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妖猴,此刻知晓本神的手段了吧?”
哪吒见混天绫将孙悟空缠得结结实实,脸上得意之色难掩,笑声震得周遭空气都在颤,手中火尖枪遥指孙悟空,眼底满是戏谑。
孙悟空猛地挣了挣,混天绫却如附骨之疽,越缠越紧,那后天灵宝的禁制之力顺着捆缚处渗进体内,竟让他这具钢筋铁骨都动弹不得。“好个小屁孩,竟玩偷袭阴招,算什么英雄!”
他虽被缚住,嘴却依旧不饶人,话里话外都戳着哪吒的痛处。哪吒本就因莲花化身,千年都维持着十一二岁的少年模样,被这般当众嘲讽,顿时火冒三丈,金瞳中烈焰几乎要喷薄而出:“该死的泼猴!也敢辱我!拿命来!”
话音未落,他翻手祭出一块古朴金砖,砖身刻满神纹,正是打神金砖!那金砖化作一道流光,“砰砰砰”接连砸在孙悟空脑门上,响声如敲磬击钟。
孙悟空被砸得脑袋发懵,眼前金星乱冒,可他毕竟是混沌石所化的身躯,肉身强横无匹,打神金砖虽能破法伤神,却连他油皮都未砸破,只换来他一声嗤笑:“就这点力道?给俺老孙挠痒都不够!”
哪吒见打神金砖难伤这妖猴分毫,眼中厉色一闪,抬手祭出一个赤红罩子——那罩上盘绕九条火龙虚影,甫一脱手便暴涨百丈,化作透明光罩从天而降,将孙悟空严严实实困在其中,罩壁上火焰如龙蛇游走,灼热气息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妖猴,此乃本神的九龙神火罩!”哪吒声如金石,目光冷冽,“此刻臣服,本神念你修为不易,或可留你一命;若敢顽抗,只消本神一拍,你便会被神火炼化成飞灰!”
说罢,他挥手收回混天绫——这后天灵宝可经不起九龙神火的灼烧,没必要折损在此处。
孙悟空脱困后扭了扭脖子,骨节脆响如爆豆,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你这反骨仔,藏的宝贝倒不少,比当年大闹天宫时出息多了。”
这话一出,哪吒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惊疑——这妖猴的语气,竟像是与自己相识了千百年一般!可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三界有这么一尊太乙金仙境界的银毛猴。
他盯着罩中的孙悟空,眼神变幻不定:眼前这猴子,自己绝未见过,可那熟稔的口吻,那似曾相识的桀骜,竟让他心头莫名泛起一丝久违的亲切感。要知他出身阐教,乃太乙真人亲传,在三代弟子中地位尊崇,便是杨戬也略逊一筹,三界之内,他向来孤高,极少有能称上“反骨仔”的存在。
“你究竟是谁?”哪吒终是按捺不住,沉声发问,手中火尖枪微微颤动,显然已将对方放在了同等地位。
孙悟空张了张嘴,喉间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怎会不知,一旦道出“齐天大圣”四个字,即便哪吒嘴严,灵山那尊如来也未必查探不到他逃出生天的踪迹,这可是捅破天的祸事,绝不能冒半分险!
哪吒见他缄口不言,脸上迟疑更甚,金瞳盯着九龙神火罩内那抹银影,罩壁上火龙还在嘶吼,他却忽然轻叹一声,抬手收了法诀——透明光罩如潮水般退去,化作赤红小罩落回掌心。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挠了挠头笑道:“哪吒,方才还喊着要炼了俺老孙,怎的突然收了法宝?”
哪吒高傲地扬起下巴,脖颈绷得笔直:“妖猴,本神观你周身清气萦绕,并无半分凶煞业力,想来不是作恶之辈。今日便饶你一次,速速离去,莫要再让本神撞见!”
孙悟空看着他故作冷漠、却藏不住眼底松动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混元两仪棍在掌心转了个圈:“让俺走也成,不过你得应俺一件事。”
哪吒闻言,金瞳中寒光乍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妖猴,三界之内,还没人敢跟本神谈条件!”
孙悟空“嘿嘿”一笑,棍尖在地上顿了顿,震得碎石飞溅:“哪吒,俺老孙也从不跟人讨价还价!若不是瞧你顺眼,方才那一棍就砸得你莲花化身崩碎!”
这话直接将哪吒气笑了,掌心红光一闪,九龙神火罩再次现形,罩壁火龙虚影嘶鸣:“妖猴,本神最后问你——这闲事,你是非管不可?”
孙悟空晃了晃混元两仪棍,棍身龙纹流转,语气斩钉截铁:“俺欠那小子一坛茅子酒,他的事,俺老孙管定了!”
“好!好一个管定了!”哪吒怒极反笑,猛地将神火罩掷向空中,“那你便葬身于此吧!”
话音落,罩子暴涨千丈,九条火龙挣脱虚影束缚,化作真正的烈焰神龙,盘旋着朝孙悟空罩落,所过之处,大地干裂,空气都被烧得扭曲成烟!
孙悟空深知九龙神火罩焚天灭地之威,不敢有半分轻慢,周身金光爆射,化作一道惊鸿流光横空疾掠,堪堪避过那罩落的烈焰龙影——原地瞬间被烧出丈许深的焦坑,土石都化作了琉璃状。
哪吒嘴角勾起抹冷峭弧度,翻手祭出混天绫,赤红绫罗如灵蛇出洞,化作万丈红练,带着捆天缚地之势,朝孙悟空后心缠去。
“干!”
孙悟空一声低喝,手中混元两仪棍骤然暴涨百丈,棍身搅动虚空,竟引动周遭灵气凝成旋涡,那道红练刚及近前,便被虚空绞力死死裹住,硬生生定在半空,如被冻住的赤虹。
“哦?这泼猴倒有机智,竟能以虚空之力破我混天绫!”
哪吒心中暗赞,眼底却无半分迟疑——打神金砖如陨星坠地,乾坤圈似金轮裂空,连脚下风火轮都化作两道赤焰飞轮,三件法宝轮番砸向孙悟空,攻势比先前猛了数筹!
孙悟空被这铺天盖地的法宝打得焦头烂额。论近身搏杀,他手中棍法纵横捭阖,绝不输哪吒半分;可论法宝之盛,他除了这根混元两仪棍,便再无他物,面对满身先天、后天灵宝的哪吒,终究落了下风,只能腾挪躲闪,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