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再次找到了她。他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手里拿着一份合作协议。
“晚晚,我知道你现在处境艰难。”林墨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这是我公司旗下的视频平台,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愿意发行你的纪录片,而且不会提任何苛刻的条件。”
于晚晚看着他递过来的合作协议,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可能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可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在接受林墨的“施舍”,一想到这一切可能都是林墨精心策划的阴谋,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我不能接受。”于晚晚抬起头,看着林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林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晚晚,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的纪录片是你呕心沥血的作品,难道你愿意让它永远尘封,不见天日吗?”
“我当然不愿意。”于晚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我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帮助,岂不是坐实了网上的流言,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真的是靠你上位?”
“晚晚,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林墨叹了口气,“流言终究会过去的,重要的是你的作品能够被大家看到。而且,我帮你,并不是想让你回报我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不想看到你的梦想被埋没。”
林墨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于晚晚的心动摇了。她真的很想让自己的纪录片能够顺利发行,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很想告诉所有人,她的成功不是靠关系,而是靠自己的努力。
可一想到沈砚,想到他可能会看到这一切,想到他会更加误会自己,她就又犹豫了。
“我再想想吧。”于晚晚最终还是没有接过那份合作协议。
林墨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时间。但你要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墨离开后,于晚晚独自坐在工作室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接受林墨的帮助,意味着她可能会暂时摆脱困境,但也可能会让她永远无法摆脱“靠投资人上位”的标签,甚至会让她和沈砚之间的误会更深。不接受,她可能就要彻底放弃自己的梦想,面临破产的境地。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夜幕降临,工作室里一片漆黑。于晚晚没有开灯,只是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她想起了沈砚,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在工作室加班的日子。那时候,沈砚会默默地为她泡一杯咖啡,会在她疲惫的时候,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给她鼓励。
可现在,他却不在她身边了。
她再次拿起手机,点开了与沈砚的微信聊天界面。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最后一次发给他的消息:“沈砚,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理我,但我真的没有和林墨在一起,网上的都是谣言。我现在处境很难,我需要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听我解释?”
这条消息依旧显示已读,却没有任何回复。
于晚晚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她知道,沈砚是真的不会再理她了。或许,他真的如网上传言的那样,是一个冷硬无情的人。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她关掉微信,将手机扔在一边,趴在桌子上,再次失声痛哭。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看不到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