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分，江州财大南区停车场。
一辆烈焰橙的阿斯顿·马丁dbS和一辆宝石蓝的玛莎拉蒂Gt并排停入车位，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清晨的校园里显得格外张扬，引来无数道视线。
车门打开，莫测从驾驶座下来，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却掩不住那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场。
副驾驶座上，苏挽晴也随之走出，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帽卫衣，配着牛仔裤，青春气息十足。
旁边的玛莎拉蒂，剪刀门向上掀开，陆沉霜那条犯规的长腿先探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小香风外套，妆容精致。
陆沉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脸上的明艳，反而平添了几分慵懒的妩媚。
“我说，老板，非要这么早吗？”
“我感觉昨晚你帮我辅导的那些知识点，现在还在我脑子里开派对呢。”
她一边抱怨，一边从车里拿出自己的小包，“考个破证而已，搞得跟上战场一样。”
莫测没接她的话，只是锁好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智慧考试中心大楼。
三人并肩，朝着考试中心走去。
清晨的校园主干道上，人来人往。
两辆超跑的出现早已引发了一阵骚动，而从车上下来的三人，更是将这股骚动推向了顶峰。
“卧槽！快看！那个是不是金融系的莫测？”
“是他！上周五在复盘课上把价投组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个狠人！”
“他旁边那个穿黄色卫衣的，是苏挽晴吧？也是我们金融系的学霸系花，传言她已经和莫测勾搭在一起了，没想到是真的。”
“我的天，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又是上次那个漂亮辣妹！他们怎么总是一起出现？”
“这还用问？上次就有人拍到这辣妹管莫测叫老板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没看论坛吗？上周五，就是这个莫测，在复盘课上把价投三人组和张老头按在地上摩擦！恒立实业，一个月，本金二十万，赚了一百二十万！六倍收益！”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赵德柱全程直播，那份S+级的交割单报告现在还在校园墙上挂着呢！六倍收益，不是浮盈，是清仓落袋的现金！”
此话一出，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在莫测身上，那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同学，而是在看一个行走的传说。羡慕、嫉妒、好奇、崇拜，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陆沉霜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故意走得离莫测更近了些，手臂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胳膊，宣告主权。
苏挽晴则安静地走在另一侧，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偶尔会偏头看一眼莫测的侧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议论声中，一个瘦高个举着手机和补光灯，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精准地卡在了莫测侧前方的位置。
“各位家人们！莫神唯一指定战地记者赵德柱，正在为您现场直播！今天，就是见证莫神征服基金从业资格考试的历史性时刻！兄弟们，把‘莫神牛逼’打在公屏上！”
赵德柱身后，高深和赵磊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智慧教学楼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大多是金融系和会计系的面孔。
基金从业资格证考试在本校设立考点，对于这些未来的金融从业者而言，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人群中，一个顶着鸡窝头的身影一眼就锁定了莫测，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冲了过来。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高深冲到莫测面前，因为跑得太急，还在喘着粗气。
“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啊！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做研究了！”
莫测瞥了他一眼：“手机静音。”
“我就知道！”
高深一拍大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崇拜：“哥，你简直神了！”
“上周我听你的，跟着……跟着苏同学的操作，全仓了摩恩电气！你猜怎么着？我赚了三十多个点！三十个点啊！我那点本金已经破十万了！”
他激动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引得周围考生频频侧目。
“哥，这周呢？这周买哪个？给弟弟指条明路啊！”高深搓着手，一脸谄媚。
不等莫测开口，陆沉霜先一步上前，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高深，然后转向莫测：“这位就是你宿舍里那个行走的亏钱指标？”
高深的笑容僵在脸上。
莫测点了下头。
“想上船？”陆沉霜抱起双臂，下巴微扬，对着高深发问。
高深一愣，下意识地点头：“想啊！做梦都想！”
“那就先学会自己划桨。”陆沉霜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们公司不招乘客，更不招文盲。看到没？今天就是资格认证考试，连我们cEo都得亲自下场。你连门票都没有，还想上船？”
一番话把高深说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哥……”他求助似的看向莫测。
莫测没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人。
赵德柱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这边，补光灯开得锃亮，一副要搞现场直播的架势。
而在赵德柱旁边，一个推了推反光眼镜的男生，是莫测的前室友，赵磊。
赵磊的目光与莫测在空中交汇，他有些局促地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莫测收回目光，对高深说：“她说的没错。”
“先去把证考了。”
“至于买什么，”莫测的视线转向苏挽晴，“以后你就一个原则，跟着cto的操作走。她买什么，你买什么。她什么时候卖，你什么时候卖。”
“这是你最后的新手保护。”
高深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全听嫂……苏同学的！”
苏挽晴终于从法规汇编上抬起头，看了高深一眼，“我的交易指令只会下达一次，跟不上，后果自负。”
说完，她对莫测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费力地从围观的人群侧翼挤了进来，有些狼狈地拦在了莫测一行人面前。
是李梦琪。
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妆容精致。
但挤过人群的动作让她气息微喘，发丝也乱了几根。
她紧紧攥着手，视线越过莫测，落在他身边的苏挽晴和陆沉霜身上，再联想到停车场那两台刺眼的跑车，以及上周那份让她信仰崩塌的交割单。
一种混杂着悔恨、嫉妒、不甘的情绪在她胸口翻腾。
如果……如果那天在蔻驰店里，自己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如果自己能像苏挽晴那样，早一点看到他的潜力。
那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开着跑车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她攥紧了手心，鼓起勇气，迎着莫测走了过去。
“莫测。”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莫测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活动，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路人。
李梦琪被他这种全然陌生的注视看得心里发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上个月在店里……是我的不对，我太任性了。我……我想跟你道歉。”
她垂下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这是她过去面对无数追求者时，屡试不爽的武器。
只要她露出这副模样，再强硬的男人都会心软。
然而，莫测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一秒，两秒。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从她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没有接受，没有拒绝，甚至没有一句评价。
纯粹的，彻底的无视。
李梦琪僵在原地，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包括如何委婉地表达和解的意愿，如何暗示自己可以给他一个重新追求的机会，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周围那些交头接耳的声音和毫不掩饰的视线，像无数只蚂蚁爬上她的皮肤，让她浑身不自在。
就在她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女人停在了她面前。
陆沉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玩味的视线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
“这位同学，”陆沉霜红唇一扬，“我们老板的时间很宝贵，要用来创造价值，不是用来处理情感垃圾的。”
“想预约他的时间，可以，先去考个证，再准备好七位数的咨询费，然后联系我们的cFo。哦对了，”
陆沉霜凑近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温馨提示，我们公司不招花瓶，尤其是脑子不太好使的那种。”
说完，她留给李梦琪一个妖娆的背影，快步跟上了莫测。
李梦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屈辱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比上次在海底捞火锅店里还要强烈百倍。
她看着莫测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智慧考试中心的大门后，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