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做完这一切，也彻底脱力，松开了手，瘫倒在傻柱的尸体旁边。
他捂着依旧剧痛难忍、一片狼藉的下身，仰面朝天，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不甘、怨毒和无限悲凉的嘶吼：
“啊——！！！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给了我希望……现在又……又让我彻底失去……啊——！！！”
他的声音在空旷、血腥的院子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凄凉和绝望。
他赢了，他杀死了许大茂，杀死了傻柱，杀死了除韩亮外所有与他有仇的人。
可他也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丹田被废，武功尽失，一只眼彻底瞎了，另一只也半瞎，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刚刚重获的、作为男人的象征，在刚刚拥有后不久，就以如此屈辱可笑的方式，被彻底摧毁。
他看着周围一地的尸体——许大茂、傻柱，秦淮茹，贾张氏，刘海中，阎埠贵。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他的仇，似乎报完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他认为一切灾难源头的——韩亮。
易中海挣扎着，颤抖着，捂着下身，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必须离开这里，警察很快就会到来。
他踉踉跄跄，一步三晃地朝着四合院外黑暗的小巷子走去，消失在弥漫着血腥气的夜色中。
他活了下来，带着一身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和一颗彻底被黑暗与仇恨吞噬的心灵。
……
港岛，阳光灿烂，海风微咸。
韩亮正躺在一处私人海滩的躺椅上，享受着惬意的日光浴。
旁边，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的玫瑰正乖巧地替他按着腿。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特意去关注四合院那边的“连续剧”了。
毕竟那边能提供的“痛苦值”虽然质量不错，但最近似乎趋于平缓，而且他最近忙着在港岛布局和享受，也懒得时时盯着。
只是偶尔，系统面板上会传来一阵阵比以往更加汹涌、更加复杂的痛苦能量波动，让他知道那边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具体是什么，他没细看。
今天他心情不错，看着碧海蓝天，忽然对四合院产生了点好奇。
他心念一动，挥手示意玫瑰退下，然后连接上了留在四合院的傀儡鸟视野。
然而，当画面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一刻，韩亮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的冰镇果汁差点掉在沙滩上。
“我的天呐……”
只见画面中，四合院的中院和后院，简直如同一个微型的修罗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许大茂胸口插着剑，倒在血泊中；傻柱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死状凄惨；还有好几个尸体，四合院里的人全死了！
上次他一个没留神，许富贵被易中海砍死了。
这次他只是稍微放松了关注，怎么……怎么感觉主要角色都快死光了？！
不对，这是除了易中海之外，全死光了。
韩亮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赶紧调取傀儡鸟存储的近期影像记录，快速浏览起来。
当他看到许大茂为救傻柱而死，傻柱与易中海最后那场惨烈到荒诞、悲壮到滑稽的生死搏杀，以及易中海捂着下身、带着无尽怨毒和绝望踉跄逃离的画面时，韩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这剧情走向……”
他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惊讶，有错愕，有哭笑不得，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和一丝玩味的笑意，“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还真是……够狠，也够倒霉。许大茂和傻柱这结局……啧，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合情合理？”
他靠在躺椅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眼神深邃。
四合院的戏，看来是以一种极其惨烈、几乎团灭（主要反派和部分主角）的方式，提前落下了帷幕。
易中海虽然活了下来，但也彻底废了，身心俱残，与行尸走肉无异。
“也好，”韩亮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果汁，“省得我再去费心平衡什么战力，收拾什么残局。痛苦能量也收割得差不多了……就是这结局，有点太‘干净’了，少了点余味。”
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罢了，随他们去吧。现实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圆满结局。这样血淋淋的、充满荒诞和意外的收场，或许才是最真实的。”
看着光幕中易中海那凄惨逃离的背影，以及四合院那几乎被血洗一空的惨状，韩亮在最初的惊讶和哭笑不得之后，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对他而言，那不过是一场结局略显仓促和血腥的实景剧落幕而已。
演员们或死或残，舞台一片狼藉，而作为导演和唯一观众的他，已经准备离场，去往下一个更精彩、更广阔的片场。
然而，当他的思绪从四合院的血腥味中抽离，不经意间划过某个熟悉的名字时，却微微顿了一下。
何雨水。
那个在四合院里，为数不多对他释放过善意，曾经算是他朋友的女孩。
现在，傻柱死了，死得那么惨烈，那么毫无价值。
何雨水……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她不住在四合院，已经搬出去住了。
得知哥哥和院里几乎所有人的噩耗，她会是什么心情？
韩亮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名为“考虑他人感受”的情绪。
当然，这情绪很淡，更多的是基于一种“物尽其用”和“念旧”的考量。
何雨水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熟人”里，印象还不错的一个。
如今她孤苦无依（未婚夫那种龙套在他眼里等于不存在），自己既然有能力，何不给她一个更好的去处？
反正自己的玄黄珠内空间广阔，灵气充裕，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
让她进去，既能保证她的安全，也能……嗯，丰富一下自己的生活？
毕竟甘露、秦倩、玫瑰、阿晴虽然各有千秋，但多一个知根知底、性格不同的旧友加入，似乎也不错。
至于那个只存在于台词里的未婚夫？
韩亮撇了撇嘴，一个连面都没露过的背景板，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