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早上七点就醒了。
他躺在小屋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翻身坐起。昨晚睡得不错，脑子里没乱七八糟的事，今天还得去学校上课。他穿好衣服，洗了把脸，背上书包出门。
秦雨已经走了，桌上留了早餐和一张纸条：“记得吃，别迟到。”
薛明笑了笑，三口两口吃完煎蛋和粥，骑上电动车出发。
到学校时刚过七点半，晨光洒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几个学生匆匆往里走。薛明锁好车，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衫有没有扣错，确认没问题才进楼。
教室在三楼靠窗的位置。他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到了。有人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看书。薛明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记本，一页页翻着昨天讲的内容。
八点上课铃响，班主任走进来，开始点名。薛明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清楚。一节课下来，他记了满满两页笔记，笔尖都没停过。
中间休息时间，教室里热闹起来。有人聊天，有人去接水，还有人趴在桌上补觉。薛明觉得有点闷，起身想去厕所。
走廊人不多，他低着头往前走，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薛明！”
薛明停下脚步，抬头看见一个女生站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她扎着马尾辫，脸上有点红，手里捏着一封信。
是佟佟。
薛明记得她，开学典礼那天坐在前排，后来听说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拦自己，但看那架势，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佟佟快步走近，双手把信递出来，声音有点抖：“这个……给你的。”
周围几个路过的学生立刻停下脚步，有的躲在柱子后面偷看，有的直接掏出手机拍照。
薛明没接。
他看着那封信，又看向佟佟的脸。她眼神闪躲，但还是坚持举着手。
“对不起。”薛明开口，“我不能收。”
“你、你还没看！”佟佟急了，“你就先看看内容，再决定行不行？”
“不用看了。”薛明摇头，“我不是单身。”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佟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变成一片白。
“你……有对象了？”佟佟问。
“我有老婆了。”薛明说得很平静，“我已经结婚了。”
这句话一出，四周炸开了锅。
“卧槽？真的假的？”
“他不是复读生吗？才十九岁就结婚了？”
“你看他表情，不像开玩笑啊。”
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蜜蜂围在头顶。有人不信，有人震惊，还有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佟佟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发抖。她咬了下嘴唇，忽然抬头：“我不信！你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结婚？”
薛明皱眉。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误会了。
薛明说，“我是合法登记过的。户口本上有名字，结婚证也有。”
这话更让人震惊了。
连躲在远处偷拍的人都忘了按快门。
薛明不想多解释。他只是想把话说清楚。
“我很感谢你喜欢我。”薛明说，“但我已经有家了。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所以这封信，我不能收。”
说完，薛明绕开佟佟，继续往厕所方向走。
薛明没回头。
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走廊已经挤满了人。消息传得飞快，整个楼层都知道有个新生当众拒收情书，还说自己“有老婆了”。
有人拦住他问是不是真的，薛明只点头说是。
有人笑他是装的，他也不反驳。
回到教室前，李涛迎面走来，一脸佩服：“兄弟，牛啊！刚才那一幕我都听说了！”
薛明摆手：“别说了，我不想闹大。”
“真帅！”李涛拍他肩膀，“你这叫有担当！现在有几个男生敢这么干脆拒绝女生表白？都拖泥带水搞暧昧，趁机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