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拍摄大纲和主演,宁浩立刻疯狂运转起来。
开拍前自然是跟学校领导打过招呼的,虽然是疫情期间,但是学校内部拍摄,并没有什么所谓。
校园初遇\/热恋场景:就在北电主楼附近那条着名的林荫道,以及图书馆前的草坪。春天正好,绿意盎然,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光斑,氛围感十足。
医院场景:直接借用表演系的教学排练厅。这里经常模拟各种场景,找几扇白色的移动屏风,一张简单的单人床,铺上素色床单,再从医务室借来个输液架和床头柜,一个简洁而写意的“病房”就搭好了。宁浩还特意找来了一个老式台灯,准备用来营造温暖的局部光。
演唱场景:北电的小剧场,虽然不大,但设施齐全,灯光和音响效果都比外面一般的场地要好,关键是免费。那架需要的立式钢琴也安静地立在舞台一角。
然后就是请几个群演当观众(大伙非常乐意,能近距离接触林导,还能看神仙姐姐,简直美滋滋。)
宿舍场景:找关系好的学长借了一间男生宿舍,稍微整理一下,摆上几本电影理论和一些符合学生身份的杂物,生活气息就有了。
演员方面,男主角林平安,女主角刘茜茜。虽然两人是第一次正式搭档,但林平安作为“师哥”和导演,带带小姑娘完全没问题。群演也好办,宁浩直接在校园里拉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客串一下校园背景板和医院护士,管顿饭就行。
一切准备就绪。
林平安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背着双肩包,脸上带着属于学生的青涩和明朗。
而当刘茜茜换好装走出来时,现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她穿着一袭纯白色的棉布长裙,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未施粉黛的脸庞嫩得能掐出水来。树荫下,阳光洒在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灵气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简直就是“童话”这两个字的具象化。
“我的天……”宁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这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这也太上镜了。”
两人按照宁浩的要求,在林荫道上来回走了几遍。
“好,保持这个状态!”宁浩盯着监视器,手里拿着简易的扩音喇叭,“平安,眼神再宠溺一点,对,就像看着你最珍贵的宝贝。茜茜,你不用刻意演,就放松,哪怕是发呆都行,只要美美的看着平安师哥就好!”
没有复杂的台词,全靠眼神和肢体语言。
对于林平安这种老油条来说,带戏简直易如反掌。他像个真正的大哥哥一样,时不时逗刘茜茜一句,引得小姑娘掩嘴轻笑;或者在并肩行走时,自然地帮她挡开伸出来的树枝。
刘茜茜毕竟年纪还小,那种属于少女的娇憨和对恋爱的懵懂向往,完全是本色流露。一个不经意的对视,她脸颊微微泛起的红晕;一个林平安帮她整理碎发时,她下意识的羞涩低头……所有初恋的纯净与美好,都在这些真实的反应中被定格。
宁浩指挥着摄影师,贪婪地捕捉着这些画面:逆光中她透明的耳廓,她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还有两人坐在草坪上,她靠在林平安肩头,手里拿着一朵野花把玩时的恬静。
“卡!这条过了!”宁浩兴奋地喊道,“简直完美!转场,去宿舍楼!”
宿舍的戏份主要是补几个生活化的镜头。
林平安坐在书桌前“看书”,刘茜茜则趴在他背后的椅背上,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他在读什么;两人挤在电脑前看电影,林平安指着屏幕说笑话,刘茜茜笑得花枝乱颤,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些戏份拍得异常顺畅。刘茜茜的乖巧配合加上林平安的引导,那种两小无猜的甜蜜感都要溢出屏幕了。
只是他妈在一旁看得直捏拳头。
场景迅速转换到搭建好的“病房”。氛围也从之前的明快温暖,陡然变得安静、甚至带着一丝压抑。
刘茜茜换上了病号服,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闭着眼睛。即便化了苍白的妆容,依然难掩那种破碎的美感,像是一个跌落凡间受了伤的天使,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怜惜。
林平安的造型也变了,白衬衫换成了灰色的毛衣,脸上带着疲惫和胡茬,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执着。
这里的戏份是mV的核心。
“灯光,给床边一个暖一点的主光,其他地方压暗!”宁浩在现场调度着,“平安,开始你的表演。茜茜,你只需要负责‘睡美人’的部分,记住,呼吸要轻,要稳。”
林平安深吸一口气,进入状态。他轻轻握住刘茜茜的手,那只手小巧而冰凉,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捂热。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爱怜与不舍。
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书,假装为她朗读;他又走到房间一角的钢琴旁,弹奏了几个轻柔的和弦,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床上的人。
整个过程,没有激烈的爆发,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守护。
而刘茜茜虽然全程“昏迷”,但她的睡颜本身就是最大的杀器。宁浩给了她好几个特写,那种静谧的美,足以让任何观众屏住呼吸,祈祷她快点醒来。
“好!停!”宁浩盯着监视器,激动地挥了下拳头,“情绪非常到位!平安这眼神绝了,茜茜这睡颜也绝了!”
剧组在北电食堂简单解决了午饭。林平安和刘茜茜坐在一桌,小姑娘显然很久没这么出来透气了,吃得挺开心。
“平安哥哥,我刚才演得怎么样?没给你拖后腿吧?”刘茜茜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问道。
“好着呢。”林平安笑着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到底是演过白秀珠和王语嫣的人,这‘睡美人’演得炉火纯青,我看这mV一出,不知道多少男生要心碎了。”
“嘻嘻,你就知道打趣我。”刘茜茜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虽然还没成年,但那种少女的娇俏已经初具规模。
宁浩端着饭盒凑过来,嘴里还塞着饭,含糊不清地说:“两位老板,下午演唱部分,保持住这个状态,咱们一鼓作气!”
下午的主要任务是拍摄林平安的演唱画面和部分穿插的空镜。
小剧场里,灯光师按照宁浩的要求,打出了一束集中的顶光。林平安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钢琴前,沉浸在《童话》的旋律中。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他在镜头前深情演绎,而刘茜茜则乖巧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双手托腮,安静地看着台上的林平安。
看着看着,小姑娘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崇拜。她是真的觉得,认真弹琴唱歌的平安哥哥,身上好像在发光,有一种和平时那个随意的导演完全不同的魅力。
演唱部分拍摄顺利,宁浩又抓紧时间补拍了一些细节镜头:林平安为刘茜茜擦拭脸颊的手部特写,窗台上含苞待放的盆栽特写。
全天的最后一场戏,也是mV的结尾,充满希望的瞬间。
场景再次回到“病房”。光线调整成了清晨的感觉。
林平安趴在床边睡着了,一只手紧紧握着刘茜茜的手。
镜头缓缓推近,给到刘茜茜特写。她安静地躺着,睫毛长而卷翘,像两把小扇子。
“茜茜,准备好了吗?眼泪,3,2,1。”宁浩轻声发出指令。
刘茜茜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洁白无瑕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枕头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湿痕。
这滴泪,纯净、唯美,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堪称神来之笔。
与此同时,镜头切到窗台那盆盆栽——一个花苞,在晨光中悄然绽放。
“卡!!!”宁浩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兴奋,甚至有些破音,“太美了!这滴泪简直是绝杀!我宣布——《童话》mV,全部杀青!”
“喔!!!”现场发出了由衷的欢呼。
林平安从“沉睡”中醒来,看着还有些没出戏、眼角挂着泪痕的刘茜茜,心头也不禁微微一软,伸手帮她擦掉了那滴泪水:“辛苦了,茜茜。”
刘茜茜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辛苦,挺好玩的!”
宁浩快步走过来,激动地对两人说:“辛苦两位老板了!”
(林平安心中疯狂腹诽:这小子,现在改口叫老板倒是顺口得很。)
“是你调度得好,宁导。”林平安拍了拍宁浩的肩膀,心中对这个工具人愈发满意。
刘茜茜也站起身,礼貌地对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宁导演,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大家辛苦啦。”
看着这么懂事又漂亮的“神仙姐姐”,现场的工作人员心都要化了,纷纷表示不辛苦,恨不得再多拍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