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开了两天。
他们进入江南水乡。这里和北方完全不同,小桥流水,白墙黑瓦。
阿蛮带陈破来到一个古镇。镇子很老,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河水穿镇而过,乌篷船慢慢划过。
“这里安全吗?”陈破问。
“暂时安全。”阿蛮说,“我朋友在这里开店。”
他们走到一座石桥旁,有个卖古董的小店。店名很怪,叫“忘尘阁”。
推门进去,铃铛叮当响。店里摆满各种老物件,字画、瓷器、木雕。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正在擦拭一个花瓶。
“老板,买东西。”阿蛮说。
中年人抬头,看到阿蛮,笑了。“稀客啊。这次又惹什么麻烦了?”
“找个地方住几天。”阿蛮说,“这是我朋友,陈破。”
中年人打量陈破,眼神锐利。“相灵传人?”
陈破一惊。“你怎么知道?”
中年人笑了笑。“我叫沈忘尘。祖上也是修行一脉,只是早就没落了。”
他带他们来到后院。后院很雅致,有假山鱼池,几间厢房。
“住这里吧。”沈忘尘说,“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们来得正好。”
陈破感觉这个沈忘尘不简单。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微弱的气运波动,虽然很淡,但很纯净。
安顿好后,沈忘尘请他们喝茶。
“你们被三方追捕。”沈忘尘直接说,“守山人,幽冥会,九州鼎。阵仗不小。”
陈破更惊讶了。“你都知道?”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沈忘尘抿了口茶,“真龙之气现世,整个修行界都震动了。”
他看向陈破。“你体内的力量很复杂。真龙之气,凶煞之气,还有别的。能平衡它们,不容易。”
陈破放下茶杯。“你知道九鼎的事吗?”
沈忘尘的手顿了一下。“九鼎?谁告诉你的?”
“一个幻境中的老者。”
沈忘尘沉思片刻。“九鼎是禁忌。很少有人敢提。”
“为什么?”
“牵扯太大。”沈忘尘说,“重启天地气运,会改变整个世界。很多人不想看到这种变化。”
他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书。“这是祖上留下的笔记。提到过一个鼎的位置,但不确定。”
陈破接过书。书页发黄,上面画着地图。标记的位置在福建山区。
“这里有个古越族遗迹。”沈忘尘说,“据说埋着第一个鼎。”
阿蛮凑过来看。“福建?很远。”
“远才好。”沈忘尘说,“那些势力暂时找不到那里。”
晚上,陈破在房间练习控制力量。真龙之气和凶煞之气的平衡很微妙,他必须时刻小心。
沈忘尘敲门进来。“给你个东西。”
他递过一个木牌。木牌很旧,刻着八卦图案。
“这是什么?”
“护身符。”沈忘尘说,“能掩盖你的气息。戴着他,那些人不容易找到你。”
陈破接过木牌。木牌触手温润,有股清凉的气息。
“为什么帮我们?”他问。
沈忘尘看着窗外的月色。“我也在等一个机会。改变的机会。”
他离开后,陈破把木牌戴在脖子上。确实,他感觉自己的气息变淡了。
第二天,他们准备出发去福建。
沈忘尘给他们准备了车票和一些装备。
“小心闽西的土夫子。”他提醒,“那里盗墓团伙很多,有些很凶悍。”
上车前,沈忘尘塞给陈破一张纸条。“遇到麻烦,找这个人。他叫老猫,在当地有点势力。”
火车开动了。陈破看着窗外的古镇慢慢消失。
这次能找到第一个鼎吗?他不知道。
但这是唯一的道路。
阿蛮在对面座位上擦刀。“那个沈忘尘,可信吗?”
“暂时可信。”陈破说,“但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火车向南行驶,风景在变化。平原变成丘陵,丘陵变成山地。
陈破摸着承运玉。玉在发热,指向福建方向。
这次应该没错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力量。真龙之气像太阳,凶煞之气像阴影。两者相生相克,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他要尽快找到第一个鼎。否则这平衡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火车穿过隧道,黑暗暂时笼罩车厢。
在黑暗中,陈破仿佛又看到那个幻境老者。
“快一点...”老者说,“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