵力强盛,云漠关守军不足三万,请求朝廷增援!”

沈惊鸿眉头紧锁,立刻拿起密信赶往皇宫。萧玦正在御书房看舆图,见她进来,连忙问道:“惊鸿,可是北疆出了什么事?”沈惊鸿将密信递给他:“陛下,突厥集结五万精兵,意图反扑云漠关。李将军守军不足三万,请求增援!”

萧玦接过密信,脸色凝重起来。他走到舆图前,指着云漠关的位置:“云漠关是北疆门户,若被突厥攻破,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朝廷的禁军大多驻守京城,抽调兵力需要时间,怕是来不及增援。”沈惊鸿却眼中一亮,指着雁门关的位置:“陛下,陈武将军驻守的雁门关有守军两万,可让他率军增援云漠关,两军合力,定能击退突厥!”

萧玦点点头,立刻下旨:“传朕旨意,陈武率军两万,增援云漠关,与李策合力抵御突厥!粮草由户部即刻调拨,军器监赶制的弩箭优先送往北疆!”沈惊鸿躬身行礼:“陛下英明!臣这就去安排,确保粮草和军器及时送到北疆!”

离开皇宫后,沈惊鸿立刻前往户部和军器监,督促他们调拨粮草、赶制军器。户部尚书不敢再拖延,亲自督办粮草调拨;军器监监正也连夜组织工匠赶制弩箭。在沈惊鸿的雷霆手段下,三日内,粮草和军器便全部启运,送往北疆。

北疆传来消息,陈武率军及时赶到云漠关,与李策合力夹击突厥。李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陈武则巧设埋伏,焚烧了突厥的粮草。突厥残部腹背受敌,大败而逃,五万精兵损失过半,再也无力发动反扑。

捷报传入长安,举国欢庆。萧玦在皇宫举行庆功宴,宴请文武百官。宴会上,萧玦举起酒杯,对沈惊鸿说:“惊鸿,此次击退突厥,你功不可没!若不是你举荐李策、陈武,若不是你及时安排增援,云漠关怕是早已失守。朕敬你一杯!”

沈惊鸿起身举杯,与萧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默契:“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北疆能有今日的安稳,全靠陛下的英明决策和将士们的浴血奋战。臣敬陛下,敬北疆的将士们!”

宴会上,百官纷纷向沈惊鸿敬酒,连秦嵩也不得不强作笑颜,向她敬了一杯。沈惊鸿从容应对,举止得体,赢得了百官的敬佩。她知道,自己通过这次将领任免,彻底在军政界站稳了脚跟,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她这个“女统领”。

夜色渐深,庆功宴结束后,沈惊鸿独自走在皇宫的长廊上。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想起从先帝陵寝案到如今的将领任免,自己经历了无数风雨,也收获了无数信任。她握紧手中的“总领三司”令牌,心中暗下决心,定要辅佐萧玦开创一个清明盛世,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让边疆再也没有战火硝烟。她的征途,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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