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现世见习的血色黄昏
秋日的空座町被薄暮染成琥珀色，恋次的球鞋碾过满地银杏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他不耐烦地扯了扯校服领口——伪装用的人类衣物总是磨得脖子发痒，腰间的浅打被压缩成银色手链，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
吉良，你记不记得灵术院教材里说过，现世幽灵最喜欢聚集在什么地方？雏森桃抱着皮质笔记本小跑着跟上，发梢的蝴蝶结在秋风中轻轻颤动。
吉良井鹤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目光扫过街角阴森的红砖建筑，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浅打刀柄：废弃医院、旧校舍...还有深夜的十字路口。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静，不过根据去年的见习报告，空座町最近的灵体活动异常集中在——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三人同时抬头，只见西侧天空腾起暗紫色的灵压云，如同腐坏的果酱般缓慢扩散。走在最前方的桧佐木修兵猛地转身，浅打刀柄在掌心攥出青白指节：是虚！全体跑步前进！
穿过三条街后，景象让所有人刹住脚步。废弃停车场中央，至少三十只虚正在撕扯着发光的灵体——那些半透明的人形轮廓在虚口中发出濒死的尖啸，而虚群的面具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幽光，如同浮动的腐骨。
怎么会有这么多...一名学长的声音带着颤抖。恋次瞳孔骤缩，他在流魂街见过的虚最多不过三五只，此刻却像被搅动的蚁巢般密密麻麻。桧佐木修兵的浅打已经出鞘，木质刀鞘被随手掷在脚边，刀刃在夕阳下划出冷冽的弧光：雏森！立刻用通讯灵术联系总部！我们先拖住它们！
话音未落，最近的虚已经嘶吼着扑来。那是只犬型虚，前爪的骨节撑破皮肤，露出锯齿状的白骨。桧佐木侧身挥刀，以基础斩击削向虚的面具，却只在其表面留下道白印——寻常浅打虽能伤害虚，却需精准命中面具核心。
集中攻击面具裂痕！吉良井鹤突然大喊，浅打在手中划出防御弧光，将扑向雏森的虚击退，它们的灵压核心暴露在裂痕处！
雏森的通讯灵术突然中断，她看着指尖熄灭的荧光皱眉：灵压线被干扰了！吉良，试试用鬼道建立临时通道！吉良井鹤已经结印完毕，淡蓝色的破道之四·白雷在掌心跃动：恋次！引开右侧虚群！我来掩护雏森！
切，早该这么干了！恋次咧嘴露出犬齿，手链化作浅打的瞬间，他已经踩着车棚跃起。木刀劈在虚面的声响混着闷响，却见被击中的虚只是晃了晃，腥臭的涎水顺着裂痕滴落，反而转身朝他露出更狰狞的空洞。
这些怪物的痛觉神经被强化了！桧佐木修兵挥刀砍断虚的触手，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新的虚，它们在同类相食中进化了！
吉良井鹤的浅打突然被虚的利爪缠住，他借着对方的拉力旋身跃起，刀刃精准刺入另一只虚的面具裂痕。温热的灵血溅上他的脸颊，却被他无视：雏森！用缚道保护左侧！它们的融合核心在中央！
可是...高级缚道需要配合！雏森的声音带着颤抖。吉良井鹤已经冲到她身边，浅打刀柄重重敲在她后背：用我的灵压做锚点！快！
淡金色的屏障在左侧展开，恰好挡住虚群的冲击。吉良井鹤闷哼一声，感觉内脏像是被重锤击中，但仍咬着牙维持灵压输出：恋次！朝我这边引！我们集中突破！
恋次闻言咧嘴一笑，浅打在手中舞出残影：早就等着呢！他猛地将虚群引向屏障方向，吉良井鹤抓住时机撤去缚道，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在虚群脚下炸开，灼人的气浪掀飞了三只虚。
一只巨型虚的尾刺突然穿透吉良井鹤的左肩，黑色腐蚀性体液顺着伤口渗入灵脉，他的左臂瞬间失去知觉，脖颈处爬满青黑色中毒纹路：啊！灵脉...被污染了！剧痛让他单膝跪地，浅打从指间滑落。
雏森桃的右肩至小臂被虚的利爪划过，腐蚀性体液当场烧穿校服，露出的皮肤上爆起蛛网状紫斑，右腕骨在冲击中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骨裂声混着她的惨叫刺破暮色：吉良！我的手腕...动不了！
桧佐木修兵为保护学员，被巨型虚的肢体横扫击中胸口，肋骨断裂的闷响中喷出灵血，整个人被掀飞撞在生锈的车身上，后背传来金属变形的刺耳声响，半天无法呼吸。
恋次在引开虚群时被三只虚同时缠住，灵压通过接触点被疯狂吸食，他眼前发黑、肌肉抽搐，最后凭着本能用浅打砸开虚群，却因灵压透支跪倒在地，嘴角溢出混合着虚涎的黑血。
蓝染惣右介的身影突然自路灯顶端跃下，黑色死霸装在风中展开如翼。他瞳孔微缩，指尖连弹三道缚道将重伤的学员拖至安全区：市丸！控制虚群！我来救人！
市丸银晃着浅打轻笑：呀咧呀咧，小孩子们玩得太疯了~他的步法如幻影穿梭虚群，刀刃敲击虚的面具裂痕时，那些依靠吞噬强化的怪物竟如多米诺骨牌般崩解，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灵子颗粒。
蓝染冲向吉良井鹤，掌心按在其脖颈的青黑纹路处，纯净灵压如潮水般灌入：毒性灵压已侵入第三灵脉，再晚半小时就会永久坏死。他手腕翻转，浅打刀柄轻点吉良伤口，渗出的黑血竟化作荧光蝶般的灵子消散。
雏森队员，忍一下。蓝染转身托住雏森变形的右腕，指尖灵压如手术刀般精准复位骨骼，你的腕骨需要三个月的灵压温养，这段时间禁止使用鬼道。雏森咬着牙点头，却在接触到蓝染袖口的紫藤花纹时，莫名感到安心。
巨型虚在蓝染完整咏唱的雷吼炮中化作齑粉，灵子碎片如黑色雪花飘落。蓝染望向逐渐亮起路灯的街道，声音罕见地低沉：立刻返回灵术院，通知文刀三席准备急救。这些虚的攻击...含有异常灵压因子。
桧佐木修兵捂着断裂的肋骨勉强起身，右颊疤痕因痛苦而扭曲：蓝染队长，这些虚的异常能力，难道是...
修兵学员，先集中精力恢复伤势。蓝染打断道，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现世的灵脉紊乱问题，瀞灵廷自会处理。
恋次被蓝染扶着踏入穿界门时，瞥见队长风衣内衬沾着吉良的黑血——那血迹竟在蓝染灵压的作用下，诡异地凝结成晶体状。吉良井鹤半昏迷中则看见，蓝染指尖闪过一道银光，似乎将什么东西藏入袖中。
市丸银望着穿界门闭合的光芒，嘴角笑意冰冷：队长，学员们的灵脉损伤比预期严重。
文刀的治疗能暂时压制伤势。蓝染转身时，镜片映出空座町血色残阳，何况...他们的灵脉反应，比我想象中更适合成为某些计划的关键。
夜风卷起满地银杏叶，将所有秘密卷入黑暗。重伤的学员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每一道伤痕都已成为蓝染手中的棋子，而灵术院即将展开的治疗，不过是更大布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