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衍就从山洞出发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把法器碎片和青纹草深深藏进储物袋最底层,连指尖的灵力都收得干干净净——走路时故意放慢脚步,还往裤脚沾了些泥土,装成普通猎户赶早集的样子。
往王家村的路走了约莫两刻钟,远远就看到村口老槐树下聚着几个人,有扛着锄头的村民,也有拎着猎物的猎户,正围着说话。林衍心里一紧,脚步顿了顿——看这阵仗,王二说不定真把“见大野猪”的事传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林小子吗?好些日子没见你下山了!”刚到槐树下,就被村民李大叔认了出来。李大叔以前常跟张叔一起打猎,对林衍还算照顾,只是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听说你前几天逮着头大野猪?真的假的?”
林衍赶紧露出憨厚的笑,挠了挠头:“哪是什么大野猪,就是头半大的,碰巧在坡上遇到,它自己撞进我以前挖的陷阱里了,我捡了个便宜。”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还指了指背上半瘪的背篓——里面只装了块熏好的野兔肉,是特意带来换盐的,“您看,就这么点肉,哪有说的那么夸张。”
周围的村民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真的是陷阱?我听王二说,那野猪比你还壮实,你一个半大孩子怎么拖回来的?”“是不是张叔以前教你的法子?能不能跟俺们说说,俺家小子也想学着打猎。”
林衍压着心里的紧张,一一应付:“张叔以前是教过我设陷阱,这次就是运气好。那野猪撞晕了,我找了根粗木杠子,慢慢挪回山洞的,累得我胳膊都酸了。”说着还故意揉了揉胳膊,装出吃力的样子,“哪有王二叔说的那么轻松,他肯定是看走眼了。”
正说着,王二从村里走了出来,看到林衍,赶紧走过来:“林小子,你可算来了!我昨天跟他们说你逮着野猪,他们还不信,你快跟他们说说。”
林衍赶紧给王二使了个眼色,又笑着说:“王二叔,您可别夸我了,就是运气好。对了,我这有块熏兔肉,想跟您换点盐,家里的盐快没了。”说着就从背篓里拿出兔肉,递到王二手里——他怕王二再说出什么“泛蓝光”的细节,赶紧转移话题。
王二接过兔肉,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想起了什么,没再提野猪的事,只笑着说:“换什么换,跟叔客气啥,走,到叔家拿盐去。”说着就拉着林衍往村里走,留下身后的村民还在议论:“看来真是运气好,哪有那么厉害的本事。”“也是,张叔不在了,他一个孩子能活着就不错了。”
林衍跟着王二往家走,心里松了口气,可刚走到王二家院门口,就听到旁边的矮墙后传来两个村民的闲聊:“……听说没?昨天有陌生人在村外转悠,好像是山匪的人,说要找个‘能打大猎物的猎户’,不知道要干啥。”“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昨天去砍柴,还看到山匪在坡上设哨卡,看样子是要进山搜。”
林衍的脚步瞬间顿住,心里“咯噔”一下——山匪果然来了!而且明确要找“能打大猎物的猎户”,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强装镇定,跟着王二进了屋,接过王二递来的盐,又闲聊了两句,就赶紧告辞:“王二叔,谢谢您的盐,我还得早点回山洞,晚了怕山里有野兽。”
王二没多想,只叮嘱道:“路上小心点,要是遇到山匪,赶紧往村里跑,别跟他们硬拼。”
林衍应着,快步走出王家村。刚出村口,就下意识往坡上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的坡顶上,站着个穿灰布短褂的汉子,正朝着村里张望,不是村民,倒像是之前跟踪他的那个山匪探子!那汉子也看到了林衍,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转身就往深山方向走了。
林衍心里一沉,脚步加快了不少——那探子肯定认出了他,而且听到了村民的议论,知道他“用陷阱逮到野猪”,说不定会觉得他在装蒜,更快引来山匪。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法器碎片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可一想到山匪要进山搜,还是忍不住紧张。
他沿着小路往山洞走,脑子里飞速盘算:要不要换个地方?可其他地方都没这么隐蔽,而且有禁制保护。要是不换,山匪进山搜,迟早会找到山洞。正想着,突然看到前面的小路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不是村民的布鞋印,是山匪常穿的草鞋印,而且不止一个,朝着山洞的方向延伸过去。
林衍赶紧停下脚步,躲到旁边的灌木丛里,盯着那串脚印——这脚印很新,看样子刚留下没多久。山匪已经开始往山洞方向搜了?他们是怎么找到这条小路的?
他握紧了腰间的法器碎片,指尖悄悄凝起灵力,盯着脚印延伸的方向——接下来,他要么赶紧回山洞加固禁制,要么绕路引开山匪,可不管选哪条路,都躲不过这场麻烦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山匪不仅来了,还带了比上次更多的人,甚至还找了个“懂点门道”的帮手,专门来对付他可能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