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深夜,某大学女生宿舍楼的大部分窗口都熄了灯,陷入宁静。然而,三楼的一间宿舍里,却突然爆发出两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压抑到极致后释放的尖叫声!
“啊——!!!”
“哇啊啊啊——!!!”
声音的主人正是林晓薇和她的室友孙小雨。两人刚刚并肩挤在孙小雨的电脑前,看完了“王刚很刚”今晚的直播,从开场的美颜暴击,到中间霸气侧漏的喊麦,再到后面pK时安静坐着就大杀四方的“颜值挂”表现,最后以对方叮嘱理性消费、温柔下播结束。
直播画面黑下去的那一刻,积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激动、兴奋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母爱”(?)或者说“保护欲”与“占有欲”交织的复杂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般再也抑制不住。
两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也顾不上会不会吵到隔壁,在宿舍中央那点有限的空间里,毫无形象地紧紧抱在一起,一边激动地跺脚脚,一边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两张年轻的脸庞因为兴奋涨得通红,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尖叫了好一阵,两人才气喘吁吁地稍微分开,但依旧抓着对方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
孙小雨捂着胸口,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眼神迷离,声音带着颤音:“哇!他真的好漂亮!我真的好爱他!他怎么可以那么可爱!那个歪头!那个笑!不行了不行了!妈妈我要死了!我呼吸不过来了!”
林晓薇一脸“早就告诉过你”的得意表情,用力晃着孙小雨的胳膊:“怎么样!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绝世珍宝!是不是看一眼就忘不掉!”
孙小雨疯狂点头,脑袋都快要点出残影了:“妈呀!妈呀!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人儿!这五官!这皮肤!这气质!完蛋了!晓薇!我感觉我要被掰弯了!我一想到他那张脸,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肺肾都好像融化了!变成一滩水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着,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化掉了。
林晓薇虽然自己也激动得不行,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她纠正道:“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掰弯了!他是男的啊!哦不对,是男神!是刚刚!”
“我不管!我不管!”孙小雨激动地挥舞着无处安放的小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只要一看到那张脸,我就能自动脑补出一个又美又飒、可霸气可豪爽、能撸串喝酒也能安静微笑的绝世大姐姐!哇!我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姐姐!姐姐杀我!请用你的美貌狠狠地鞭挞我吧!”
她这危险的发言和扭曲的爬行姿态(象征性的),让林晓薇都忍不住笑骂着拍了她一下:“醒醒!别做梦了!那是男的!纯的!你没听他说话吗?”
“声音那也是天籁!”孙小雨立刻反驳,选择性失忆,“那么有磁性的低音炮!多有安全感!”
就在两人激动得快要现场表演一个原地升天时,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另一个室友张倩端着洗脸盆,头上包着干发帽,一身水汽地走了进来。她刚才去水房洗漱了,一进门就被宿舍里这过于“热烈”的气氛弄得一愣。她看着面红耳赤、眼神放光、仿佛刚中了五百万的两人,疑惑地挑了挑眉,一边把脸盆放好,一边问道:
“你俩这又是抽什么风呢?大晚上的,嗷嗷叫唤,隔壁还以为咱们宿舍杀猪了呢。”
林晓薇和孙小雨对视一眼,瞬间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和“传教”对象。
“倩倩!你回来得正好!”林晓薇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张倩的胳膊,语气激动得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快!给你看个宝贝!”
孙小雨也立刻凑了上来,如同左右护法,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倩倩!保证你看完颠覆人生观!重塑审美观!”
张倩被她们俩这架势弄得莫名其妙,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有些不以为意:“什么宝贝能把你们迷成这样?还能是苏妲己转世,把你们魂儿都勾走了不成?”她平时对追星、刷直播什么的兴趣不大,觉得都是虚拟人设,不如多看两本专业书实在。
“比苏妲己还厉害!”林晓薇信誓旦旦,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解锁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精准地找到了那个被她设置为加密相册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她这几天观看直播时,眼疾手快截下来的王刚各种角度的神图。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展示什么稀世奇珍一样,郑重其事地将手机举起,屏幕直直地怼到张倩眼前,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语气说道:
“看!这就是我们刚发现的——神!颜!”
张倩本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调侃,目光随意地扫向手机屏幕。
下一秒——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林晓薇今晚刚截的一张。
画面中,王刚正好结束喊麦,微微侧头看向评论区,额角带着一丝运动后的细汗,脸颊泛着自然的红晕。暖色的直播灯光打在他脸上,将那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五官勾勒得淋漓尽致。
长睫微垂,眼神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深邃清澈,挺直的鼻梁下,唇色是天然的嫣红,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介于纯真与慵懒之间的笑意。利落的短发更凸显出那张脸的完美轮廓。
这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种族、甚至次元壁的,纯粹到极致的视觉冲击力。
张倩之前所有的不以为意、调侃和漫不经心,在这一眼的威力下,如同被阳光直射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她的大脑像是被格式化了,一片空白,只剩下屏幕上那张脸带来的、如同海啸般汹涌的震撼。
她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甚至忘了呼吸。端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足足过了有七八秒,她才像是终于从这极致的视觉震撼中喘过气来,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从胸腔里挤压出一句发自灵魂的、带着颤抖的感叹:
“卧——————槽——————!!!”
这声“卧槽”悠长而充满力量,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难以置信、极致惊艳、世界观被冲击的茫然,以及一丝……自己刚才竟然质疑这等“神迹”的懊悔?
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卧槽”,彻底点燃了宿舍最后的气氛。
林晓薇和孙小雨看着张倩这比自己当初还要夸张的反应,顿时如同找到了组织,激动地再次尖叫起来,三人抱作一团,又蹦又跳,小小的宿舍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和少女们兴奋的尖叫声。
“怎么样!倩倩!没骗你吧!”林晓薇大声问道。
张倩依旧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仿佛要钻进去,嘴里喃喃道:“这……这真是真人?不是AI绘图?不是cG建模?这皮肤……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妈的,女娲炫技作品吧?!”
“是真人!活的!还会直播!说话还好听!”孙小雨抢着回答,与有荣焉。
“直播?!”张倩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热地看向林晓薇,“Id!快!Id叫什么?!我现在就要去关注!立刻!马上!”
“叫‘王刚很刚’!”林晓薇和孙小雨异口同声地喊道。
张倩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打开快音,在搜索框里输入了“王刚很刚”,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王刚很刚……这名字……跟他这脸……也太反差了吧!不过……好特么带感!”
当她点进主页,看到那个亮着的、显示“直播结束”的头像时,又是一阵扼腕叹息,责怪两人为什么不早点叫她。然后她便如同饥渴的海绵,开始疯狂翻阅王刚之前发布的短视频动态,每一张截图、每一段小视频都能引起她新一轮的惊叹和“卧槽”。
小小的女生宿舍,在今夜,正式迎来了第三位“刚门”信徒。三个女孩围在一起,对着手机屏幕,时而发出痴痴的笑声,时而激动地讨论着“刚刚”某个瞬间的表情多么“杀”人,时而为没能赶上直播而懊恼,并互相约定明天必须准时蹲守。
窗外月色宁静,而窗内,属于少女们的、关于“美”的狂热与欢乐,正浓。