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医学、武功这些家传秘学是不传外人的,更不会让外人偷学,南木提出清场,大家也没有意见。
向家更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女大夫身上,哪还敢有半点异议。
南木脱下外衣,露出里面干净的短打,“秦风,石磊,守好门,我不出来,谁也不准进,包括家属。”
秦风、石磊应声守在门口,长刀 “哐当” 一声拄在地上,眼神冷得像冰。
房门关上,南木让白芷把泡过人参和血芝的灵泉水撬开产妇的嘴,一点点往里灌。
南木将剖锋刀、锁血钳、牵丝镊一一浸在灵泉里消毒,又把提前备好的麻沸散汤药,撬开产妇的嘴灌下去一半,一半用棉球,反复在产妇肚皮上涂擦。
看到小意和白芷一脸紧张的模样,南木非常严肃的对两人说。
“成败在此一举,记住,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慌,小意你注意看产妇的呼吸,不时用棉球沾灵泉水让产妇吸,白芷,按我说的递器械、擦血。”
白芷脸色发白,却用力点头:“嗯!”
油灯被调亮了些,照在产妇苍白的脸上,南木深吸一口气,握着剖锋刀的手稳如磐石。
刀刃划破皮肤的瞬间,屋里只剩下器械碰撞的轻响和她低沉的指令:“止血钳……”“干净的布……”“牵开些……”
向老板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南木低低的说话声,心提到了嗓子眼,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眼泪混着汗往下淌。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泛起朝霞,第一缕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时,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啼哭突然划破寂静 —— 像初春的第一声惊雷,炸得门外的人浑身一震。
紧接着,又是一声啼哭,比刚才那声响亮些,带着股顽强的劲头。
向老板猛地站起来,踉跄着扑到门口:“成了?是不是成了?大人呢?娘子!娘子,你还在吗?”
屋里没有人回应,又过了一会,就在所有人都绷不住要往里闯时,小意“吱呀” 一声将门打开了。
南木走出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贴在脸上,身上的短打沾着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恭喜,母子平安,是对龙凤胎,女孩稍弱,男孩嗓门亮。”
话音刚落,白芷抱着两个用布包着的小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泪痕,却笑得灿烂:“向老板,您看,多俊的孩子。”
向老板和他的母亲看着襁褓里那两张红红的小脸,因刚才喂了点灵泉水,小嘴还在吧吧吮吸,母子俩激动得泪流满面。
向老板冲向屋里,看到还没醒来的妻子,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胸口在微微起伏,呼吸平稳,只是睡着了。
突然,他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南木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
老太太也跟着跪下,向着南木咚咚磕头。“女,女菩萨,请受我老婆子一拜,请受我向家一拜!”
王掌柜、李大夫、张大夫、产婆也围过来看,看着产妇还有呼吸,再看看两个婴儿,嘴里只剩下 “神迹”、“活菩萨” 的惊叹。
南木摆摆手,“产妇还没有脱离危险,要在这里观察一天,婴儿因在母体困住太久,胸膛有积液,也要观察”。
王掌柜连连表示:“好的,好的,辛苦了,辛苦了!”
这可是为济仁堂扬名立万啊,活广告啊。
随后,南木吩咐小意,让书砚、听荷、云舒三人来济仁堂帮忙护理产妇和婴儿,这可是难得的实习机会。
谁知才到晌午,济仁堂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最先传开消息的是住在隔壁巷卖豆腐的张婶。
她昨儿半夜起夜,亲眼看见向家娘子被抬来时气若游丝,今早却听说不仅活了下来,还生下一对龙凤胎,当即就提着豆腐筐挨家挨户说:“济仁堂出了活菩萨!剖腹取子都能救活,这可是神仙手段!”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上午的功夫就传遍了半座京城。南街的、北巷的,把济仁堂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有人踮着脚往院里瞅,有人拉着刚看完病的伙计打听:“真有剖开肚子还能活的?”“那女大夫长啥样?是不是神仙啊?”
王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指挥伙计搬板凳给候诊的人坐,一边对着围上来的街坊拱手:“治病救人,是我济仁堂的宗旨。”
话虽如此,眼角的皱纹里却全是藏不住的得意 —— 济仁堂以前虽也算有名气,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堵着门求诊。
他知道南木不想扬名,故而只说是请来的大夫。
下午,南木从后院走出来时,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昨晚手术后又守了一上午,怕产妇发热,给书砚她们讲了手术要点和护理的重要性,出来才知半个京城都在传活菩萨转世。
此后,来济仁堂看病的病人络绎不绝。有来看头疼脑热的,有求治多年顽疾的,甚至有几个产妇来看胎相。
大夫,给看看我这老寒腿。”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颤巍巍走上前。
“姑娘,我家娃总咳嗽,药吃了一堆不见好,您给瞧瞧?”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挤过来,眼里满是期盼。
白芷在一旁帮忙碾药、递东西,看着南木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又敬又佩。
忙到晌午,南木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姑娘,歇会儿吧,填填肚子!” 王掌柜端着一碗热粥进来,看着南木疲累的样子,心疼道,“这一天都看了三十多个了,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南木接过粥,三口两口喝完,抹了抹嘴:“没事,趁着这阵人多,能多看一个是一个。”
南木接诊的病人越来越多,从日出到月落,候诊的队伍丝毫不见短,南木望闻问切,开方抓药,动作麻利又沉稳。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南木才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像散了架。
白芷给她捏着肩膀,看着诊室里堆成小山的药方,咋舌道:“小姐,您一天看的病人,比李大夫他们三天看的还多。”
南木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心里却并不轻松。
她知道,从此,她不再只是听雨居那个藏着秘密的南木,更是济仁堂那个能创造 “奇迹” 的女大夫。
而这条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