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还得在这滞留五日方能奔赴木灵城的凌云在屋内心急火燎地四处翻找。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可那木剑却踪迹全无。
无奈之下,他只得匆匆步出房间探寻。
刚一跨出门槛,便瞧见大娘一只手稳稳地拎着个包裹,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他的木剑,正从白浅羽所住的房间缓缓走出。
大娘抬眼看到凌云,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眼神里写满了疑惑,嘴巴微张问道:
“凌云,住这屋的白浅羽呢?她跑哪儿去了?我从早上回来就没瞧见她。”
凌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微微弯腰说道:
“大娘,早上好!白浅羽姐姐和我哥有点急事,当时情况太紧急,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就先走了。”
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娘会不会生气。
大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说道:
“有事先走啦?可她的包裹还在这儿呢!”
大娘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和木剑,微微迟疑了一下。
似乎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白浅羽就连包裹都顾不上。
大娘心中虽对凌云的话满是疑虑,可也不好多问。
暗自思忖着,白浅羽和凌尘或许真遭遇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才匆忙离去,因为在她看来这俩孩子平时看着也挺懂事的。
然后她向前快走两步,将包裹和木剑递向凌云。
递的时候,还特意把木剑的剑柄朝着凌云方便抓取的方向,同时叮嘱道:
“给,孩子,拿着包裹和这木剑吧,可得收好了。”
凌云赶忙双手向前,恭恭敬敬地接过,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欠身说道:
“大娘,太谢谢您了!您可帮了大忙。”
大娘脸上绽放出爽朗的笑容,大手用力一挥,说道:“谢啥呀!这都不算事。”
凌云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有些躲闪,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
“大娘,我想问问,我们能不能在这儿多住几天呀?”
说完,又怕大娘觉着为难,心“砰砰”直跳,赶紧接着说:“我们会给钱的。”
边说边快速地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块有半个手掌大的金锭,双手捧着递向大娘。
想起进村时的情景,他知道灵石在这村里没什么用,幸好凌尘早有准备,给了他们金银。
大娘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看到金锭连忙像被火烫了一般摆摆手,身体向后倾了倾,说道:
“住当然行,钱就不用给了。”
边说边转身,脚步匆匆地往后退。
“大娘这就给你们弄早饭去。”说完就直接往厨房大步走去。
凌云见钱没送出去,眼睛盯着手里的金锭,轻叹了一口气,将其慢慢放回储物戒里。
又把白浅羽的包裹也小心地放进去,然后紧紧握着木剑,迈着坚定的步伐出去练剑了。
……
就在白浅羽跳入了水井之后,冰冷的井水瞬间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寒意好似无数根尖锐的冰刺。
无情地透过衣物扎入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全身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井水疯狂地灌进她的鼻腔与口腔,那股强烈的窒息感如同一把铁钳,死死地揪住她的喉咙。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恐惧如决堤的洪水在眼眸中肆意翻涌。
她的双手在水中慌乱地挥舞,像是在与无形的恶魔做着殊死搏斗。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大片水花,溅落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双脚拼命地蹬踹,却只在水中搅起无尽的黑暗与混沌,仿佛这样就能挣脱这死亡的束缚。
她的头发在水中肆意散开,如同墨色的水草般缠绕着她的脖颈与脸庞,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白浅羽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紧闭双眼,试图摒弃外界的恐惧,深吸一口气,尽管四周都是冰冷刺骨的水,可这口气却奇迹般地让她不再那么难受。
她缓缓睁开双眼,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然而入目之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死寂,那黑暗仿佛具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缓缓下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拉扯着她,每下沉一分,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
此时,她愈发察觉到这水井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一种神秘而恐怖的力量在暗处蛰伏,如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随着下沉,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她确定井下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溺水的痛苦竟渐渐消失,她好似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虽仍身处水中,却不再有性命之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心中的恐惧稍稍缓和,却又被更多的疑惑所取代。
她战战兢兢地低头,在那仿若墨汁般浓稠的黑暗水下世界里,隐约瞧见无数巨大的锁链。
那些锁链像是被诅咒的邪物,散发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们相互扭曲缠绕,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仇恨。而在锁链中心,是一具庞大的不知名生物尸骨。
白浅羽的心猛地一缩,好奇心与恐惧在内心激烈交锋。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目光,顺着锁链探寻尸骨的头部,心跳如雷,手心全是冷汗,每一寸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心里不住地念叨:“这会是什么怪物?为何会被囚禁于此?”
就在她的目光触及尸骨头部的刹那,那锁链和尸骨竟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于无形。
四周瞬间被空虚填满,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包裹。白浅羽只觉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再也无力支撑。
她的身体缓缓下沉,双眼也渐渐合上,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沉睡之中。
任由自己被这未知的黑暗所吞噬,未来等待她的是何种命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