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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南观。

月华如练,将青瓦飞檐染上一层清冷的银辉。道观深处,钟声三响,万籁俱寂,唯有后山试法台处,火光迸溅,符纸翻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与草木灰烬的气息。

“邓超超!第三轮,出列!”

一声厉喝划破夜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群分开,一名青衫少年踏步而出。他约莫二十出头,身形挺拔,发带微扬,眉眼间带着几分与这庄重场合格格不入的不羁笑意。他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雷符,符纸边缘已有些焦灼,显然是张被废弃多次的残符。

“这符……怕是三年前的了吧?”台下有弟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可不是?外门能用上真符就不错了,还挑新旧?能引出一丝电火花就算他本事。”

邓超超耳力极好,将这些议论尽收耳底,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仿佛那些冷言冷语不过是拂过耳畔的清风。他自幼被弃于观外,由一位老杂役抚养长大,直到十二岁才被收录为外门弟子。天赋极高,悟性奇佳,却因无师承、无背景,加之性子跳脱,不喜循规蹈矩,始终被压制在底层,干着劈柴挑水、清扫庭院的杂役活计。

“凝神,静气,心与符合。”他闭上眼,在心中默念师父——那位老杂役临终前的教诲。随即,他不再理会周遭的目光,将那张残符轻轻贴于掌心,五指微拢,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那股并不雄浑却异常精纯与坚韧的真气,缓缓灌注符中。

起初,符纸毫无反应,台下已响起几声嗤笑。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他将无功而返时,那张看似破败的旧符竟开始微微震颤,符纸上原本黯淡的金色纹路,竟由黄转金,继而泛起一层幽蓝色的电光,光芒越来越盛,将他专注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这……这是‘天雷引’的变式!他用的是最基础的‘天雷引’,可那符……”一位负责符箓教学的执事惊得霍然站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起!”

邓超超低喝一声,声如闷雷。刹那间,一道碗口粗的雷光自符中炸裂而出,发出“噼啪”巨响,带着一股焦灼的毁灭气息,直劈向试法台中央那根合抱粗细的玄铁桩。

“轰——!”

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玄铁桩应声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桩体焦黑如炭,其上篆刻的防御阵法光芒闪烁几下,彻底熄灭。更骇人的是,那雷光的余波扩散开来,竟将周围三丈内的符阵尽数震碎,木屑与石块四散飞溅。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轻视与嘲讽都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敬畏。他们看着那个站在雷光中心,衣袂翻飞,黑发狂舞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一尊从天而降的雷部神将。

良久,一道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高台传来,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此子,道心纯阳,不为外物所扰;符意通神,能化腐朽为神奇。召入内门,即日起,拜入清虚殿,为记名弟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观主清虚道长不知何时已立于云台之上。他白须飘动,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正远远地注视着邓超超。

邓超超收回手,看着掌心因真气过度消耗而留下的焦痕,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对着云台的方向,遥遥一拜。

夜深了,试法大会的喧嚣早已散去。邓超超却无心睡眠,独自一人坐在后山的竹林里。清冷的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缕微弱的电光在指尖跳跃,映亮了他眼中的迷茫与追忆。

“爹,娘……”他低声呢喃,“我终于,有点像样了。你们在天上,看得见吗?”

忽然,一股清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拂过竹梢,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清香,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警觉地抬头,只见月光下,一道素白的身影悄然立于不远处的青石之上。

那是一位女子。

她如雪落寒潭,不染尘埃。眉如远山含黛,眸似寒星清冷,一袭白衣在夜风中轻轻飘扬,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她腰间悬着一枚青玉符牌,在月光下泛着温润而清冷的光泽——那是清南派核心弟子独有的标志。

“你就是邓超超。”她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如同冰泉击石,泠泠作响。

邓超超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拱手道:“在下正是。敢问仙子是?”

“邓文文。”她淡淡地报上姓名,“清虚门下,亲传弟子。”

她并未多言,只是将目光落在他那只刚刚引动天雷的右手上,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评估一件兵器的锋利程度。

“你用的,是残符。”她陈述着一个事实。

“是。”邓超超坦然承认。

“为何能引动天雷?寻常弟子,即便用新符,也难以有你这般威能。”

邓超超闻言,嘴角再次勾起那熟悉的弧度,他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指,笑道:“大概……是我够倔吧。符纸虽残,雷意未消,只要我相信它能引雷,它便能。”

邓文文的眸光微微一动,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似有极细微的涟漪掠过。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他这番不合常理的言论。

“明日卯时,静心阁。”她忽然说道,语气依旧平淡,却不容置喙,“莫迟。”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风起,吹动她洁白的衣袂,身影如同一缕轻烟,飘然远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一缕极淡的、如同空谷幽兰般的幽香。

邓超超望着那转瞬即逝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掌心,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最终化为一声轻笑,在寂静的竹林中回荡。

他抬头望向那轮高悬的明月,轻声自语:“这清南观,怕是要变天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不仅仅是一场道观的“变天”,更是他与那位白衣仙子,一段纠缠着道法、情愫与宿命的双修之旅的开端。而那静心阁的约定,将彻底改变他们二人的命运轨迹。

晨曦微露,清南观在一片清脆的鸟鸣与悠扬的钟声中苏醒。

邓超超起了个大早,按照邓文文的吩咐,准时来到了位于道观西北角的静心阁。此地远离主殿的香火鼎盛,也避开了弟子们日常修行的喧嚣,独处于一片梅林之中。此时虽非梅花盛开的季节,但那股清雅的梅香似乎已沁入了阁楼的每一块砖石,让人心神为之一静。

静心阁共有三层,飞檐斗拱,古朴典雅。阁门虚掩,他轻轻推开,一股混合着墨香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内陈设极为简单,几排书架上摆满了经书典籍,中央一张蒲团,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仰头凝视着墙上的一幅水墨画。

正是邓文文。

她今日未着道袍,只穿了一袭素雅的白色常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几分出尘之姿。

“你来了。”她没有回头,似乎早已知道他会准时到达。

“邓仙子,我来了。”邓超超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门口,“不知仙子唤我来,有何指教?”

邓文文缓缓转过身,目光清冷如初:“跟我来。”

她没有多做解释,径直走上阁楼的第二层。邓超超只好跟上。二楼与一楼截然不同,这里没有书架,只在中央设有一个小型的八卦石台,石台周围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坐。”邓文文指了指石台一侧的蒲团,自己则在另一侧盘膝坐下。

邓超超依言坐下,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从石台传来,瞬间驱散了他因早起而残留的一丝困意。

“你可知我清南派,有一门失传已久的秘术,名为‘阴阳双修真解’?”邓文文开门见山,声音在空旷的阁楼中回荡。

邓超超心中一凛,双修?这个词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和警惕。他摇了摇头:“略有耳闻,但不知详情。”

“此术并非采补邪道,而是正统道家修炼法门之一。”邓文文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它需一男一女两位道侣,一为纯阳之体,一为纯阴之体,通过心神与真气的交融,达到互惠互利,共同精进的境界。”

她顿了顿,目光如电,直视着邓超超的眼睛:“我,便是道门千年难遇的‘玄阴之体’。此体质修行速度远超常人,但瓶颈亦格外艰难,需寻得一位‘纯阳道心’之人,方能助我突破桎梏,登堂入室。”

邓超超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

“所以,掌门与长老们商议后,认为你便是那位‘纯阳道心’之人。”邓文文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昨日你以残符引天雷,心志之坚定,道心之纯粹,正是此术的最佳人选。”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邓超超的脑海中炸响。他万万没想到,昨夜那场惊艳的符箓表演,竟会为自己引来这样一个“任务”。与这位清冷如仙子般的师姐双修?这个念头让他既感到荒谬,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我……”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阁楼的木梯传来脚步声。邓超超回头,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在一位中年道人的陪同下走了上来。老者正是昨日在云台上现身的清虚道长,而他身后的中年道人,则是邓文文的授业恩师,观中的执法长老——玄阳真人。

“弟子邓超超,拜见掌门,拜见玄阳真人。”邓超超连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清虚道长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在邓超超与邓文文之间扫过,最后落在邓超超身上,“超儿,文文可都与你说了?”

“回掌门,师姐已告知一二。”邓超超恭敬地回答,但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探寻。

玄阳真人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决定并非全然赞同。他沉声道:“掌门,双修之术,虽为正道,但毕竟涉及男女之情,稍有不慎,便可能心魔丛生,有违我清南派清修之本意。更何况,超儿他……出身不明,性情跳脱,是否真的可靠?”

他话中的质疑毫不掩饰。

邓超超闻言,心中虽有不快,但并未表露出来。他知道玄阳真人一直偏爱另一位弟子——内门大师兄玄风,对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天才”本就心存芥蒂。

清虚道长却只是微微一笑,捻着长须道:“玄阳,你多虑了。老道昨日观此子引雷,其心志之坚,情义之深,远非常人可比。他幼年孤苦,却未染半分邪气,反炼就了一颗赤子之心,这便是最纯粹的‘纯阳道心’。至于出身,我清南派收的,是弟子,是道心,而非家世。”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况且,此事乃天机所示。我昨夜观星象,见‘双星伴月’,正是阴阳相合,道缘天成的吉兆。文文的玄阴之体已到突破的关键时刻,若再寻不到合适之人,恐会留下隐患,甚至危及性命。”

邓文文一直安静地听着,当听到“危及性命”四字时,她的睫毛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清虚道长转向邓超超,语重心长地说道:“超儿,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文文的道途与性命,也关乎你自身的修行。老道不会强迫于你,一切全凭你自愿。你可愿与文文一同,踏上这双修之路?”

邓超超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清冷的女子,想起昨夜竹林中她那淡漠的眼神,又想起她刚才说起“纯阳道心”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希冀。他想起自己在底层挣扎的那些年,无人问津,无人相助。而如今,道观的最高权力者却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他。

这不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对着清虚道长与玄阳真人深深一拜:“弟子邓超超,愿遵掌门之命,与文文师姐双修,助她突破瓶颈,也求自身大道!”

清虚道长抚须而笑,眼中满是赞许:“好!好!好!”

玄阳真人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警告,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既然如此,双修之事便定下了。”清虚道长一锤定音,“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在静心阁修行。为师会亲自为你们护法,并设下三重考验,以证你们道心是否坚定,情意是否纯粹。若能通过,双修之术方可圆满。”

“弟子遵命。”邓超超与邓文文齐声应道。

邓超超看向邓文文,她也正好看向他。四目相对,没有言语,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改变了。

静心阁的双修修行,远比邓超超想象的要枯燥与艰难。

清虚道长亲自为他们讲解了《清南双修真解》的第一重境界——“心照”。

所谓“心照”,并非简单的真气交融,而是心神的共鸣。二人需在静谧的环境中,放下所有防备,让彼此的心神在冥冥之中相互感应,如同两面相对的铜镜,彼此映照,彼此坦诚。只有心神相通,后续的“气合”与“神交”才有可能。

“双修,修的是心,而非仅仅是术。”清虚道长的声音在阁楼中回荡,“心若不诚,神若不宁,纵有通天法力,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将化为泡影,甚至引火烧身。”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梅林,洒在静心阁的窗棂上时,邓超超与邓文文便已相对而坐于八卦石台的蒲团之上。他们闭目凝神,按照《真解》中的法门,缓缓沉入自己的内心世界。

起初,邓超超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一想到对面坐着一位绝色女子,而且还是道观中无数弟子暗恋的“仙子”,他便觉得心猿意马,思绪纷飞。他努力地想摒除杂念,可越是如此,那些杂念便越是清晰。

他能清晰地听到邓文文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草香气,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冷的气息。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悸动。

而邓文文则完全不同。她仿佛一座冰雕玉琢的仙子,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状态。她的呼吸平稳,面容安详,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

邓超超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心中不免有些焦躁。他睁开眼,偷偷瞥了邓文文一眼,只见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樱唇微抿,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如同大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你在看什么?”邓文文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把邓超超吓了一跳。

他连忙收回目光,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心照’之法,该如何入门。”

邓文文缓缓睁开眼,那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他,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有的小心思:“心若止水,方能映月。你心中杂念太多,如同一池被搅乱的春水,如何能照见本心?”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

邓超超被她说得有些脸红,但他也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他叹了口气,索性放弃了强行入定的打算,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望着窗外的梅林,自嘲地笑了笑:“师姐,你说得轻巧。我自幼在观中长大,干的都是杂役的活,看惯了别人的白眼与冷落。如今突然要我与观中最出色的女弟子相对而坐,心无旁骛地修行,这……这怎么可能做到?”

他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他并非贪恋美色,而是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与突如其来的重任,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邓文文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她才轻声说道:“你以为,我就好受吗?”

邓超超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只见邓文文的目光投向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落寞:“我自幼被掌门收为弟子,被视为清南派未来的希望。所有人都只看到我‘玄阴之体’的天赋,却无人知晓这天赋背后的孤寂。我不能像其他师姐妹一样嬉笑打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与分心。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修行与冰冷的经书。我……也很累。”

这是邓超超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如此真实的情感。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丝裂痕,露出了里面那个同样会感到疲惫与孤独的普通女孩。

“所以,”邓文文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眼神恢复了平静,却少了几分冷漠,“双修于我,不仅是为了突破瓶颈,也是为了……寻找一个能与我并肩的人。一个能理解我的孤寂,也能分享我的道途的人。邓超超,你昨日说你‘够倔’,这很好。但倔强之外,我希望你还能有‘诚’。对道的诚,对己的诚,也……对我的诚。”

她这番话,如同一泓清泉,缓缓流入邓超超那颗有些浮躁的心。他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姐。我会尽力的。”

从那天起,邓超超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将邓文文视为一个需要仰望的“仙子”,也不再将双修视为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他开始尝试着去理解她,去感受她。

他们依旧每日相对而坐,但他不再刻意地去压制自己的杂念,而是学着去接纳它们,然后慢慢地将它们放下。他想起了老杂役师父教他扫地时说的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心不静,何以静乾坤?”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真的能静下来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真气的流动,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甚至能“听”到邓文文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平稳而有力的节奏,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脉动。

终于,在一个雨后的清晨,当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润的泥土芬芳时,邓超超再次闭上双眼。

这一次,他没有去想任何事情,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如同山间清泉,从对面缓缓流淌而来,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心神。

那气息很冷,却并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心神迎了上去。

就在两股心神接触的瞬间,邓超超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庭院,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小女孩,正独自一人在月下练剑。她的剑法很美,如仙子起舞,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只有与年龄不符的认真与孤寂。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小女孩在藏经阁中苦读,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堆积如山的经书。她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被那些书淹没,但她的眼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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