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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寒刃之怒与影刃之疑

冰蓝色的灵压在战场上空盘旋,如同凝固的寒潮,每一丝都带着少年队长压抑的怒火。日番谷冬狮郎握着“冰轮丸”的手青筋暴起,刀刃与蓝染的斩魄刀第三次碰撞时,迸发的火花在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映出转瞬即逝的光。他借着碰撞的反作用力向后急退,靴底在碎石遍布的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停下时胸口已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蓝染……我记得你先前说,没有憎恨的战意,就如同是少了翅膀的秃鹰,只是因为责任感而战斗是奈何不了你的——”冬狮郎的声音带着未平的喘息,却字字铿锵,如同冰棱撞碎在岩石上,“看来你似乎根本不懂,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只是因为责任就挺身而出,才是队长。因为憎恨而作战,只能算是肮脏的暴力。连战斗的意义都分不清,你果然……没有资格当队长啊。”

蓝染站在原地,淡紫色的灵压如同薄纱般萦绕周身,他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尚未褪去稚气的少年,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冬狮郎的话语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直到话音落下,他的嘴角才似有若无地向上扬了扬,那抹笑意浅淡却带着刺骨的嘲弄:“有趣。这实在不像是……护庭十三队中最恨我的人……会说的话。”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冬狮郎紧握刀柄的手,瞳孔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如同毒蛇吐信,“难道你手中的那把刀上……没含有丝毫恨意吗?或者是,在雏森桃来到现世的那一刻……你的憎恨就已经消失了呢?”

“雏森”二字如同惊雷,在冬狮郎的脑海中炸响。他周身的灵压瞬间失控,冰蓝色的寒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地面上的碎石瞬间被冻结成冰晶,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凝结成了细小的冰粒。就在这情绪爆发的瞬间,蓝染的身影突然如同泡沫般消散在原地。

“叮——”

金铁交鸣的脆响刺破空气,京乐春水从侧面挥出的“花天狂骨”斩在了空处,刀刃划过蓝染原本站立的位置,带起的风卷起满地冰屑。蓝染的身影出现在京乐身后十余步远的地方,淡紫色的灵压在他周身流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京乐队长,你太过分了吧,我话还没说完呢。”

京乐侧过头,依旧摇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的樱花图案在灵压中微微晃动,笑容里带着他惯有的慵懒,却又藏着不容错辨的锋芒:“对方是男人,我就实在无法好好听他说下去。光听你说话,真的很无聊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冬狮郎暴涨的灵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怒吼声响彻战场,冬狮郎的灵压如同火山般喷发,冰蓝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将天空中的云层都染成了淡蓝色。巨大的冰龙从“冰轮丸”中咆哮而出,冰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龙爪上凝结的冰棱如同最锋利的武器,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啸的寒风。冬狮郎的白发在灵压中狂舞,脸上布满了愤怒的红晕,他死死盯着蓝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又带着毁天灭地的决心:“你说得没错,蓝染!我的刀上充满了恨意!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战斗,而是要使用暴力……彻底击垮你!”

蓝染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京乐也收起了折扇,侧目看着这位护庭十三队最年轻的队长,语气中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教育口吻:“别太着急……日番谷队长。愤怒会让你失去理智,这正是蓝染想要看到的。”

冬狮郎却仿佛没有听见京乐的劝阻,他的眼中只剩下蓝染的身影,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如果刀上承载的是恨意,就没有资格当队长。你是这个意思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如同壮士断腕般坚定,“没错……只要能干掉你,就算会因为这场战斗而失去队长的职务,我也在所不惜!”

京乐听着这番话,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底的担忧愈发浓重。蓝染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淡紫色的灵压如同平静的海面,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闹剧。

“我会使出全力,让你没有机会……使出镜花水月。你等着接招吧,蓝染!就算你不打算接招,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冬狮郎举起“冰轮丸”,冰龙的咆哮声愈发响亮,震得周围的断壁残垣都在微微颤抖。

远处的高楼之上,市丸银倚在锈蚀的栏杆边,银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同柳絮般轻盈却又暗藏锋芒。他看着战场上怒发冲冠的日番谷冬狮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薄唇轻启,声音低得如同自语:“让他没有机会……使出镜花水月?不妙啊……你们根本……完全错估了……蓝染队长的实力。”

“是啊,他们都错估了蓝染的实力,现在的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你说是吧,市丸银。”

一道平淡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在市丸银身后响起,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市丸银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随即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惯有的虚伪笑容,看向站在楼梯口的文刀。文刀手中握着斩魄刀,刀刃上没有丝毫灵压波动,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着市丸银。

“哎呀哎呀,文刀前辈是怎么会在这里呢?”市丸银眯起一只眼睛,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神枪”的刀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如果不去加入战斗,或许会被尸魂界当做叛徒哦。”

“我过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文刀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看过了镜花水月的始解?”

市丸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缓缓松开握刀的手,摊了摊肩,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是啊,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我怎么会知道。”

文刀眼中的锐利更甚,他缓缓拔出斩魄刀,刀刃指向市丸银,淡蓝色的灵压在周身凝聚,形成一道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反对诉诸暴力。”

高楼之上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两道灵压相互碰撞,形成一圈圈无形的冲击波,栏杆上的铁锈簌簌落下。市丸银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知道文刀不是在开玩笑——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一旦决定动手,就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就在这时,战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灵压波动。冬狮郎已经忍不住发起了攻击,巨大的冰龙咆哮着朝着蓝染冲去,冰龙所过之处,地面被冻结成厚厚的冰层,空气都因极致的寒冷而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蓝染却只是轻轻侧身,便避开了冰龙的撞击,冰龙狠狠撞在远处的断楼上,将整栋楼都冻成了一座冰雕,随即轰然倒塌。

冬狮郎见状,眼中的怒火更盛,他挥动“冰轮丸”,无数冰棱从地面破土而出,如同暴雨般朝着蓝染射去。蓝染的身影在冰棱之间穿梭,如同鬼魅般灵活,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避开了所有攻击,淡紫色的灵压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冰棱撞上屏障便瞬间碎裂成冰屑。

“还没完呢!”冬狮郎怒吼一声,再次挥刀,冰蓝色的灵压在刀刃上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冰刃,他纵身跃起,朝着蓝染狠狠斩下。蓝染抬起斩魄刀,淡紫色的灵压在刀刃上汇聚,轻轻一挡,便将冰刃震碎。就在这一瞬间,蓝染的上下方同时出现了两道攻击——上方是狛村左阵挥舞着“天谴”劈下的巨大刀刃,黑色的灵压在刀身上凝聚成狰狞的狼头;下方是爱川罗武握着“天狗丸”砸来的沉重狼牙棒,虚化的黑色火焰在棒身上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日番谷队长,请你原谅!我要出手了!”狛村的怒吼声从上方传来,他的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显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冬狮郎在空中稳住身形,看着上下夹击的攻击,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只是冷冷地说道:“随便你,我本来就没打算非要跟他单挑。”

然而,就在“天谴”与“天狗丸”即将击中蓝染的瞬间,异变陡生。只听“咔嚓”两声脆响,狛村的“天谴”刀刃瞬间断裂,罗武的“天狗丸”也碎成了数段,碎片带着黑色的火焰四散飞溅。蓝染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脸上甚至还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的攻击对他来说不过是微风拂过。

“以为使出全力就能解决我吗?真是天真啊。”蓝染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傲慢,他缓缓抬起手,淡紫色的灵压在指尖流转,“不,也许对你们和我,对于实力这个词的理解……其实早已有了天然之别。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所谓实力……”

话音未落,蓝染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狛村面前。他手中的斩魄刀泛着淡紫色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挥下。

狛村瞳孔骤缩,敏锐的直觉让他瞬间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动了卍解:“黑神天谴明王!”

巨大的黑色明王在狛村身后浮现,肌肉虬结,手中握着与“天谴”相似的巨刀,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灵压。然而,蓝染的刀刃只是轻轻一挥,明王的手臂便被瞬间斩断,黑色的灵血喷涌而出。紧接着,狛村手中的“天谴”也应声断裂,明王身上的伤口如同镜像般出现在狛村自己的手臂上——他的左臂从肩膀处被整齐地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狛村忍着剧痛,脸上没有丝毫退缩,他用仅剩的右手捡起断刃,依旧想要朝着蓝染冲去。蓝染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再次挥刀,一道淡紫色的刀气瞬间击中狛村的胸口。狛村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激起漫天碎石,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

就在蓝染解决狛村的同时,爱川罗武与凤桥楼十郎从他的背后悄然袭来。凤桥楼十郎的“金沙罗”化作无数金色的丝线,如同长鞭般朝着蓝染的脖颈缠去;罗武则握紧双拳,虚化的黑色火焰在拳头上熊熊燃烧,朝着蓝染的后背狠狠砸去。

蓝染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丝线即将缠上脖颈的瞬间,突然反手抓住了“金沙罗”的丝线。凤桥楼十郎脸色大变,想要收回丝线,却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朝着蓝染拽去。蓝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挥刀便砍,凤桥楼十郎惨叫一声,胸口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罗武的拳头此时才堪堪抵达蓝染的后背,却被蓝染周身的淡紫色灵压屏障挡住,黑色的火焰瞬间熄灭,罗武也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远处高楼之上,市丸银看着战场上一边倒的局势,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轻声说道:“蓝染队长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他会使用镜花水月。镜花水月的确是很可怕的能力,但如果只会这一招,那很多人即使是死也不会屈服。尽管那些十刃各有打算,但还是能让他们团结在一起,只因为一件事……那就是他足够强大。蓝染队长的全部能力……比别人要强大太多太多。提防镜花水月?不行,这样是不够的。提防其他的一切能力?不行,还是不够的。害怕天空垮塌或者大地裂开,以你们的智慧,即使去留意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蓝染队长的能力……也还是会远超乎你们的想象。”

文刀沉默地看着战场上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缓缓收起斩魄刀,目光落在市丸银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呆在蓝染身边另有所图,但是你还是做好能保全性命的准备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丢给了市丸银,“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应该能让你在蓝染手上留下性命吧。”

市丸银接过布包,入手微沉,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散发着微弱灵压的奇特晶体,晶体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他抬头看向文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文刀已经转身离开了楼梯口,朝着战场的方向走去,显然是去寻找那些重伤的队友了。

市丸银握紧手中的布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惯有的狡黠取代。他看着战场上依旧从容的蓝染,轻声自语:“留下性命吗……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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