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子。
只要我们都在一处,没有被强行冲散开,已是最大的幸运。
现在,您破除了禁锢我们于方寸之间的阵。
我们能够正常的生活了,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陵岳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郁星澜道。
他们刚刚都只顾着自己,不管是雀跃还是后来的失措,全部都忘了,他们夫子才多大?
她要怎么来扛住这所有的压力?
“成吧,既来之则安之!
你们能够想开,很不错。
不过,这个大阵格外诡异,大家先都不要急着散开。
得好好适应一番后,再做打算。”
郁星澜也迅速的接受了这扯淡的奇遇。
压下心中的焦虑,沉声吩咐道。
“好,夫子,就是这里,就有一大片竹林,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好不好?”
张劲指着两里之外的地方问道。
“行,我跟着太上长老学过绘图,我来绘图,你们自发分组,商量着行动。”
郁星澜很快调整好自己,冷静的安排道。
众弟子哪有什么反驳的意见,他们又兴致勃勃的开始行动了起来。
张劲早就把藤椅给放置好,再劈了一张简易的木桌。
郁星澜坐上去,就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掏出纸笔墨,开始绘图。
因为人不算少,郁星澜借助了曾经见到过的一些书院的模式开始绘图。
因为这两个月的同吃同住,大家都相互熟悉起来。
郁星澜设计了一个回字型的院子,紧凑又保证了大家各自的一方私密空间。
厨房,杂物间也被她标注了出来。
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
有大厅,以备大家一起探讨一些事情。
中间是宽敞的院坝,可以供大家做早晚课。
图纸绘出来时,众弟子把竹子也给整理了出来,郁星澜是见过墨森搭建竹屋的,她依着记忆指挥着众弟子行动起来。
没有用多久的时间,一座颇为宏伟的院子就落成了。
休息一番后,她再亲自监工指挥,灶台也建造好了。
张劲领着二十个弟子一起依着记忆,给每间房间做了一张竹床。
南下时,因为时不时露宿野外,大家都准备了被褥。
嘿嘿,还别说,看着新落成的竹院,郁星澜觉得这要是装逼过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也是行的。
这算是五脏俱全了!
“终于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不容易啊!”
郁星澜站在院子中央,忍不住感叹道。
她也有这样的时候,她也担得起曾经言庭聿做的事情,哈哈!
她这个言庭聿的唯一传人终归没有给他丢脸。
“夫子,太上长老连房屋绘图都事无巨细的教过您?”
王少慷好奇的看着郁星澜问道。
“这不是他教的,是我看着他绘制图纸时,自己学来的。
我都没有想到,我不光能够学成功,还有用得到的时候。”
郁星澜自己都很想夸夸她自己,她真的很能干!
“太上长老亲自设计过什么庭院吗?”
温琪琪也好奇的看着郁星澜问道。
“嗯,他设计过庭院。
我真正认真研究他设计的图纸还是他设计的雪庐。
雪庐没有这样宽敞,可雪庐比起这里,不知道精致了多少。
要是我早知道会遭遇这样一遭,我就该把他设计雪庐的图纸给顺进我的储物戒。”
可惜,世界上就没有早知道这三个字。
“雪庐?”
张劲疑惑的看向郁星澜。
“噢,就是浮岚岫山巅大泽的旁边,就是常年风雪交加那一面,言庭聿在那里盖了一个小院子,叫做雪庐。”
郁星澜没有多想,顺口回答道。
“太上长老什么时候去过山巅大泽?”
张陵岳也有些好奇。
“就是我邀请你们第一次去晓风弄月喝茶时,风晓与你们说言庭聿让我去看图纸,就是雪庐的图纸。”
“风晓不是说是汤泉池的图纸吗?”
江白齐疑惑的问道。
“是一起设计的。”
“夫子去过浮岚岫山巅吗?”
张劲好奇的问道。
“去过,不过后来全面接手你们的教导就没有时间去了,你们还记得那年,我全面接手你们之前不是给你们放一旬假嘛。
我去雪庐住了五天才回的晓风弄月。”
“与太上长老一起吗?”
张劲有些酸涩的问道。
“嗯,那还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去雪庐住。
还别说,雪庐赏雪玩雪,看夜景,都很不错。
不过,修为低去了就会格外的遭罪。
那里的天气与小孩儿的脸一样,说变就变,我记得我那次去湖泽上面滑冰,滑着滑着,狂风暴雪就来了。
还让太上长老给吓着了,我差一点给冻病。”
郁星澜此刻想起来,她的嘴角也是压不下去的弧度。
只是,出门都两个月有余了,也不知道言庭聿的气消了没有?
他会不会一直都不原谅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安排?
言庭聿,言庭聿现在在干什么?
他会担心自己吗?
或许会吧!
他说过,他在意自己的健康的。
不过,也许不会,临行前,他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一面,也不愿意与自己道个别。
“太上长老守着您也差一点被冻生病?”
柳宗耀有些吃惊的问道,那个男人不是一贯都很霸道吗?
不是自诩会照顾好夫子的吗?
不怪柳宗耀如此不服气,从因为他与郁星澜攀谈时,言庭聿不问青红皂白把郁星澜拎去他的马背上时,柳宗耀就觉得言庭聿太过霸道了些。
后来种种,无一不是加深他这个认知。
“也不全是被冻病,那段日子,我的灵相可能不是很稳,时常有些恍惚。也不怪他没有阻止我肆意妄为。
我想要做什么,只要下定了决心,一般人都拦不住。
那次去湖泽上面滑冰,也是我想要调皮捣蛋。
他也没有法子。”
郁星澜郁郁的低声说道。
“您只有这么点年龄,真是该肆意飞扬的年龄。
太上长老也该理解您一些才对。”
柳宗耀毫无丝毫负担的说道。
一个三百岁的家伙,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不得耐心照顾些,说得过去吗?
再说,三百岁的是从二十岁长起来的,可二十岁没有必要去理解三百岁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