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府的车队越来越近,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如鼓点敲在人心上。
沈之遥藏身于青石坡西侧一座废弃染坊的阁楼暗处,指尖紧扣窗棂,指节泛白。
他望着那辆朱红鎏金的轿辇缓缓驶入伏击圈,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狠厉如刀的光。他缓缓抬起手,五指一握——无声的命令下达。
刹那间,他身后的黑影们纷纷抽刃出鞘,衣袂翻动,杀意弥漫。而苏云裳这边,早已潜伏于东侧钟楼之上的众人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被压低。
风,轻轻吹过街巷,卷起几片落叶,带着铁锈与尘土的气息,一丝紧绷到极致的紧张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一场生死交锋,一触即发。沈之遥能否突破重围,苏云裳等人又将如何应对,一切都即将揭晓。
王府出行的队伍浩浩荡荡,仪仗森严,护卫分列两翼,刀出鞘,箭上弦。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如同命运的齿轮缓缓咬合。沈之遥看准时机,轿辇行至最狭窄路段的刹那,他猛地一挥手,低喝:“动手!”
瞬间,他联合的势力如鬼魅般从两侧高楼、巷口、货栈中汹涌而出,呐喊声划破长空,刀光映着日光,刺目惊心。
然而,他们刚冲向王府的车队,尚未近身,四周屋檐、楼阁、暗巷中,骤然响起尖锐如鹰唳的哨声——那是苏云裳设下的埋伏发动了信号。
几乎同时,神秘势力如影随形,从高楼跃下,从小巷杀出,动作迅捷,阵型严密,瞬间将沈之遥的人马截成数段,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刀剑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金属的撞击声在狭窄的街道上回荡不绝,如同暴雨击打铁盾。
神秘势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身形矫健,进退有据,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砍都精准狠辣,专攻要害。
沈之遥的手下虽也凶悍,多为亡命之徒,但面对这早已设伏、以逸待劳的突袭,一时阵脚大乱,首尾难顾。
鲜血的腥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殷红的血滴溅在墙壁、地面,受伤者的惨叫与怒吼交织,战场瞬间化为修罗地狱。
苏云裳身处后方的一处钟楼阁楼之上,凭栏俯瞰整个战场。
她一袭素色衣裙,未着甲胄,却比任何将士都更像统帅。她面色凝重,眼神如冰,手中紧紧握着那方旧算盘,指尖无意识地拨动着算珠,仿佛在以心算推演战局。
她身旁的小厮不断喘息着向她汇报:“左翼已接敌,三名刺客被制伏!”“权贵轿辇已转入第二路线,安全无虞!”“沈之遥现身,正率人反扑!”
苏云裳根据这些信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让左翼的人迂回包抄,断其退路,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中路加强压制,逼他们聚拢,好一网打尽!”她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与喊杀,清晰传入各处,透着一股沉静而不可动摇的威严。
沈之遥很快发现自己中计——原本应是混乱的车队,竟早有防备,护卫阵型严密,埋伏者训练有素,分明是早有准备。
他气得脸色铁青,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怒吼如雷:“苏云裳!你竟敢算计我!”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震怒。
说罢,他亲自提剑上阵,手中一柄青锋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光如练,所到之处,神秘势力的成员竟一时难以近身,纷纷避让。他一心只想冲破包围,杀到那钟楼之上,亲手将苏云裳斩于剑下,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