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剑庐的夕阳把练剑场的青石染成暖金色,却驱不散林凡心头的滞涩。他握着坤元破煞剑,第三次挥出 “坤元裂空寂灭斩”,青金剑气刚离体三尺,便突然溃散成细碎的灵光 —— 自昨日初涉剑意后,他始终无法将那半尺剑意稳定凝聚,剑招与灵脉的衔接总差着一丝,连墨尘日记中 “剑意随心意流转” 的字句,此刻都显得晦涩难懂。
剑穗垂落在青石上,沾着的灵泉水珠顺着纹路滑落,却再难激起剑刃的共鸣。林凡蹲下身,指尖抚过练剑场的剑痕 —— 有他昨日留下的浅痕,也有墨尘先祖的残韵,可两者间的灵气总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无论他如何催动《坤元浩然诀》,都无法让自身剑意与传承残韵真正融合。
“到底差在哪里?” 他低声呢喃,将灵犀佩贴在剑刃上。佩中寒渊灵泉的气息缓缓渗入剑身,却只让剑纹亮了一瞬便黯淡下去,“墨渊长老说剑意需有‘魂’,我的魂是破煞护宗,可为何剑招总少了份底气?”
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轻响,张钰提着装有护心丹的玉盒走进来,刚踏入练剑场,便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灵气:“凡哥,你的剑意…… 好像弱了些?” 她将玉盒放在石桌上,取出一枚金绿双色的护心丹,“这是刚炼好的护心丹,试试与你的剑共鸣,或许能帮你稳住灵气。”
林凡接过丹药,指尖刚触到丹身,护心丹突然爆发出淡绿灵光,顺着他的掌心涌入坤元破煞剑。剑刃上的灵脉共鸣纹瞬间亮起,与丹药的灵光交织成一道光带,光带中竟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 有寒渊谷中他护住狐月的场景,有大比时他挡在受伤弟子身前的身影,还有张钰在丹房为他炼制丹药的模样。
“这是……” 林凡瞳孔微缩,灵光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总执着于 “破煞” 的凌厉,却忽略了 “护宗” 的本质 —— 剑意的魂,不是单纯的斩尽邪祟,而是守护身边人的决心。昨日初涉剑意时,正是因为想着 “护住练剑场的灵脉”,才意外引动了传承残韵,可后来刻意追求力量,反倒丢了这份初心。
“想通了?” 张钰看着他眼中重新亮起的光芒,笑着说道,“云溪长老说,护心丹能映出修士最在意的羁绊,你的剑意里藏着守护,却被‘破煞’的执念盖住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坤元破煞剑。这一次,他没有急着运功,而是闭上眼,将全部心神放在 “守护” 二字上 —— 想着张钰炼药时的专注,想着狐月与阿木的期待,想着宗门弟子信任的目光。灵气顺着心意缓缓流转,剑刃上的青金光芒不再凌厉,反而带着温润的厚重感,半尺剑意悄然凝聚,这一次没有溃散,反而随着他的呼吸,与练剑场的传承残韵渐渐融合。
“喝!” 他睁开眼,挥剑划出 “坤元裂空寂灭斩”。青金剑气中缠绕着金绿丹光,剑气掠过青石时,没有留下深痕,却在地面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护脉屏障,屏障内的灵脉灵气如流水般循环,连空气中残留的细微煞气,都被悄然净化。更惊喜的是,剑刃上的剑意不再是半尺,而是延伸到一尺长短,且愈发凝实,隐隐有与灵脉合道的迹象。
“成了!” 张钰激动地拍手,“你的剑意比之前稳多了,还多了护脉的效果,正好应对核心殿的煞气陷阱!”
林凡看着手中的剑,心中豁然开朗。他走到练剑场中央,再次挥剑,这一次,他不再刻意控制剑意,而是让它随守护的心意自然流转。剑招时而凌厉如裂空,时而温和如护盾,青金光芒与金绿丹光交织,将整个归剑庐笼罩在一层灵光之中。远处灵脉居的云雾中,一道黑影感受到这股气息,吓得迅速退去 —— 正是赵昂派来的探子,本想窥探林凡的破绽,却被突破后的剑意震慑。
“明日去核心殿,咱们的剑丹合璧应该能应对大部分陷阱了。” 林凡将护心丹小心收入储物袋,眼中满是坚定,“墨尘先祖的日记说,核心殿内有剑魂需要剑意唤醒,现在我终于明白,唤醒剑魂的不是力量,是守护的决心。”
张钰点头,取出灵脉核心殿的地形图:“咱们再核对一遍路线,入口在主峰灵脉深处的‘融灵洞’,洞中有三道煞气陷阱,需要你的剑意护脉,我的丹阵破煞,才能安全通过。”
两人坐在石桌旁,借着夕阳的余晖研究地形图,护心丹与坤元破煞剑的灵光在桌上轻轻颤动,似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探险。而思过峰的黑牢中,赵昂看着黑镜中归剑庐亮起的灵光,气得将石桌掀翻:“又让他突破了!” 他对着煞灵卫怒吼,“万煞噬灵阵再加三道煞灵,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带着灵珠活着出来!”
黑煞如狂潮般涌向主峰灵脉,融灵洞方向的煞气愈发浓郁。归剑庐内,林凡与张钰收起地形图,将护心丹、剑谱、钥匙等物品仔细收好。月光洒在练剑场的屏障上,青金与金绿的光芒交织成守护的印记,预示着明日的灵脉核心殿之行,虽布满凶险,却也藏着传承的希望 —— 他们的剑意与丹心,终将在那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