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流刃焚邪！十刃的顺位之秘
倒山晶结界内，吉良井鹤的手指悬在乱菊伤口上方，淡绿色的回道灵压如薄纱般笼罩着那片血肉模糊的区域。灵压每一次波动，都在艰难地修补着破碎的内脏，可乱菊的呼吸依旧微弱，胸口起伏得越来越慢。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灵压划破天际，精准贯穿犽翁胸口的瞬间，吉良猛地抬头，视线越过硝烟，落在了废墟顶端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白色长须如银丝般随风飘动，白色羽织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右手握着的斩魄刀“流刃若火”泛着灼热的金色火焰，连空气都被烤得微微扭曲——那是只在护廷十三队队史画册和高层会议影像中见过的模样，是尸魂界千年以来的传说，第一代也是唯一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
“山……山本总队长！”吉良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握着灵压的手晃了晃，淡绿色的光纹瞬间紊乱了几分。他从未想过，这位平日只在总队部坐镇、统筹全局的传奇人物，会亲自降临这片被战火蹂躏的战场。总队长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不是简单的灵压压制，而是沉淀了千年战场的铁血气场，让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快要消失。
山本总队长低头扫了结界内的三人一眼，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块，掷地有声：“真是的……竟然还要本总队长亲自上场，你们这些没用的队员，连只拼凑出来的怪物都解决不了，简直是护廷十三队的耻辱。”
“对……对不起！”吉良下意识地低头鞠躬，额头抵在结界壁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知道总队长的斥责并非苛责——从犽翁出现到现在，他们拼尽全力，却连对方的防御都难以突破，若不是总队长及时赶到，结界内的三人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这样可不好。”山本总队长的目光从吉良身上移开，转向还在地上挣扎的犽翁，语气冷了几分，“有时间向我低头认错，还不如多注意一下敌人的动向。灵压溃散成这样，还敢分心？”
吉良猛地回过神，顺着总队长的视线望去，心脏瞬间揪紧。只见犽翁用青黑色的手掌死死捂住胸口的空洞，漆黑的灵子碎片如墨汁般从指缝间不断溢出，却没有彻底消散。它半跪在地上，发出“啊啊啊啊——”的凄厉吼叫，另一只手反复拍打胸口的伤口，每一次拍打，都有淡黑色的灵压从伤口边缘蠕动涌出，像是在强行粘合溃散的灵体。那道足以贯穿队长级灵体的伤口，竟然在缓慢愈合！
“不会吧……这样的伤势……还能活下来？”吉良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映出犽翁扭曲的身影，后背泛起一阵寒意。刚才总队长那道灵压的威力，他看得真切——连地面都被划出一道深沟，碎石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可这只怪物居然还能挣扎，完全违背了灵体生存的基本逻辑，仿佛没有“死亡”的概念。
山本总队长看着犽翁诡异的自愈动作，眉头微挑，花白的眉毛下，眼神里多了丝不屑：“唔……看起来，我给的教训还不够啊。看来不给你点真正的苦头，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敬畏’。”
话音刚落，犽翁的吼叫突然变得更加狂暴，青黑色的躯体剧烈震颤起来。它的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皮肤被撑得发亮，青黑色的血管像蚯蚓般凸起，最终膨胀到与整个躯体不成比例的大小——几乎比它的上半身还要粗，手臂末端的利爪闪烁着寒光，足以轻易撕裂钢铁。犽翁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带着破风声扑向山本总队长，膨胀的左臂如重锤般砸下，目标直指总队长的头颅！
所有人都以为总队长会侧身躲避，可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单手便稳稳接住了这足以击碎断墙的一击。金色的火焰从他掌心溢出，顺着犽翁的手臂迅速蔓延，“滋滋”的灼烧声中，青黑色的皮肤瞬间被烤焦，冒出阵阵黑烟。“怎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山本总队长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还是说，你根本没有‘理智’这种东西？”
犽翁没有丝毫退缩，残存的右臂突然也开始膨胀，不顾左臂被火焰灼烧的剧痛，猛地挥拳攻向总队长的胸口。它的动作没有任何章法，只有纯粹的破坏欲，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难道……你是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吗？真是可怕啊。”山本总队长缓缓抬起手中的“流刃若火”，刀身的火焰微微摇曳，金色的光映亮了他眼底的冷意，“既然你不肯停手，那我就只能彻底除掉你，让你永远消失在这片战场上。流刃若火……第一式……『抚斩』。”
话音落下的瞬间，山本总队长轻轻挥刀。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火焰刀光，如温柔的抚摸般划过空气，却精准地劈在犽翁的躯体中央。“嗤啦”一声轻响，仿佛布料被撕裂，犽翁庞大的躯体被整齐地劈成两半，青黑色的灵子碎片如瀑布般往下流淌，两半躯体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和烟尘。
吉良在结界内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几分，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瞳孔骤缩——那被劈成两半的躯体，竟然靠着残存的灵压，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边躯体拖在地上，漆黑的伤口不断溢出灵子，却依旧朝着山本总队长的方向蠕动，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山本总队长看着这恶心的一幕，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多了丝沉重：“喔喔……还不放弃吗？每当要除掉像你这样没有理智、只知破坏的怪物时，我的心情都会很沉重。你本该在灵子循环中消散，却被强行拼凑成杀戮工具，真是可悲。”
那半个躯体似乎听不懂山本总队长的话，突然嘶吼着猛地扑了过来，残存的利爪带着最后的力量，想要撕裂总队长的白色羽织。
“我已经说了不要打了……还没听懂吗，小鬼？”山本总队长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眼中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他不再留手，手臂微微用力，“流刃若火”的火焰瞬间暴涨，如一片金色的火海般从刀身喷涌而出，直接将那半个躯体吞噬。火焰中传来灵子被灼烧的“滋滋”声，伴随着犽翁最后的凄厉吼叫，它的躯体很快便化为漫天灵子碎片，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吉良在结界内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刚才他们拼尽全力都无法伤到分毫的怪物，在总队长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那举重若轻的挥刀，那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没有华丽的招式，却带着绝对的力量，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尸魂界最强”这六个字的真正含义。原来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靠复杂的技巧，只用最简单的方式，就能终结一切威胁。
“吉良。”山本总队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吉良的思绪，“还没结束呢，把结界设置得再强些。别忘了，这战场上的敌人，可不止这一只怪物。”
吉良连忙回过神，用力点头：“是！总队长！”他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灵压，双手结印，淡蓝色的灵子不断从结界壁涌出，原本半透明的屏障变得愈发浓郁，像一层坚硬的水晶，将乱菊和雏森牢牢护在其中。雏森靠在结界壁上，脸色苍白，却依旧紧紧盯着乱菊的脸，眼神里满是担忧。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废墟后突然传来三道不甘的嘶吼——阿帕契、米菈·罗兹、荪荪再也无法躲藏，拖着受伤的身体跳了出来。她们的归刃形态已濒临崩溃，金色的狮鬃失去光泽，白蛇尾无力地垂在地上，阿帕奇的鹿蹄上还沾着黑血，每人都少了一条左臂，伤口处的灵压紊乱不堪，却依旧握紧残存的手臂，朝着山本总队长的方向冲来。
阿帕奇的鹿蹄凝聚起最后的灵压，带着破空声踢向总队长的膝盖；米菈·罗兹的狮爪泛着寒光，直抓总队长的咽喉；荪荪的白蛇尾甩动着毒丝，试图缠住总队长的脚踝——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依旧选择冲锋，既是为了守护十刃的尊严，也是为了给赫利贝尔争取时间。
“以单手前来挑战，真是勇气可嘉啊。”山本总队长瞥了她们一眼，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三只不自量力的蝼蚁。他握着“流刃若火”轻轻一划，一道金色的火焰圈从刀身扩散开来，火焰顺着刀痕喷涌而出，如一道火墙般瞬间将三人包裹。“看在你们还有点骨气的份上，就只烧伤你们好了，留你们一条性命。”
火焰没有灼烧她们的要害，却瞬间耗尽了她们最后的灵压。“可……恶……”三人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归刃形态彻底解除，恢复成人类的模样。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彻底陷入了昏厥，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们还活着。
不远处的另一片战场，与日番谷冬狮郎对峙的蒂雅·赫利贝尔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当她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三位从属官被火焰包裹、昏死过去时，一直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握着斩魄刀“皇鲛后”的手微微颤抖。巨大的灵压瞬间从她体内爆发，深蓝色的灵压如潮水般涌向四周，地面裂开一道道深沟，她猛地挥刀，一道凝聚了全部力量的深蓝色虚闪从刀身射出，带着海水般的碾压性力量，狠狠劈向日番谷冬狮郎。
日番谷冬狮郎瞳孔骤缩，连忙挥刀格挡，“冰轮丸”的寒气与虚闪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他被巨大的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脚后跟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阿帕奇……米菈·罗兹……荪荪，你们已经尽力了。”赫利贝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缓缓拉开上半身的队服，露出从下半张脸一直覆盖到胸部的巨大面具——面具边缘泛着金属光泽，纹路如海浪般起伏，胸部中央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3”字纹样，那是十刃的顺位标记，代表着她在破面军团中的排名。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那个“3”，瞳孔骤然震动，握着“冰轮丸”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以你的实力……才排第三吗？”他之前与赫利贝尔交手时，已感受到对方的强大——速度、力量、灵压都远超普通队长，可他没想到，这样的强者在十刃中竟然只排第三。那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十刃，又该拥有怎样恐怖的力量？
“我的实力？”赫利贝尔冷笑一声，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深蓝色的灵压再次暴涨，“我怎么不记得，曾让你见识过我的全部实力。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她说着，双脚蹬地，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日番谷冬狮郎，“皇鲛后”的刀身泛着深蓝色的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海水般的厚重力量，逼得日番谷冬狮郎只能不断格挡。
“不好！”日番谷冬狮郎瞬间察觉不对，赫利贝尔的攻击速度和力量都比之前快了数倍，他的“冰轮丸”寒气根本无法冻结对方的灵压，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压制。没有丝毫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淡蓝色的灵压瞬间从他体内爆发，冰晶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对巨大的冰翼，每一根冰羽都锋利如刀；地面以他为中心，迅速覆盖上厚厚的冰层，连空气都开始结冰，无数冰刺从地面凸起，形成一片冰封领域。可即便如此，在赫利贝尔的全力攻击下，他的冰翼还是被硬生生劈成两半，碎落的冰晶如雪花般飘落在战场上，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这一幕恰好落入远处斯克里托·史塔克的眼中。他靠在断墙上，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握着斩魄刀，眼神里带着一丝慵懒，却在看到冰翼碎裂的瞬间，微微坐直了身体。他看了看战场中央爆发的赫利贝尔，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京乐春水，语气里多了丝认真：“你们……确实很强。能把赫利贝尔逼到这种地步，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果然名不虚传。”
京乐春水笑着耸了耸肩，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谢谢夸奖。不过史塔克先生，你从开战到现在，一直都在看戏，是不是有点太悠闲了？”
“我本来想继续逃避，直到战争结束……”史塔克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想起了一直陪在身边的从属官莉莉妮特，又看了看赫利贝尔和阿帕奇等人的惨状，轻轻叹了口气，“我讨厌战斗，更讨厌死亡。可现在看来，已经没办法了。你们不会让我一直躲下去的，对吧？”
“那真让人高兴呢。”京乐春水终于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缓缓拔出腰间的两把斩魄刀——“花天狂骨”的刀柄缠着紫色绳结，刀刃上泛着淡淡的灵压，一长一短，却透着致命的气息。他看着史塔克，语气里多了丝探究：“根据我的判断，你们十刃中，那个女孩（赫利贝尔）应该是排第三。那位戴着皇冠、浑身是腐朽气息的老先生（拜勒岗）应该是排第一。如果你是排第二，那对我而言，或许还能轻松些。”
史塔克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左手，手指勾住白色手套的边缘，轻轻往下一拽——白色手套滑落，露出手背上清晰的“1”字纹样，那是十刃第一的标记，代表着他是破面军团中最强的存在。“是吗……我是排第一。”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骄傲，也没有炫耀，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京乐春水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些，握着刀的手紧了紧，眼神里多了丝凝重：“这样啊……那太可惜了。如果你是排在第一的话……对我而言，那将会是一场硬仗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史塔克和京乐春水身上的灵压同时爆发——史塔克的灵压如浩瀚星空般深邃，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压；京乐春水的灵压则如流水般灵动，却藏着致命的锋芒。两股强大的灵压在空气中碰撞，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周围的碎石被震得悬浮起来，硝烟在灵压中消散。
战场上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十刃第一的破面，与护廷十三队中最擅长谋略的队长，一场决定整场战争走向的激战，即将在这片废墟之上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