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陆子衿的预期
他愣了一下，氧气和臭氧？花心？这跟化学性质有什么关系？他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两者的分子结构和化学性质，o?和o?……稳定性？氧化性？……
看着陆子衿难得露出思索和困惑的表情，苏青青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趁热打铁，用带着点小得意的、模仿他刚才的语气，压低声音揭秘：
“因为……臭氧（o?）有三个氧原子，‘勾搭’在一起，关系复杂
而氧气（o?）只有两个，比较‘专一’。”她顿了顿，忍着羞耻，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
“所以，臭氧更‘花心’，因为它总想‘3p’！”
最后一个词几乎是含在嘴里吐出来的，细微如蚊蚋，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足以让陆子衿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苏青青自己先受不了了，刚刚退下去一点的热度再次轰然上脸，比刚才更甚
天哪！她说了什么！“3p”！她居然说出了这个词！还是用在这种语境下！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羞耻地颤抖
她猛地低下头，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陆子衿的胸膛，根本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
明明是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眼神闪躲，但又忍不住想知道陆子衿的反应
陆子衿看着她这又菜又爱玩的样子，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陆子衿先是憋不住喷笑出声，随即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爽朗的大笑
他笑得整个人都在抖，连带着埋在他怀里的苏青青也跟着一颤一颤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兔子，被他一个三角函数笑话逗得面红耳赤的小可爱，居然能憋出这么一个……绝地反击的“化学流氓笑话”
虽然青涩，虽然带着明显的生搬硬套和老实人豁出去的羞耻，但……效果拔群
“苏青青……你……你真是……”
他笑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人才啊！”
听到他夸张的笑声，苏青青又羞又恼，抬起头，捶他：“不许笑！不许笑！跟你学的！近墨者黑！”
陆子衿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他低头看着怀里羞愤欲死的小女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他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和戏谑：“好，好，近墨者黑。我们青青跟着我学坏了。”
“哼！知道就好！”
苏青青强撑着气势，但在他专注的目光下，还是心虚地别开了眼
“所以……所以以后不许再给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然……不然我就用更乱七八糟的报复你！听见没有！hentai！”
这毫无威胁力的“威胁”让陆子衿更加兴奋，再次低笑出声
他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好，都听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笑意的余韵
“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她又紧张起来的样子，才慢悠悠地补充道，“‘3p’这个词，用得还挺……画龙点睛的。”
“陆子衿！！！”
“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
苏青青正欲住手，却听到陆子衿继续说道：
“咱们今天谁在上谁在下啊？”
“啊！你完了！陆子衿！！！”
新一轮的“枕头大战”和笑闹再次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上演
陆子衿笑着接住她投怀送抱的“攻击”，顺势倒在床上，两人闹作一团
苏青青不依不饶地在他身上挠痒痒，陆子衿一边躲，一边趁机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偷香
闹了一会儿，苏青青终于没了力气，瘫软在他身上，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闹的
刚才因为考试而紧绷的神经，在这番笑闹和亲密接触中，彻底放松了下来
陆子衿搂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室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声和彼此交融的心跳
“还紧张吗？”他低声问
苏青青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声音小小的，带着点撒娇后的慵懒
“不紧张了……” 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流氓笑话和此刻的温柔，哪里还有地方装考试紧张
“那就好。”
陆子衿亲了亲她的发顶，“睡吧，明天我送你到考场。”
“嗯。”
苏青青安心地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那今晚在下在上？”
“hentai……”
对于自己男友的一语双关，苏青青选择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摆烂了，任由陆子衿摆布
陆子衿浅笑着将她抱在怀中，静静地听着彼此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窗外月色正好，清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如同温柔的轻纱，覆盖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期中考的压力仿佛被隔绝在了这温馨的小屋之外，剩下的，只有彼此依靠的温暖和安心，以及那萦绕在心头、驱散了所有阴霾的甜蜜与笑意
今夜，注定有个好梦
而明天，或许当他们拿起笔，看到熟悉的公式和符号时，嘴角会忍不住扬起一丝只有彼此才懂的、羞涩又甜蜜的笑意。
无论考试如何，他们都知道，身边会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面对
这或许，就是青春和恋爱的意义，在奋斗的路上，彼此成为对方最坚实的依靠和最温暖的港湾
相比出租屋的早早入睡
夜风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和人间烟火气，瞬间冲淡了深夜未睡学子的书本油墨味和思维滞涩感
校园附近的小吃街灯火通明，正是热闹的时候
李记饭店中
“我跟你们说，”
张妮娜一边吸溜着热气腾腾、汤汁饱满的萝卜，一边含糊不清地再次强调
“回去之后，晓彤你得给我划一下数据结构的重点，就你看的那本习题集！静静，你英语好，那个作文模板再借我瞅瞅，我临阵磨磨枪！”
夏晓彤面带幸福地咬了一口鱼豆腐，平静地指出
“你临时抱佛脚的成功率不足一个小数点。不如保证睡眠，争取明天选择题蒙对率高一些。”
“什么嘛……”
张妮娜哀嚎
王静则温柔地递给她一串香菇，柔声道
“好啦，回去我拿给你。不过妮娜，真的别熬太晚，精神好更重要。”
李一鸣忙着把锅里最嫩的豆腐泡夹到王静碗里，闻言抬头笑道
“张妮娜，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赴汤蹈火呢。放轻松点，就是个期中考试嘛。”
“你们这些学霸和拥有学霸家属的人，根本不懂我们学渣的痛！”
张妮娜悲愤地嚼着q弹的鱼丸，感觉食物确实能抚慰心灵，但似乎……也加速了惰性的滋生
几串关东煮，一碗热汤下肚，身体暖和了，胃里充实了，那股悬梁刺股的锐气也跟着被消化了大半
回到宿舍，张妮娜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原本打算“挑灯夜战”的豪情壮志，在接触到柔软床铺的一瞬间，土崩瓦解
她踢掉鞋子，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发出满足的喟叹：“啊——活过来了……”
下面桌子的电脑屏幕上，数据结构的课件还打开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像是嘲讽的鬼脸
张妮娜匆匆瞥了一眼，就感觉眼皮开始打架
“晓彤……那个重点……”
她象征性地呼唤了一声，声音有气无力
夏晓彤正拿着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漱，闻言回头，推了推眼镜
“还需要我现在给你讲一下树和图的遍历区别吗？或者哈希表的冲突解决方法？”
张妮娜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别！现在听这个我脑子会炸的……等我……等我缓一会儿，消化一下食物，对，消化一下……”
她说着，熟练地摸出手机，解锁，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拉着
社交软件的红点，推送的搞笑视频，朋友分享的八卦链接……
然后觉得不对，太怠惰了。赶紧退出颤音，手指又无意识地点开
看着大数据推送的精彩视频，张妮娜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
世界如此精彩，她又为何如此焦虑
何必与冰冷的代码死磕？
刷颤音它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