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神情严肃地接过画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明白,猛犸哥,这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只要这杨吉光敢上船,下次他就别想安然离开。”
说完,托尼收好画像,驾车直奔帝王号赌船,将命令层层传达下去。
……
次日清晨,一艘豪华轿车缓缓停靠在赌船下方码头。
车门开启,几道身影陆续走下,伴随着低沉的谈笑声。尽管衣着奢华、打扮入时,但他们身上那股粗野气息却与座驾格格不入,反倒透着一股街头混混般的痞气。
正是杨吉光带着几名手下抵达。
“走吧,今天咱们好好捞一票。”
杨吉光拍了拍身边小弟的肩,领着人朝帝王号赌船走去。
“杨哥手气一向旺,今天我跟着您押哪边就押哪边,稳赚不赔!”
一名小弟搓着手谄媚笑道,回应他的只有杨吉光催促上船的嗓音。
这几人虽不是首次登临帝王号,可依旧如初来乍到般四处张望,眼神里满是新奇,活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而这番举动,很快便落入了监控室内托尼的眼中。
在接到刑天的指令后,这段时间托尼始终亲自驻守在监控室内,严密盯防,确保一旦目标现身,自己能第一时间掌握动向。
托尼凝神望向屏幕,刹那间,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喜——那两个被重点关注的人物,不正是杨吉光吗?
“荷兰仔!”
托尼一声低喝,话音未落,监控室的门已被推开。荷兰仔一手握着汽水瓶,随手将空瓶丢进垃圾桶,随即转身面向托尼,问道:
“老大,有事?”
托尼手指屏幕,语气沉稳:“你去把这个人,连同他手下的小弟全部带过来。猛犸哥要见他。”
“明白,老大。”
荷兰仔回应一声,果断点头,随即推门而出,直奔赌场区域,寻找杨吉光的踪迹。
此刻,赌厅内,杨吉光正带着两名手下围坐在赌桌前,脸上满是亢奋之色。
“中了!”
伴随着一声声高亢的呐喊,杨吉光身旁堆积的钞票越垒越高。自进入赌场以来,他几乎局局得利,输少赢多。
手气正旺,势不可挡。
“我赢了,赔钱,快点!”
眼见又赢一局,杨吉光伸手一扫,将筹码与现金拢入怀中。就在此时,肩头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滚开!”
正处巅峰状态却被打扰,任谁都会心生不悦。
然而荷兰仔并未退缩,俯身贴近杨吉光耳边,低声说道:
“先生,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大托尼要见你。”
原本沉浸在赢钱快感中的杨吉光及其手下,顿时怒火中烧,眉头紧锁地转过头来,冲着荷兰仔吼道:
“我不认识什么托尼!要是真有事找我……”
话未说完,杨吉光猛然顿住。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一柄冰冷的枪口正紧紧抵在自己的后腰,“你想走?现在可由不得你。”
“别出声,乖乖跟我走,你不会有事。否则,我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走火。”
“该死!”
杨吉光咬牙低骂,只得放下手中刚摸到的牌,被迫跟着荷兰仔一步步走向监控室,两名小弟也被粗暴地踹了进去。
抬头望向托尼,杨吉光满脸阴沉,冷声质问:
“你是谁?想干什么?”
托尼并未理会,而是拿起电话,冷静汇报:
“老板,人已控制。”
……
与此同时,刑天收到消息后,立即联络贺哲男,两人迅速赶往帝王号赌船。
“猛犸,你真抓到那个绑匪了?”
贺哲男一脸狐疑地看向刑天,语气中难掩不确定。
“没错。”
刑天微微颔首,目光坚定:“但我尚未亲眼确认,还需小贺先生亲自辨认。”
推开监控室大门,刑天领着贺哲男步入其中。
只见杨吉光浑身淤肿,面部如猪头般胀裂,鲜血不断从嘴角、鼻孔渗出。而一旁的托尼手中,正握着一根沾满血迹的金属球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场面触目惊心。
“小贺先生,”刑天沉声开口,“此人,可是当年绑架你的人?”
贺哲男目光一扫,瞬间瞳孔收缩,脱口而出:
“是他!就是他!”
刑天闻言,缓步上前,一把揪住杨吉光的衣领,声音冷若寒冰:
“我不想浪费时间,立刻交代其余同伙。”
即便遍体鳞伤、血流不止,杨吉光脸上竟浮现一抹讥笑:“等我死了再说吧。”
“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尽管鲜血染透衣衫,托尼手中的铁棍仍在不断落下,每一次挥击都撕裂空气,带来阵阵令人胆寒的闷响。
但是杨吉光同样是个狠角色,若换作普通人,在这般折磨之下恐怕早已痛晕过去。可杨吉光自始至终未曾呻吟一句,双目仍死死盯住刑天,宛如一头垂死却仍欲噬人的恶狼,恨不得将他撕碎吞下。
然而,杨吉光注定没有这个机会。
不得不说,此人也算讲义气到了极点——哪怕被打成这样,从头到尾也未吐露半个字的情报。
“别打了,再打他也问不出什么。”
刑天抬手制止,托尼闻言便收回高举的棒球棍,不再向杨吉光身上落下。
“猛犸哥,他们还有别的同伙?”
贺哲男一直在旁听着刑天与杨吉光的交锋,此时立刻反应过来:真正策划绑架自己的,并非眼前这人,而是藏在他背后的那个主谋。
“没错。”
刑天朝贺哲男微微点头,“这家伙不过是一条替人卖命的狗,拿命换钱罢了。”
“我答应过你父亲贺峰先生,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猛犸哥,这人嘴这么硬,真能查到背后的人吗?”
贺哲男忍不住担忧地开口。
毕竟,眼前的杨吉光再挨几下,恐怕就要彻底废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闭口不言,毫无有用信息泄露,想从他口中撬出情报,简直难如登天。
更让贺哲男害怕的是,倘若那人始终没被找出,又得知自己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对方极可能先下手为强。
像这种视金钱高于性命的亡命之徒,贺哲男根本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何等残忍的事来。
刑天并未留意贺哲男脸上的焦虑,此刻他已经缓步走到杨吉光面前,缓缓蹲下。只见杨吉光瘫倒在地,气息微弱,全身肌肉因剧痛不断抽搐,随时可能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