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一旦浮出水面,随之而来的便是雷霆万钧的清算。李斯手握确凿的证据链条——从东郡役夫、兵卒的供词,到楚地、齐地黑冰台密探搜集的资金往来、人员动向情报,再到那名失职军官的关键时间点证词——已然足够勾勒出这场阴谋的大致轮廓和主要参与者。他不再犹豫,立即下令收网。
行动在多个郡县同时展开,迅疾如电,力求不给那些惊觉的旧贵族遗孽任何反应或转移的机会。
在楚地九江郡,那个作为联络枢纽和资金中转站的漆器商号,在一个凌晨被当地严守率领的郡兵团团包围。商号主事及其核心成员试图反抗,却在训练有素的郡兵面前不堪一击,顷刻间被尽数捕获,并从商号密室中搜出了与各地遗孽往来的密信、记录资金流向的账册,以及几套用于伪装的服饰和伪造的验传(身份证明)。
在齐地临淄,几位曾酒后狂言的旧贵族遗老,尚在睡梦之中,便被破门而入的廷尉府吏员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镣铐加身。他们的府邸被彻底搜查,虽然没有找到直接参与刻字的证据,但与楚地商号的秘密通信,以及他们暗中资助、联络其他反抗势力的记录,足以将他们定为同谋。
而最重要的目标——那名亲自潜入东郡陨石坑执行刻字任务的核心死士,也在其返回楚地、试图隐匿于一个偏远山庄时,被早已守候多时的黑冰台秘探捕获。此人极为硬气,面对审讯一言不发,但其随身携带的特制刻刀(材质特殊,能与陨石硬度匹配),以及其鞋底沾染的、经辨认确属东郡陨石坑特有的焦土和琉璃化矿物质,成为了无法辩驳的铁证。
李斯亲自审阅了所有案卷,确认无误后,以丞相和廷尉府的名义,对此案做出了最终判决。为了达到最大的震慑效果,他决定采用秦律中最具威慑力、也最为残酷的刑罚——车裂,并选择在咸阳的闹市公开行刑,以儆效尤。
行刑之日,咸阳西市人山人海,被官兵围出了一片巨大的空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兴奋与深刻的恐惧。被定为首恶的,包括那名执行刻字的死士、楚地商号的主事、以及齐地两名叫嚣最凶的旧贵族遗老,共计四人。他们被剥去上衣,五花大绑,押送至刑场中央,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挂着写有姓名和罪状的木牌,上书“妖言惑众,刻石诅咒,图谋不轨,罪大恶极”。
监刑官高声宣读完判决书后,行刑吏卒将五辆牛车分别套在四名犯人的头颅和四肢上。随着监刑官一声令下,鞭子狠狠抽在牛背上,五头壮牛吃痛,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猛力拉扯!
“噗——!”
令人牙酸的筋肉撕裂声和骨骼断裂声几乎同时响起,伴随着短暂而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鲜血如同暴雨般泼洒开来,染红了刑场的土地。四具残破的躯体在巨大的拉力下瞬间被裂为数块,内脏和碎骨散落一地,其状惨不忍睹。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许多人面色惨白,甚至当场呕吐起来。那股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混合着死亡的恐怖气息,形成了最直观、最野蛮的视觉和嗅觉冲击。
捕获的首恶被车裂于市!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伴随着行刑那血腥恐怖的细节,以比之前任何流言更快的速度,向着帝国四面八方传去。李斯用这种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向所有心怀不轨者宣告:任何试图挑战大秦统治、散布谣言、动摇国本的行为,都将面临最严厉、最无情的镇压,其下场将比这车裂之刑更为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