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这说法,不免让陈谨礼愈发感兴趣了。
单要论合作,有泊云水阁这层关系在,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多年以来,这两家和泊云水阁的合作可谓十分密切,从中赚取的好处,早已是数之不尽了。
真要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想必老天师一句话,这两家的高层们定会不留余力地相助。
更何况,如今举国上下积极响应,这两家都是商界龙头,自然看得明白这其中有多大的利润。
恐怕不必老天师开口去聊,这两家都会借着妙云集的机会大肆打探。
可老天师偏偏开口,让他去分一杯羹。
想来,这两家虽然家大业大,底蕴雄厚,但依旧没能让老天师完全放心。
或者说,暂且还没法完全信任他们。
道韵纹理事关重大,若有人心怀不轨,将此物泄露出去,对于整个龙武国而言,都是无法承受的后果。
得用信得过的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陈谨礼当即笑问道:“您老这是……打算让我组织一批人手去干物流?”
“物流是何物?”
老天师一愣。
“哦,老家的土话,就是押送,运输,配送上门之类的事,镖局的行当。”
老天师点了点头,露出满意之色:“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两家虽和泊云水阁关系不错,但手底下的镖局和运输队,人手太过复杂,难保其中不会出几个败类。”
“天玄道印仅仅只是开始,今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称得上绝密的物件需要运往各地,他们的人,老朽信不过。”
“晚辈有数了,交给我,您安心便是。”
陈谨礼颇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有一说一,此事他老早就曾构想过。
尤其是在接触到镀灵法器,乃至后面的镀灵经骨之后,他就一直有个想法,想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物流队伍。
放在国内,可用于联通各地,对外,亦可将今后的许多外贸事务收入麾下。
其中所能赚取的利润都是小事。
能有一股势力在各地自由往来,甚至轻松进入他国领土,光是收集情报消息这一条,就足够诱人了。
原本他还想着,待大婚过后,再将此事提出来,好好和长辈们商议一下如何运作。
毕竟这背后,少不了各宗派世家的支持,更少不了皇室那边的许可,绝非三两句话就能敲定的。
不过眼下看来,老天师已经把路子给他铺好了,能拿下玉京堂和玄门影市两家,此事便会好办得多。
“交给你,老朽自然安心。”
老天师点头笑道,“要不是你小子有符剑双修的底子,老朽巴不得直接把这一身天师功底渡给你,什么事都扔给你去办呢!”
“您老抬爱,您老正值鼎盛,举国符仙还等着您老号令呢,还是再让晚辈多历练历练吧。”
陈谨礼打了个哈哈,把这话给带过去。
“哈哈……浑小子倒是嘴甜!去吧去吧,最近你们两个小家伙也都累坏了,出去走走,权当散散心了。”
老天师闻言,陡然失笑起来,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陈谨礼不免心情一阵大好。
婚事谈定,岳父也治好了,针对道韵纹理的诸多研究也纷纷走上了正轨。
眼下又有老天师把他想做的事提了出来,给他铺好了前路,是愈发有盼头了。
只看玄门影市和玉京堂,究竟是什么打算了。
正盘算着,忽闻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绕到他身后,似乎正在考虑要从什么角度偷袭。
陈谨礼也不做任何防备反抗,仍是一副沉思入神的模样。
不出所料,一双小手不轻不重地掐上他的脖子,开口便是一副拦路打劫的架势。
“老实点!想活命,把私房钱全交出来!否则……诶诶诶?碰瓷是吧!是不是碰瓷!”
陈谨礼顺势一倒,直直倒进余笙怀里,仰头看着余笙,一脸怪笑。
“没点好处起不来了,你看着办吧。”
“你爱死不死。”
余笙白了他一眼,撒手撤步,当场就给扔地上了。
陈谨礼这才嬉皮笑脸地爬起身来:“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去趟泊云水阁。”
“听见啦,玉京堂那边好说,他们家少主人曾和家兄有金兰之交,好商量的。”
余笙兀自倒茶抿了一口,忽然虚眯着眼瞪向陈谨礼,“倒是玄门影市那边,某些人可得把持住喽。”
陈谨礼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听说玄门影市的大当家,可是世间罕见的大美人,多少人不惜豪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呢。”
余笙轻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到时候见了面,可别话还没说上几句,口水就流出来了。”
“噢!”
陈谨礼恍然大悟,“吃醋了!”
“滚!”
余笙端起茶杯就泼,“玄门影市那边你自己去聊,我就不掺和了,省得我在一旁站着,别人想巴结你施展不开。”
“那不行。”
陈谨礼忽然一脸正色地凑了上来,一把将余笙拉进怀里。
“你得在旁边看着,万一我把持不住怎么办?”
“那索性提早阉了拉倒。”
“还说没吃醋。”
陈谨礼当即失笑起来,“放心,玄门影市的人要是想来那一套,我还真不稀罕跟他们合作。”
“没看出来啊,还挺洁身自好。”
余笙没好气地捏了他一把,“别人上赶着投怀送抱,你还不稀罕了?”
“是没什么好稀罕的。”
陈谨礼耸了耸肩,“为了合作对我投怀送抱,遇到个比我更有实力的,自然也会投怀送抱。”
“我好歹算个正经人,皮肉买卖,不做也罢。”
“正经?你?”
余笙侧目打量着他,“真没看出来。要不你先把我放开再说这话?多少还可信一点。”
“那不一样,婚约都定下了,跟你还正经个什么劲?”
陈谨礼非但不松手,反而变本加厉,一个劲地往余笙脸上蹭。
“嗷~真香!”
给余笙气得,一脚便跺在陈谨礼脚背上。
“收拾东西去!”
说罢,转头便走。
其实不疼。
但陈谨礼仍是十分配合地捧着脚背边跳边嚎,直到余笙走远了,方才收声。
刚才那话,也并非是捡好听的说。
他曾在玄门影市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是清楚玄门影市的路数的。
毕竟是黑市,都是些游走在法度之外的人,用些非常的手段,反而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次的事,可容不得任何人动歪门心思。
只盼着玄门影市的高层能想明白这一点,那些个花花肠子,最好能收敛些。
要真是铁了心想搞歪门邪道,只怕后果,整个玄门影市都背不起。
到时候,可就不是失去一次合作机会那么简单的事了。
恐怕其背后那些扶持的势力,会立刻停止一切保护扶持。
乃至重新扶持一个势力,将其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