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耳直接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冷声道:“离开这里。”
那人见美人有护卫,且态度强硬,酒劲上头更觉失了面子。
他竟试图强行跳上画舫!王耳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那人在湖里扑腾着,呛了好几口水,狼狈不堪。
他的同伴们惊呼着七手八脚地把他捞上来,一时间,酒醒了大半,羞愤交加。
他站在船头,指着王一诺,用倭语破口大骂:“八嘎!无礼的支那人!”
接着又用蹩脚的华文咆哮:“你们支那人……粗鲁!低等!只会动武!”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看着王一诺所乘的传统画舫,又看了看自己现代化的游艇,极尽嘲讽地喊道:
“瞧瞧你们这破木船!就像你们的国家一样,落后!腐朽!”
“我们帝国才有真正的钢铁巨舰!你们?连条像样的船都造不出来!只配在湖里划这种烂木盆!哈哈!”
他的同伴中也有人发出附和的嘲笑声。
“哦?钢铁巨舰?”她用流利的德语清晰地说道。
然后用华语说道,“可惜再坚硬的钢铁,也包裹不住你们那颗腐朽发臭的内心!”
“说我们落后?至少我们的文明懂得礼义廉耻,不会像未开化的野兽一样,对着陌生的女性流着口水狂吠!”
她语速加快,王耳和王武的翻译紧随其后。
那倭人脸色涨红,想反驳,却被王一诺连珠炮似的斥责打断。
“看看你们的样子,穿着文明的外衣,却行着强盗的勾当!你们的商船开到哪里,战火就烧到哪里!”
“掠夺别人的财富,践踏别人的家园,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先进’?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们的木船承载的是千年的风雅与和平,你们的铁舰装载的却是杀戮和罪恶!谁更高贵,谁更卑劣!”
“你们嘲笑我们的国家?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她的新生而努力!”
“而你们,除了破坏和掠夺,还会什么?终有一日,这虚假的繁荣会像泡影一样破碎!”
王一诺越说越激动,“看看你刚才落水的丑态,像不像一只被打断了腿的癞皮狗?只会狺狺狂吠,实则外强中干!”
“你们的狂妄自大,不过是因为岛国的狭隘和自卑!弹丸之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偷来的技术也掩盖不了你们文化的贫瘠和精神上的侏儒!”
“你们祖宗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恐怕他们在地底下都要羞愧得翻身!”
“将来你们的子孙后代回忆起这段历史,只会以你们为耻!骂你们是数典忘祖、祸乱东亚的罪人!”
那几个倭国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全方位无死角的痛骂彻底惊呆了。
最初挑衅的那人,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一诺,“你…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差点再次栽进湖里。
他的同伴们也面露骇然,他们隐约觉得,这个女子绝非常人。
“你在用手指谁?”王一诺用德语说道。
同伴识相的把那人的手压下,然后解释道,“误会,误会。”
“这事没完。”王一诺冷哼一声,“我们走。”
系统在她脑海里小声喝彩:“宿主威武!输出爆表!语言艺术大师!”
王一诺长舒一口气,“总算骂痛快了。”
“宿主,我还以为你又会卡住了,白担心了。”不错,它的宿主嘴皮子溜多了。
王一诺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实话,“第一,有没有可能这几段话我从回国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就怕哪天碰上了,没及时怼回去,那不是得吐血嘛。”
系统还是夸道,“不错,宿主准备到位,想法全面。”
“那是。”王一诺对于系统的夸奖一向全面接受,“不过,第一,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甘罢休,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宿主,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跟王安告状。”系统提醒道,“最好脸色难看点。”
“这个简单。”王一诺立马换上一副不高兴样子,然后气势汹汹的回到车上,直接去找王安。
王安对于王一诺的到来,也不惊讶,虽然知道她没吃亏,但他还是不高兴。
随即他开始了行动,首先以瑞士华侨投资商的身份,通过瑞士领事馆渠道,同时向苏州当地政府和商会提出正式、严厉的抗议。
抗议倭国商人在华国未沦陷土地上公然调戏妇女、进行种族侮辱和破坏投资环境的行为。
他措辞强硬,要求严惩肇事者并保证其人员与产业的绝对安全。
就在投诉发出的当天下午,王安对外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鉴于此次不愉快事件,以及我对华国工业和航运事业未来的坚定信心,我,安.柯尼希,决定正式投资,在苏州筹建‘诺安造船厂’。”
“我们将引进瑞士最先进的船舶制造技术,旨在建造世界上第一流的民用船舶。相关筹备工作立即启动。”
苏州当地政府又喜又惊,一方面立刻严肃处理日本商人事件,极力安抚王安;
另一方面紧急开会,商讨如何既能保住投资,又能应对倭国方面的为难。民族情绪和实际利益让他们必须硬着头皮支持王安。
王天风先是一愣,随即几乎是狂喜!“造船厂!天助我也!”
“不惜一切代价,深度渗透造船厂项目!获取所有船舶设计图纸、掌握造船技术、控制至少部分产能!这将是我们未来水上力量的核心!”
梁仲春目瞪口呆,然后嫉妒得发狂。“妈的!这安.柯尼希是真横啊!为了给他姐出气,直接砸钱建个船厂打脸?”
“快!想办法!收买工程师!在材料上做手脚!必须让老子的人进去!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黎叔深感震撼, “立刻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此举大快人心,但也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我们必须全力保护船厂筹备工作,保护所有爱国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同时,要利用此机会,为我们未来可能的水上运输和力量积累经验和技术。”
明楼指尖夹着雪茄,烟雾袅袅上升,却未能驱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明诚站在书桌前,刚汇报完苏州的最新情况。
“柯尼希女士在太湖遇袭,反击,安.柯尼希的反应是……直接要建一座船厂?”
“是,大哥。安.柯尼希通过瑞士领事馆向倭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提出了最严正的交涉,援引了中立法和保护侨民商业利益的条款。”
“同时,他似乎在国际舆论上做了文章,几家有影响力的英文报纸都刊登了‘中立国商人在华投资安全受威胁’的报道。”
明诚补充道,“动作很快,非常快,而且精准地打在了倭国人目前最在意的‘国际观瞻’上。”
明楼微微颔首,“护姐心切,手段却老辣。他这个瑞士身份,用得出神入化了。”
他顿了顿,“建船厂……这可比修路、建水泥厂要敏感太多了。船厂能造什么?民用船只,甚至……维修一些特殊用途的船舶。这是直接插向了战略资源的领域。”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王天风把明台塞进修路队,原本可能只是想就近观察,或者为以后可能的物资运输通道做准备。但现在计划变了,修路变成了造船……”
明楼转过身,“以王天风的性格,他绝不会让明台只停留在‘修路’这种相对边缘的环节上。”
“大哥的意思是……毒蜂会想办法让明台进入船厂项目?”
“毫无疑问。”明楼斩钉截铁,“船厂的战略价值远超十条公路。王天风一定扑上去。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明台插进这个更核心的位置。”
“我们必须跟上。如果明台成功进入船厂,我们就要设法与他建立一条绝密的联络线。船厂未来的动向,比公路重要十倍。”
“另外,提醒我们的人,他们姐弟现在的安保级别要提到最高。倭国人的羞辱和安.柯尼希的反击,这笔账,绝不会轻易了结。”
倭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内,气氛相当尴尬和恼怒,更别提特高课了。
“安.柯尼希……一个商人,竟有如此能量和胆魄?”
“建船厂?他真的是为了姐姐出气,还是早有预谋,借题发挥?”
“瑞士人的身份是完美的掩护。我们必须严密监视这个船厂的一切动向!它的技术来源、工程师背景、采购清单、未来产品……每一项都要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