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神剑”秦风的名号,在短短两个月内,已经成了山东、河北、河南三地江湖人士口中绕不开的话题。
有人说他是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壮汉,使一把门板似的重剑,一剑下去能开山裂石。
也有人说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剑仙,游戏人间,看不惯世间不平事,才出手惩恶扬善。
更有人说,他根本不是人,是神仙显灵,下凡来扫清土匪的。
各种传言,五花八门,但核心内容却惊人地一致:这位泰山派的少年英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专挑那些恶贯满盈的山贼草寇下手,杀伐果断,从不留情。
对于外界的纷纷扰扰,秦风本人却毫不在意。
此刻的他,已经离开了山东地界,一路向西,进入了山西境内。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五岳剑派中的恒山派。
既然打出了“泰山神剑”的名号,那么拜访一下同气连枝的盟友,也是应有之义。更重要的是,他想亲眼看看,这五岳剑派,到底都是些什么水平。
自己虽然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但武学之道,学无止境。兼收并蓄,总归是没错的。
恒山派位于北岳恒山,门下皆是女尼,在五岳剑派中一向以防守严密、剑法精妙着称。
秦风来到恒山脚下,并没有直接闯山,而是规规矩矩地递上了拜帖。
“泰山派弟子秦风,见过恒山派各位师妹。”
守山的恒山弟子是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尼姑,法号仪琳。她看到拜帖上的落款,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丰神俊朗、气质干净的年轻公子,一时间有些发愣。
“你……你就是‘泰山神剑’秦风?”仪琳的小脸有些发红,声音细弱蚊蝇。
她虽然久居深山,但也听下山采买的师姐们说起过这位最近名声大噪的少年英雄。只是没想到,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煞星,竟然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年轻人。
秦风笑了笑:“正是在下。劳烦小师傅通报一声。”
“啊,哦,好的,师兄请稍等。”仪琳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拿着拜帖匆匆忙忙地跑上了山。
秦风也不着急,就在山门外的知客亭里坐下,安静地喝着茶,欣赏着恒山的风景。
他心里琢磨着:“恒山派,都是一群尼姑。原着里,定逸师太脾气火爆,但为人正直。定静师太沉稳有度,定闲师太更是有大智慧。不知道现在她们都怎么样了。跟她们打交道,应该比跟岳不群那种人轻松多了。”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面容严肃的女尼,带着几个弟子快步走了下来。
“不知是泰山派的师兄大驾光临,贫尼仪和,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为首的女尼稽首道。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眼神锐利,上下打量着秦风,似乎想把他看个通透。
秦风站起身,恭敬地还了一礼:“仪和师妹客气了。泰山秦风,奉家师天门道长之命,游历江湖,增长见闻。路过恒山,特来拜会,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礼数周全,让仪和眼中的审视之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泰山派有师兄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好福气。”仪和点点头,“外面风大,师兄,请随我上山一叙。”
“多谢师妹。”
秦风跟着仪和,沿着山路往上走。一路上,遇到的恒山弟子都好奇地看着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就是秦风?看起来好年轻啊。”
“是啊,比传闻里说的要好看多了。”
“听说他一个人就挑了七八座山寨,杀了好几百山贼,好厉害!”
仪琳跟在后面,听着师姐妹们的议论,小脸更红了,头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
秦风将这些议论听在耳中,心中毫无波澜。他现在的心境,早已不会因为这些虚名而有丝毫动摇。
来到恒山派的正殿,定闲师太已在等候,分宾主落座后,定闲师太屏退了大部分弟子,只留下了几个年长的。
“秦师侄,你在山东地界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定闲师太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以一人之力,为民除害,扬我五岳剑派的侠名,我恒山上下,都十分佩服。”
“师太谬赞了。那些山贼草寇,打家劫舍,为祸一方,晚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秦风谦虚道。
“好一个分内之事!”定闲师太抚掌赞道,“如今的江湖,多少名门正派的弟子,嘴上喊着行侠仗义,实际上却是蝇营狗苟,欺软怕硬。能有秦师侄这般心性与担当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江湖险恶,秦师侄你年纪轻轻,就闯下如此大的名头,怕是会招来不少明枪暗箭。尤其是魔教,他们行事一向霸道,最是嫉恨我正道中涌现出少年英才。你日后行走江湖,务必多加小心。”
“多谢师太提点,晚辈记下了。”秦风心中一暖。
这位定闲师太,虽然看起来严肃,但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
两人又聊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定闲师太考校了秦风几句泰山派的武功,秦风都对答如流,其见解之深刻,甚至让定闲师太都感到有些吃惊。
“秦师侄,我听闻你剑法通神。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子,平日里只知道闭门苦修,缺少与人对敌的经验。不知可否请你指点她们一二?”坐在一旁定逸师太忽然提议道。
秦风正有此意,当即点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能与恒山派的各位师姐师妹们交流剑法,是晚辈的荣幸。”
定闲师太脸上露出笑意,当即命人去召集门下二代弟子,来到演武场。
恒山派的弟子们听说“泰山神剑”要亲自下场指点剑法,一个个都兴奋不已,很快,演武场上就站满了人。
“哪位师姐愿意先来赐教?”秦风手持一根木剑,站在场中,含笑问道。
恒山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秦风的名头实在太响了,谁也不想上去自取其辱。
“仪清,你去!”定闲师太点了一个年约二十的弟子。
“是,师父。”那名叫仪清的弟子定了定神,提着木剑走上场,对秦风行了一礼,“恒山弟子仪清,请秦师兄指教。”
“仪清师姐请。”
仪清深吸一口气,摆出了恒山剑法的起手式。她一剑刺出,剑招绵密,守中带攻,正是恒山派剑法的精髓。
秦风没有抢攻,只是站在原地,见招拆招。
他用的,依然是最基础的泰山入门剑法。
仪清的剑法如同一张细密的网,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绝。但秦风的木剑,总能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在她剑网最薄弱的地方,轻轻一点,就将她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两人交手二十多招,仪清已经香汗淋漓,而秦风依旧是气定神闲。
“仪清师姐,你的‘万花剑法’,在于一个‘密’字,但过犹不及。剑势太密,反而失了变化,若是遇到力量比你强的对手,一力降十会,你的剑网一触即溃。”秦风一边拆招,一边开口指点。
说着,他手中的木剑忽然微微一振,一股巧劲透出。
叮!
仪清只觉得手腕一麻,木剑险些脱手。
她急忙后退两步,脸上露出又惊又佩的神色:“多谢秦师兄指点,我……我输了。”
秦风的指点,一针见血,让她茅塞顿开。
接下来,又有几个恒山弟子上场,无一例外,都在秦风手下走不过三十招。而且每一次,秦风都能精准地指出她们剑法中的不足之处,并给出改进的建议。
这下,整个恒山派都轰动了。
定闲、定静和定逸,都站在场边,看着场中那个游刃有余的青衫少年,眼神中充满了震撼。
“掌门、师妹,这个秦风……他的武学见识,恐怕已经不在我们之下了。”性子最沉稳的定静师太低声说道。
“何止是不在我们之下。”定逸师太苦笑一声,“他指点仪清她们的话,连我都觉得大有启发。天门道兄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妖孽?这已经不是天赋能解释的了,这简直就是天生的武学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