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雷公鞭鸣与腐朽终局
空座町东侧的废墟，樱花木的断枝斜插在碎石堆里，花瓣被寒风卷得漫天飞舞。京乐春水踩着碎木向后倒退，粉色和服外套的下摆扫过地面的血渍，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他左手按着腰间的“花天狂骨”，右手把玩着斗笠的系带，嘴角噙着惯有的散漫笑意，眼神却死死锁着前方缓步走来的史塔克。
“你穿得这么整齐，就别再躲躲藏藏的了，队长先生。”史塔克的白色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右手插在裤袋里，左手随意垂在身侧，连灵压都收敛得近乎无形，“这样很不好看啊。”
话音未落，京乐春水瞳孔骤缩——没有任何蓄力动作，甚至没有抬手，一发淡蓝色的虚闪竟凭空出现在史塔克身侧半米处，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他的方向直射而来！
“啧。”京乐春水脚尖在碎木上一点，身体如同被风吹动的纸鸢，向后飘出五米，堪堪躲到一栋半坍塌的便利店残骸后。虚闪擦着他的羽织飞过，“轰”的一声炸在地面，碎石与冰屑飞溅，在废墟上炸出一个半米深的坑洞。
“不需要准备动作吗？”京乐春水从残骸后探出头，斗笠下的眼睛眯起，语气里终于没了那份散漫，“十刃的虚闪，倒是比想象中省事。”
“都说了让你别再躲了。”史塔克皱了皱眉，刚想迈步上前，目光却突然被天空吸引——原本阴沉的天幕，不知何时被一片厚重的乌云覆盖，乌云泛着淡淡的冰蓝色光泽，如同一块巨大的冰盖压在空座町上空，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这是什么？”史塔克停下脚步，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灵压感知顺着乌云蔓延的方向扩散，“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能隐约感知到，乌云中心凝聚着一股极强的冰系灵压，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凛冽——那股灵压的主人，他有点印象，是护庭十三队里那个年纪不大的白发队长。
同一时间，西侧废墟的战场，大前田正踩着碎石拼命逃跑，背后的黑雾如同跗骨之蛆般追来。他无意间抬头，目光瞬间被远处的景象钉住——
半空中的乌云下，一座高达十米的巨大冰柱拔地而起，冰柱通体晶莹，无数朵冰花从底部蔓延到顶端，如同用蓝水晶雕琢的艺术品。冰柱周围的地面冻结成一片冰原，寒气甚至顺着风飘到了百米之外，让他打了个寒颤。
“啊……那是什么？冰？”大前田瞪大了眼睛，握着“五形头”的手不自觉松开了几分，“是日番谷队长的招式吗？居然这么夸张……”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大前田猛地回头，只见拜勒岗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他身后三米处，骷髅眼窝中的幽蓝魂火闪烁，骸骨手掌正对着他的后背。
“啊……喔喔喔喔！”大前田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前扑去，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根断墙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差点就被摸到了！”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拜勒岗缓缓张开下颚骨，一缕黑雾从他的口中飘出，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盘旋，眨眼间便化作一大片浓黑色的雾气，朝着大前田的方向飘来——那雾气泛着腐朽的光泽，所过之处，碎石瞬间风化，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是“死亡气息”！
“哇啊！就……就是那个！它飘过来了！”大前田吓得手脚并用地向前爬，灵压拼命往双腿灌注，连滚带爬地向前跑。可黑雾的速度比他快得多，眨眼间便追了上来，堪堪擦到他左臂上的二番队副队长臂章。
臂章上的银色纹路瞬间变得锈迹斑斑，皮革部分如同被虫蛀般腐烂。大前田瞳孔骤缩，猛地抽出“五形头”，刀刃一挥，斩断了臂章的绑带。臂章掉落在地上，瞬间被黑雾吞噬，化作一缕黑灰。
“呼……呼……”大前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羽织。
“怎么？连我特意放慢了速度的『死亡气息』都躲不开吗？”拜勒岗的笑声如同砂纸摩擦，在废墟中回荡，“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他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大前田狼狈的样子，骷髅眼窝中的幽蓝魂火都带着嘲讽的波动。
大前田咬着牙，握紧“五形头”继续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朝着远处大喊：“队……队长啊啊啊啊啊啊！！！！！！！！！快救我啊——”
声音穿透废墟，传到一处隐蔽的高楼顶端。
碎蜂正半蹲在楼顶边缘，右臂握着雀蜂，左臂的断臂处缠着厚厚的灵压纱布。她的身上缠绕着数十条银色的金属带子，带子粗如手臂，泛着冷硬的光泽——那是“银反条”，是尸魂界用来打造重型盔甲的特殊钢铁，每一条都足有百斤重。此刻，这些银反条的另一端，正一圈圈缠绕在高楼的钢筋骨架上，将她的身体与高楼紧紧固定在一起。
听到大前田凄惨的叫喊，碎蜂的嘴角抽了抽，低声骂道：“居然喊得这么凄惨……白痴。等战斗结束后，我会打得他更像猪头。”她抬手拽了拽身上的银反条，确认缠绕牢固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废墟中，大前田还在奋力逃跑，拜勒岗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黑雾如同潮水般在周身翻涌。
“你还逃得挺起劲啊，看你一身肥肉。”拜勒岗的声音带着戏谑，“跑这么久，不累吗？”
“不……不用你管！”大前田喘着粗气，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这把老骨头肯定很羡慕我吧？砸烂他！五形头！”他猛地挥动手中的流星铁锤，巨大的锤头带着淡黄色的灵压，砸向旁边一栋残存的居民楼。
“轰隆——”
墙体被砸出一个大洞，无数碎石飞溅，朝着拜勒岗的方向射去。可碎石刚飞到拜勒岗身前半米处，便被他周身的灵压风卷中，瞬间风化，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居然风化了……果然起不了作用！可恶！”大前田看着散落的齑粉，气得咬牙，转身又跑，“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的斩魄刀不是能喷出火或者水的鬼道系斩魄刀啊！”
他跑着跑着，突然眼前一亮：“对了，鬼道！我可以用鬼道！我有办法对付你了！”大前田猛地停下脚步，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淡淡的灵压，却突然愣住——他除了基础的缚道，几乎没学过别的鬼道。
“缚……缚道之二十二，赤烟遁！”大前田硬着头皮念出咒文，一团红色烟雾突然从他身前炸开，遮蔽了视线。他趁着烟雾，转身就往废墟深处跑，心里却慌得一批，“仔……仔细想想，我以前几乎都没用过鬼道……糟糕了，刚才太过兴奋，也许反而会激怒他……”
烟雾缓缓散去，拜勒岗依旧悬浮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他看着空荡荡的前方，骷髅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幽蓝魂火闪烁着失望：“哼……看起来……再继续玩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发展了。”他缓缓抬起骷髅手臂，黑色长袍下突然飞出一把漆黑的巨斧，斧刃泛着腐朽的光泽，被他稳稳握在手中，“就做个了结吧！”
大前田跑出去没几步，听到身后的动静，忍不住回头——当看到拜勒岗手中的巨斧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脚步也停住了。
“那是什么？”
“灭亡之斧。”拜勒岗掂了掂手中的巨斧，黑雾顺着斧刃蔓延，“对付你这种蝼蚁……用这个算是大材小用了。你就……受死吧！”
巨斧被他高高举起，黑色的灵压顺着斧刃凝聚，形成一道半米宽的黑色光刃，带着足以劈开大地的气势，朝着大前田的方向斩去。
“啊……”大前田彻底绝望了，他甚至能感受到黑色光刃带来的死亡气息，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爆发一股极强的灵压——那是 Ichigo 的灵压，带着熟悉的橘色光芒，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女声穿透灵压的轰鸣，在废墟中炸响：
“卍解！”
拜勒岗握着巨斧的动作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高楼顶端，碎蜂正单膝跪地，右臂高举过头顶，原本小巧的雀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体型夸张的武器——那武器通体金色，如同巨大的火箭，炮口泛着淡紫色的灵压光泽，炮身缠绕着与碎蜂身上同源的银反条，将武器与她的右臂紧紧固定在一起。
“雀蜂雷公鞭！”
碎蜂的声音带着决绝，她缓缓站起身，导弹直指拜勒岗的方向。银反条在她周身绷得笔直，将她的身体牢牢固定在高楼顶端，抵消着武器的重量。
拜勒岗眯起骷髅眼窝，幽蓝魂火闪烁：“喔……那就是你所说的卍解啊……倒是比想象中笨重。”
大前田也抬头看向高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队……队长……”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碎蜂的卍解。那如同火箭般的古怪形状，完全不符合碎蜂一贯的暗杀风格，再加上她身上缠绕的银反条——那可是重达百斤的钢铁带子，缠上这么多，就算是碎蜂，行动也肯定会受到限制。她究竟想干什么？
碎蜂握着“雀蜂雷公鞭”，炮口的淡紫色灵压越来越浓郁，她看着下方的拜勒岗，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不使用卍解就能结束这场战斗。”
拜勒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什么？你居然嫌弃自己的卍解？”
“这个卍解与我身为隐秘机动的坚持相悖。”碎蜂缓缓开口，左手抚过炮身的银反条，“它的体形巨大，因而无法隐藏；而且太重，也无法自由行动；还有它的威力……”她顿了顿，炮口的灵压骤然暴涨，“要称之为暗杀……又太过于夸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碎蜂猛地扣动扳机！
“轰——！！！”
金色色的灵压炮如同巨龙般从炮口喷涌而出，带着足以撕裂空气的轰鸣，朝着拜勒岗的方向直射而去。灵压炮所过之处，地面的碎石与积雪瞬间蒸发，连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轨迹。
拜勒岗瞳孔骤缩，连忙举起“灭亡之斧”，黑雾疯狂涌动，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厚厚的屏障：“『死亡气息·壁』！”
可灵压炮与黑雾屏障碰撞的瞬间，黑雾如同纸糊般被撕裂，淡紫色的能量瞬间吞噬了屏障，狠狠砸在拜勒岗的身上！
“轰隆——！！！”
巨大的爆炸瞬间席卷了整个废墟，淡紫色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远处的大前田被风压狠狠按在断墙上，羽织的下摆被撕裂，脸上被碎石划出几道血痕。他死死咬着牙，看着爆炸中心的景象——
拜勒岗的黑雾在爆炸中瞬间消散，“灭亡之斧”被灵压炮炸成碎片，他的骸骨躯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撞在一栋高楼的墙体上，墙体轰然坍塌，将他掩埋在碎石之下。
爆炸的余波渐渐扩散，碎蜂因为后坐力，身体被狠狠向后推去。缠绕在身上的银反条发出“咔咔”的断裂声，不过三秒，数十条银反条便尽数崩断，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高楼顶端坠落。
“队长！”大前田瞳孔骤缩，猛地催动灵压，朝着碎蜂坠落的方向冲去。
就在碎蜂即将砸到地面的瞬间，大前田及时赶到，伸出双臂，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碎蜂的身体很轻，却因为爆炸的冲击，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队长……你成功了……”大前田抱着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微微发红——他终于不用再当诱饵了。
碎蜂睁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大前田，眉头瞬间皱起，挣扎着想要下来：“放开我，感觉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