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把崔质送回府中后就回到家中穿过客厅,准备来到内室吕布轻轻的推开门,然后关上门往床前走去,突然看到严夫人的被子没盖好,然后吕布轻手轻脚的给严夫人盖好被子。
突然严夫人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将军这是刚回来?” 吕布点了点头,轻声道:“怕扰了夫人清梦,本想悄悄进来,不想还是弄醒夫人了。”
严夫人坐起身来,拉着吕布的手,关切道:“将军此番谈论,可还顺利?”吕布在床边坐下,说道:“一切顺利,刚已将崔质先生安全送回府邸。”
严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将军整日为这战事操劳,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吕布看着严夫人温柔的模样,心中一暖,说道:“有夫人关心,我自会保重。
只是这乱世之中,不知何时方能安定下来。”严夫人靠在吕布肩上,安慰道:“将军武艺高强,又有众多将士追随,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待天下太平,我们便可安享天伦之乐。”吕布紧紧握住严夫人的手,说道:“有夫人相伴,哪怕前路艰难,我也无所畏惧。”
说罢,二人躺在床上相拥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暖。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庭院中的薄雾尚未散尽。吕布早已起身,在演武场上练了一趟戟法,浑身热气蒸腾。
他回到房中,由婢女服侍着擦洗更衣,先用罢早膳后,便吩咐家丁说道:“去将吕思忠唤来。”
不过片刻,吕思忠便疾步而来。他年约二十左右和吕布相仿,面容精干,身着青布长衫,腰间系着账房钥匙,一见吕布便躬身行礼到:“少家主晨安。”
吕布端坐堂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珏,开门见山问道:“商行在各郡的商铺,可都准备妥当了?
尤其是幽州、冀州、凉州几处要紧郡县,断不能有差池。”
吕思忠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双手呈上道:“回少家主,三十六郡商铺皆已铺设完毕。
晋阳、上党两郡新设的三处铺面,昨日已派得力伙计前往接管;邺城、邯郸、巨鹿的存货皆已补足,这是详细账目。”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河内郡因今春蝗灾,绢帛价格浮动较大,已按少夫人之先前的吩咐,囤了三千匹优质素绢。”
吕布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帛书上的数字说道:“河内郡守与我有旧,你派人送百金到他府上,就说是我慰问蝗灾之意。”
他将玉珏往案上一叩,“另有一事——你即刻派人往周边郡县采购犁耙,至少要五百具。要上好的硬木配铁铧,莫要以次充好。”
吕思忠略显诧异,谨慎问道:“少家主突然购置这许多农具,可是要充实庄园?眼下正值秋垦末尾,犁耙价格应该不会太高...”
“不必太计较价钱。”吕布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并州边境开荒屯田之事已要准备一下,这些犁耙是要分发给屯田民的。你亲自去办,十日内备齐。”
他忽然压低声音,“尤其要留意从各州郡过来的铁匠,若有手艺好的,重金聘来。安排好住处”
“谨遵少家主吩咐。”吕思忠深揖到底,又说道:“听闻陈留郡有新式曲辕犁,比直辕省力三成,可要采买些样品回来?”
吕布嘴角微扬看着吕思忠说道:“你倒是机灵。去吧,支取百金,若有良种也一并采购。”
见吕思忠要领命而去,吕布又补了一句话:“你且记住,行事低调些,莫要惊动太多人。”
望着吕思忠匆匆离去的背影,吕布摩挲着案头的地图,目光落在标着开荒屯田区域的边塞之地,若有所思。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铠甲上流转出冷冽的光泽。
吕布踩着青石板穿过庭院时,鎏金铠甲与佩剑的碰撞声惊起了檐下栖雀。他忽然驻足在西偏院的海棠树下,斑驳日光透过枝桠落在他肩头,将狮头护肩映得忽明忽暗。
吕安。他唤住正捧着账本走过的老家丁,声音比在军营时低了三度,让灶房备些蜜渍梅子与胡麻饼,夫人昨夜说梦话想吃这些。
老仆慌忙躬身应诺,眼角皱纹里藏着笑意说道:少主放心,今早才从西市收来新酿的槐花蜜,正好给夫人做...
再加道莼羹。吕布突然打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缠绳,她前日提过长安时的莼羹滋味。说罢转身欲走,鎏金披甲在海棠影里划出流烁的弧光。
行至回廊尽头时,他忽然抬臂拦住捧着药盏的婢女。小婢吓得漆盘微倾,汤药在白玉盏中晃出涟漪,映出将军被战火淬炼过的面容。
告诉夫人,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内室休憩的人,我要往朔方押送军械,三五日便归。
见婢女怯生生应喏,吕布又从犀带悬囊中取出一物。那是用边塞常见的红柳枝编成的平安结,粗糙手工与将军一身的贵重佩饰格格不入。
把这个呈给夫人。
然后吕布骑马赶回军营,吕布策马驰入军营,龙象马如流火踏碎清晨的宁静。马蹄掀起的尘埃在斜照中浮沉,仿佛金粉洒落。
他猛勒缰绳时,那匹神驹双蹄站立而起,长嘶声撕裂苍穹,连营帐间的旌旗都为之震颤。
吕布大声喊道:文远!伯平!速来!
声如霹雳滚过校场,操练的士卒纷纷停戈驻戟。但见银甲映日生寒光,猩红披风翻卷如血浪。
不过片刻,张辽与高顺已疾步而至。玄甲银枪者稳如松岳,铁甲森然者静若深潭。二人齐齐抱拳说道:大哥!
吕布翻身下马,盔铠铿锵作响。他摘下狮盔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容,鹰目扫过两位兄弟时,目光锐利得能穿透铁甲。
并州五原郡新锻的1千套马鞍和马镫、马蹄铁与新式环首刀,他单刀直入,指节敲击着腰间剑柄,我要亲自押往朔方。
匈奴须卜骨都侯诸部近来总是想频频犯边,这批军械迟一日,朔方郡的边军便多流一日的血。
张辽剑眉微蹙说道:何劳大哥亲往?朔方距此三百余里,文远愿替大哥前去...
不必多言。吕布斩断话头,披风随动作猎猎飞扬,主要还是昨夜与崔先生商量了一下青盐泽的计策,具体情况我的亲自前去一趟。
他忽然转向高顺,目光如电说道:云中郡那边如何?你的陷阵营可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开拔?
高顺踏前一步,甲叶碰撞声如金石交击。他从犀牛皮护腕中抽出一卷羊皮舆图,手指精准点向阴山南麓。
七百陷阵营已整装待发。云中郡地势开阔,正合我军骑兵驰骋。
他声音沉静如铁,指尖划过标注匈奴部落的朱砂记号,三批夜不收回报,鲜卑人正在白道川聚集牛羊。
吕布说道:伯平要备足粮草辎重还有就是带些石涅,然后去五原牧马苑调八百匹马整备好马鞍和马镫马蹄铁!然后吕布对着高顺说道:全部准备妥当伯平便可拔营。
吕布嘴角扬起锐利的笑意,鎏金护手重重拍在高顺肩甲上说道:善!伯平治军从来算无遗策。
吕布转头望向北方,目光似已穿透重重营垒,文远先驻守五原整备好骑兵粮草辎重马匹和石涅也要带上,待我从朔方回来之时,便是文远兵发雁门郡之时。
恰时狂风卷过校场,吹得三位将军的披风如战旗怒展。远处士卒操练的呼喝声与兵器交击声汇成铁血交响,在并州苍茫的天穹下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