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博雅再次来到庭院时,带来了阴阳寮古籍中一些零星的记载和巫女们卜算的模糊结果。
“古籍中提到,在平安时代早期,曾有过类似‘瘴气凝结,蚀骨腐心’的记载,与某种堕落的‘神明’或强大的怨灵有关,但记录语焉不详,后续似乎被刻意抹去了一部分。”博雅将抄录的卷宗递给晴明。
晴明接过一看,上面的古日语看得他头晕眼花,只能连蒙带猜。“堕落的‘神明’?难道是……”他想到了八岐大蛇,但感觉时间线和对不上,而且八岐大蛇的气息是邪异,并非这种纯粹的“腐化”。
“巫女们的卜算呢?”晴明更关心这个。
博雅眉头皱得更紧:“卜算的结果指向京都西北方向的野山,那里人迹罕至,妖气自古混杂。但具体位置极其模糊,似乎被强大的力量干扰了天机。而且……”他顿了顿,“卜算的巫女在仪式后都感到精神疲惫,仿佛被某种东西‘注视’了一样。”
干扰天机?被注视?晴明心中一沉。这对手看来不仅强大,还相当谨慎和诡异。
“西北野山……”晴明沉吟着。看来,下一步的调查方向就是那里了。但以他目前这支“老弱妇孺”组成的队伍,贸然深入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需要更多帮手,或者更确切的信息。”晴明下了结论。
帮手?去哪里找?高阶式神可遇不可求。信息?除了那点模糊的卜算,几乎没有头绪。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之际,妙笔仙晃晃悠悠地飘过来,墨汁在空中组成一行字:【晴明大人,或许可以去七角山的山兔赛跑场附近看看?那里消息灵通的妖怪很多。或者……找巫女卜卜的占卜屋?虽然收费黑心了点,但有时候确实能给出意想不到的线索。】
七角山?山兔?占卜屋?
晴明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游戏里那个骑着青蛙、跑得飞快、整天“孟孟孟”的山兔,以及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点奸商气质、经营着占卜屋的巫女卜卜。
对啊!怎么把这些地头蛇给忘了!尤其是占卜屋,在游戏里就是个用金币换随机buff的地方,但在现实里,说不定真能搞到点情报!
“博雅,我们去占卜屋看看!”晴明当机立断。
博雅对卜卜那种“商业气息”过于浓厚的巫女似乎不太感冒,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两人来到位于平安京一条相对繁华街道角落的“卜卜占卜屋”。店铺门面不大,招牌上画着一个夸张的水晶球和货币符号的组合,颇具现代营销风格。
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店内光线昏暗,弥漫着熏香的味道,货架上摆着各种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护身符、幸运石。柜台后面,戴着圆圆眼镜的巫女卜卜正埋头拨弄着算盘,听到声音抬起头,镜片闪过一道精光。
“欢迎光临~哎呀,这不是博雅大人和晴明大人吗!真是贵客临门!”卜卜立刻换上职业化的热情笑容,“两位是想占卜运势?求取良缘?还是购买最新到的‘心想事成’符咒?今天有特价哦!”
晴明嘴角抽了抽,这熟悉的推销套路……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卜卜,我们想打听点事。关于京都西北野山,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的传闻?或者……与一种黑色的、具有腐蚀性的能量有关的信息。”
卜卜闻言,笑容收敛了一些,手指推了推眼镜:“西北野山啊……那可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最近嘛,确实有些不好的传言,说山里的妖怪变得比以前更暴躁,有些弱小的妖怪甚至莫名失踪了……至于黑色的腐蚀性能量……”她露出为难的表情,“这种涉及隐秘的消息,可是需要耗费我大量的灵力和‘资源’去搜集的呢……”
懂了,要加钱。
晴明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又看了看博雅。博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金判放在柜台上。
卜卜眼睛一亮,迅速将金判收好,笑容重新变得灿烂:“晴明大人真是爽快!让我用秘传的水晶球为您探查一番!”
她装模作样地拿出一个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水晶球,双手覆盖其上,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水晶球内开始浮现出模糊的景象——一片阴暗的森林,扭曲的树木,地面上似乎有暗红色的纹路在闪烁,隐约还能听到锁链拖曳的声音……
景象一闪而逝,卜卜喘了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看到了!在野山深处,有一处被遗忘的神社遗迹,那里弥漫着非常浓烈的怨气和……和您描述的那种黑色能量很像!源头似乎就在神社下面!不过……”她压低了声音,“那里好像被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占据了,我的水晶球只能看到这么多,再深入就被挡住了,差点反噬到我呢!”
神社遗迹?锁链声?厉害的家伙?
这与蝴蝶精在童男梦境中看到的碎片信息对上了!
虽然卜卜的话不能全信,但至少提供了一个明确的地点。
“多谢。”晴明点头,准备离开。
“哎,晴明大人留步!”卜卜又叫住他,从柜台下拿出两个护身符,“看在与您有缘的份上,这两个‘强效避瘴符’便宜卖给您了!野山瘴气重,带上这个有备无患哦!只要一个小银判!”
晴明:“……” 他严重怀疑这玩意儿就是随便画的,成本不到一个铜板。
最终,在卜卜“不买就是看不起我”、“不灵不要钱”的热情推销下,囊中羞涩的晴明和博雅还是“被自愿”地买下了那两个看起来颇为廉价的护身符。
走出占卜屋,博雅看着手里那个画着歪歪扭扭图案的符咒,脸色有些黑:“这巫女,还是一如既往地……”
“奸商。”晴明接话,深有同感。不过,信息总算到手了。
目标:西北野山,被遗忘的神社遗迹。
对手:未知的强大存在,掌控腐化能量。
阵容:半吊子阴阳师(自己)、人类弓箭手(博雅)、扫地工(帚神)、经验宝宝(妙笔仙)、辅助奶妈(蝴蝶精)、输出(暂缺)x2(童女算半个?)。
晴明仰望天空,感觉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好像又自动调高了一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