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拿出半只酱肘子和半只烧鸭,热了馒头,主仆三人一起用了一个美味又幸福的早餐。
饭后,南木坐在桌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画着圈,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翻墙的瞬间 —— 那股凭空涌出的力气,那恰到好处的身法,还有落在围墙上时的沉稳……
还有,她现在可以确定,那个农场就是一个空间。
为何只能晚上进去?为何只能在梦中进去?如果空间是她的,那她应该是随时可进出,而不是只在梦中?
也是啊,她太性急了,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能呢?
她忽然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或许,这深宅大院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等着吧,她南木不仅有脑子,往后,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尽,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西跨院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明亮。
经过多次试验,南木终于在一天中午昏昏入睡后,成功进入了空间农场。
而是,白天她让小翠和项嬷嬷在外守好院门,她则躺在床上慢慢将意识沉入梦境,就能进到空间农场了。
这让她大喜过望,她象只勤劳的小蜜蜂,无论在王府还是听雨居,白天黑夜在空间农场习武,在药田耕耘,种药,锄草,采药,制药,乐此不疲!
南木先给新种下的板蓝根浇了灵泉水,又蹲在田埂边拔除杂草。
她采了满筐的连翘,回到白房子厨房,将其与黄芩、栀子一同碾粉,制成清瘟丹。
有时一上午的功夫,案台上便堆起了小山似的药丸,空气中飘着清苦却安心的药香。
这几天,她又成功将几味能提升功力的灵药加入灵泉水中,在每天喝灵药、泡灵泉的助攻下,她的功力也在不断攀升。
同时,神影鞭也越练越顺手了,神奇的是只要她注入内力,鞭子还能随她心意可长可短。
这样的日子安宁得像场梦,白日在农场制药,夜里去听雨居指导小意、清刚他们练武,清刚的剑法越发凌厉,素娘的药膳也添了新花样。
可这平静,终究在王爷离府的十天后被打破。
这天傍晚, 二夫人院里的王嬷嬷终于又踏入了西跨院。
王嬷嬷的声音像根冰锥,刺破了西跨院的宁静。
她站在门口,三角眼斜睨着躺在床上的南木,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老夫人头疾犯了,法师说,需得三位小姐同去万象寺烧香祈福,方能好转。二夫人让我来知会你们一声,明日卯时出发,可别误了时辰。”
南木心里冷笑。往日里,府中祈福、家宴这类事,从没人想起她这个 “痴傻” 的三小姐,仿佛她是见不得人的影子。
老夫人的头疾是老毛病,往年都是在京中最大的慈恩寺祈福,怎么这次偏选了偏辟荒凉的万象寺?
还来通知她这个素来被嫌弃的痴傻病人参加,这其中的古怪,真傻子都能嗅出几分。
项嬷嬷连忙迎上去,“王嬷嬷,我家小姐这几天又病得起不了床了,麻烦你帮我们向夫人求求情,我们小姐实在是不能出门,更别说坐马车远行!”
王嬷嬷甩掉项嬷嬷拉她的手,象甩破烂似的,她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这个你们去找夫人说,老奴只管传话。
王嬷嬷又凑近床边看了看,见南木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哪还有前几天发疯时活蹦乱跳的影子。
“法师说了,心诚则灵,越荒凉的地方,佛祖越显灵验。你们只管跟着去就是,少问废话!”
说罢,她甩着帕子,扭着腰走了,连正眼都没瞧项嬷嬷递过来的茶水。
王嬷嬷走后,项嬷嬷忧心忡忡:“小姐,这万象寺怕是不妥。老奴听人说那路难走得很,尽是碎石坡,马车都得推着走。寺里就几个老和尚,佛像都蒙着灰,香火稀薄,早已荒了大半,哪有什么灵气?”
“何止是不妥。” 南木眼神沉了沉。
“京中寺庙林立,慈恩寺、护国寺哪个不比万象寺灵验?偏选这么个荒凉地方,还点名要我同去……”
她没说下去,但项嬷嬷和小翠都明白了 —— 这怕是又一个阴谋,想借着祈福的由头,在半路上动手脚。
“嬷嬷,怕是还得麻烦你去老夫人和二夫人院里跑一趟,哭诉我又患病了,连床都起不来,快不行了,明天出不了远门,虽然不起作用,但我们必须要这么做,我们越是示弱,她们就会越发得意。”
随后,南木又转向小翠。
“小翠,你今晚把我们院子值点钱的东西收拾一下,特别是还没吃完的那些白米、吃食能藏的藏好,不能藏的悄悄送去听雨居。”
两人连连点头。
“好,小姐放心,我老婆子这就去见她们”,项嬷嬷带着赴死的决心。
南木让项嬷嬷在外面再套了一件旧衣裳,又喝了一碗灵泉水,灵泉下肚,虽是寒冬,浑身却是暖洋洋的。
慈安院的夜露带着寒气,打湿了项嬷嬷的衣襟。
正是晚上请安的时间,一屋子夫人、小姐各怀心事说着讨好恭维的话。
项嬷嬷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额头磕得青肿,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老夫人!二夫人!求您们开开恩!我们家小姐这几天高烧,烧得直说胡话,连水都咽不下,根本就起不来床,明日实在经不起那几十里路的颠簸啊!”
她膝行着往前挪,粗糙的布料磨破了膝盖,渗出血迹,混着地上的尘土,灯光下看着触目惊心。
“老夫人,三小姐自小就弱,若是在路上有个好歹,岂不是让您烦心?求您发发慈悲,明天就不要三小姐去吧!”
老夫人蒋氏斜倚在铺着貂绒垫的软榻上,手里的紫檀佛珠转得飞快,眼皮半耷拉着,仿佛项嬷嬷的哭诉只是耳边嗡嗡作响的蚊蚋。
待项嬷嬷说到第十遍,她终于不耐烦地侧过脸,目光落在廊下那盆开得张扬的金菊上,嘴角撇出一丝嫌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项嬷嬷这话就错了。” 站在老夫人身侧的大丫鬟菊儿,穿着身水红绫袄,瞥向项嬷嬷的眼神像淬了冰。
“替长辈祈福是尽孝,三小姐连这点本分都做不到,传出去怕是要被人说闲话 —— 镇南王府的嫡小姐,竟是个不懂孝顺的。”
老夫人从鼻子里 “哼” 了一声,这声冷哼不重,却像块石头砸在项嬷嬷心上 —— 这分明是定了主意,绝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